一個小道消息開始在蘇氏工廠裏流傳。
蘇氏的所有人,提起了蘇若彤,無一不豎大拇指的,總覺得他們的廠長無所不通,無所不曉。長得漂亮就算了,做飯還辣麽好吃,而且談生意也而是無往不利的。除此外,武力值還很厲害,他們有人曾經看過蘇廠長出手,直接撂倒了兩個壯漢,就跟沒事人一樣。除此外,蘇長青還通曉十幾國的外語,出去跟外國人談生意,直接飙外語,聽過的人都無一不表示震驚。
在他們眼裏,蘇若彤就是無所不能的體現,現在知道了蘇若彤要親自寫劇本,給他們做企業文化宣傳,除了一開始的吃驚外,然後都覺得理所當然了。
但蘇若彤要做的,可不是僅僅是寫劇本那麽簡單,她還要全程參與其他項目。
這幾天蘇若彤顯然對生意上的事情關注的沒那麽多了,因爲她的時間被分播出來一批,去做别的了,她報了個繪畫班,開始跟着老師學畫畫了。
因爲出的起錢,蘇若彤直接請了本地最有名的一位繪畫培訓老師,一個小時教一對一的私人課程,要給三千塊那種。一開始,這位老師知道是教一個沒有任何底子的成年人,心裏是拒絕的,可是在見過蘇若彤一面後,就答應了,唯一的條件,就是他給蘇若彤上課,蘇若彤要做他的人物模特,當然了啊,不是脫光那種,就是普通的人物模特。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畫人物的興趣了,都是畫畫風景,或者抽象畫,但是看到了蘇若彤之後,他覺得自己又遇到了自己的缪斯女神,産生了重新繪制人物畫的欲望。
于是,上課的就是醬紫的,蘇若彤老老實實的畫畫,然後畫完了給老師指導,然後老師也在畫畫,畫的卻是蘇若彤,等蘇若彤今天的課程結束,老師布置過任務,還囑咐她下回一定不能遲到。
這位老師畫人物畫是非常慢的,一幅畫要琢磨一年左右才能畫出來,也就是說,這一年的時間,蘇若彤最起碼就不用擔心老師忽然不要自己這個學生了。
就是陶羨知道了,一陣無語,别人找模特畫畫,要給錢,但是自家媳婦給人當 模特,反倒要給人倒貼錢,也是醉醉的。
但是吐槽歸吐槽,他心裏卻是清楚的,這位大手是國寶一樣的人物,當初新海大學藝術系請他過來做教授,許下來不知道多少好處才請動,平時誰的面子都不給,蘇若彤能夠讓他爲自己畫畫,已經算是很不錯了。而且,蘇若彤能夠被他畫到畫布上,可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也許幾千年後,蘇氏工廠都沒有人再提起了,這幅畫還是流傳下去了,讓千年後人依舊能夠通過畫布看到蘇若彤的神采。
想到這個,陶羨就怪激動的,他媳婦就是好啊,也完全配得上被人這麽追捧。
蘇若彤自己并沒有那個覺悟,她現在每天是到哪兒都帶着自己的畫畫工具,找出每一分鍾的空閑時間去畫畫。
陶羨每次看見蘇若彤這麽努力,都覺得挺慚愧,蘇若彤學語言的時候是這樣,學畫畫的時候是這樣,出去讀書的時候,差不多也是這樣,她身上有一股拼勁,不管學什麽,都要學到最好,是普通人比不上的,所以,她才能夠有今天的成就。
這麽努力,蘇若彤的進步也是非常快的,她本來就很聰明,手又穩,觀察事物,對藝術的感受力也不差,差的,不過是如何将自己對藝術的理解通過繪畫的手段表現出來罷了。
隻要技巧到家,其餘的對蘇若彤來說,沒有任何問題。
慢慢的,給蘇若彤上課的這位老師,對蘇若彤也重視了起來。有天分,并且肯努力的人,到哪裏都會受到歡迎,看着蘇若彤僅僅用了四個月,就有這麽大的進步,這位老師忽然松了口,問蘇若彤,她選擇畫畫,以後想要專攻哪個方向。
蘇若彤一口說道:“我要畫肖像。”越像越好!
她一定要将自己腦海中記憶中的那些另一個世界的人們畫出來,不僅僅是長得像,還有神韻也要畫出來,這是最難的。
“肖像啊……好吧!”這位老師看看蘇若彤,點了點頭。
蘇若彤又學了三個月的肖像畫,便開始拿真人練手了。
她先畫了蘇長青,蘇長青高興的不得了,覺得畫裏的人跟自己長得簡直一模一樣,連老年斑都絲毫不差的,女兒真是厲害,于是把畫框了起來,挂在自己的辦公室,每天都美滋滋的對着看。
蘇若彤又畫了陶羨,陶羨也喜歡死了,老婆大人心中的自己,真的這麽帥麽,她沒嫌棄自己是老男人了麽?
