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蘇若彤做的飯量特别足,哪怕現在桌上坐了十一個人,幾乎每個都是大肚漢,大家還是都吃撐了。
本來老頭兒說要喝點小酒的,讓蘇若彤專門多做點下酒菜,可是酒他根本就沒怎麽喝,全都開開心心的吃菜了。
“你這手藝啊,真是太好了!”老頭贊不絕口的。他感覺蘇若彤根本就是老天送下來的小天使,真的是什麽都會,什麽都符合他的心意,簡直完美。
“師父您還不知道吧,京裏面那個特别出名的饕醉閣,以前叫蘇氏酒樓,就是蘇家的。”張老師說道。
“饕醉閣是你家開的,怪不得呢!”頓時大家都吃驚的說道。
說起饕醉閣,他們沒有人不知道的。雖然現在京城的饕醉閣已經被外包出去了,可是有李維甯這位廚藝大手做新老闆,還是經營的有模有樣,風生水起。他們這些練武的人,并不差錢,每個人都去饕醉閣吃過,還有兩位去了最起碼十次呢。
怪不得這位蘇師祖做飯好吃到人的舌頭都要掉了,原來饕醉閣竟然是他們家開的。
蘇若彤也不反駁,因爲饕醉閣就算外包了,可是依舊跟蘇家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到現在全國各地的饕醉閣,還是用着蘇氏酒樓給他們更新的菜單。
“師祖好福氣,收了蘇師祖這麽厲害的師妹,我們也跟着沾光了。”老頭的徒孫們都逗趣的起哄道。
今天的飯,吃的大家都是開開心心的。
第二天一清早,蘇若彤就揪着蘇陶骅起來了。
蘇陶骅很少有機會在外面過夜,覺得還挺新鮮的,晚上他那些“師侄”們對他也很不錯,還有人給他講笑話,有人讓他騎在自己的脖子上,帶他在竹林裏玩兒的,他還看了他們表演武術,高興的都有點兒樂不思蜀了。
揉着困困的眼睛,蘇陶骅被蘇若彤領到了竹林裏,這時候天色還是蒙蒙青的,但是,整個别墅裏的人都已經起來了,大家一起在前院開辟出的碩大演武場上練武。
看着熱火朝天的練功場面,蘇陶骅快要吃驚壞了!原來練武功是這個樣子的啊,昨天晚上他看到的那些師侄們的表演,還不算什麽呢。
蘇若彤見蘇陶骅心動,就指了個角落,道:“要練功,得先練基本功夫,你在這兒紮馬步吧。”
蘇陶骅倒是知道紮馬步是什麽,可惜他一分鍾都紮不下來,但是蘇若彤指的那個地方,已經有個師侄在紮馬步了。那位師侄對他一笑,對自己旁邊點頭示意,這下他不想過去也要過去了。
他知道師侄的意思,就是被自己小一輩兒,他可不要被