然後,蘇若彤畫了蘇陶骅,蘇陶骅整個人都不好了,差點沒滿地打滾,他怎麽會這麽醜,這麽醜,這麽醜?看看那亂糟糟的發型,看看那死魚眼,看看那下巴上毛茸茸的不知道是不是“小胡須”一樣的東西,看看那額頭上的青春痘,歐漏,爲什麽嘴角還有點心渣子一樣的東西……
他去找了蘇若彤興師問罪,結果圍着桌子在喝茶的衆人都淡定的說道:“哎呀,真是把咱們家花花畫的活靈活現的,咱們家花花平時在家不就是這樣嗎。”
平時在家不就是這樣麽……平時在家不就是這樣麽……
蘇陶骅的腦海中無限循環這句話,跟被雷擊了一樣,其實,身爲一個男孩子,他已經算是比較愛收拾自己的了,他最起碼比大壯哥要精細多麽,也不會像班級裏有些男孩子,好幾天不換襪子跟内褲,但是,爲何在家裏人的眼裏,居然是那麽個邋遢鬼,他完全不能忍受。
蘇陶骅沖到了衛生間的鏡子跟前,看着名字裏的那個男孩子,然後悲傷的發現,好像,他真的跟媽媽筆下畫出來的那個人物一樣呢。
接下來,蘇若彤就畫了蘇陶梓,蘇陶梓高興的什麽一樣,抱着蘇若彤吧唧的親了兩口,她覺得媽媽把自己畫的太美了,就像是一個小公主。
“因爲我們陶梓本來就是這麽漂亮啊。”蘇若彤說道,蘇陶梓頓時更高興了。
唯有蘇陶骅一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憑什麽别人都那麽美,就他醜得簡直扔到垃圾堆都沒人撿的。
“其實哥哥你把頭發剪一剪,然後每天好好洗臉,再有精神一點就好了。”蘇陶梓對着蘇陶骅評頭論足。
蘇陶骅現在正是剛進青春期的時候,整個人有點混亂,每天都不知道腦海裏在想什麽,最令人受不了的,就是他的發型了,理發店裏那麽多漂亮的發型他不要,選了個有厚劉海的鍋蓋頭,看起來讓人一言難盡,特别是這幾個月,他因爲學習忙的原因,加上要去外地比賽,網球課的任務也越來越重,竟然好幾個月沒去理發了,那個劉海貼着眼皮,都快看不出來他本來長什麽樣了,頗有點非主流的味道。
再帥的臉,都經不起這麽折騰的!何況,他還不僅僅是發型爛,他還不愛好好洗臉,面上長了好幾個大豆豆。
“你管得挺寬的。小屁孩。”蘇陶骅扭身就走,覺得全世界都不愛自己了,包括自己的家人,他要找個地方靜靜。
蘇若彤畫了一圈兒人,将家裏的陶爺爺、陶奶奶、梅姐、劉姐都畫過了,還試着畫了畫小動物,就是家裏養的那幾隻貓貓狗狗,然後又按照回憶,畫了包汝文、李紅星,甚至褚玉湖出來,最後才終于有了點兒信心,開始試着畫自己腦海中的那些人物了。
她将自己關在書房裏整整三天,才畫完了第一個記憶裏的人物。
陶羨看到畫紙上的那人,心裏有些酸溜溜的,因爲蘇若彤畫出來的這個人,好帥啊,比他還要好看的多。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人應該不是現實中會存在的人物,畢竟太好看了,而且穿的衣服也特别的奇怪,看起來有點兒古裝戲裏戲服的衣服,挺好看的,但是比較奇裝異服。
這幅畫蘇若彤經過精心的上色,看起來栩栩如生,似乎畫紙上的人随時能從上面走下來一般。隻見這人是個二十一二歲的年輕男子模樣,皮膚潔白的如同最好的骨瓷一般,熠熠生輝,他的眼睛似笑非笑,秀氣修長的眉毛,微微挑起,面上并沒有血色,卻并不會叫人覺得不健康,反倒生出一種缥缈的仙氣來,他的嘴唇是鮮豔的玫紅色,這樣的唇色如果長在普通人的臉上,會覺得很奇怪很醜陋,特别是男人,可是,長在畫上那人的臉上,卻好看的緊,會讓人生出一種正該如此的感受。
陶羨都有點嫉妒了,這還是個男人麽,怎麽會這麽好看啊。
不過,看了看那男人手中拿着的東西,陶羨又不嫉妒了,不就是個廚子麽!
那飄飄欲仙的男人手裏,拿着一口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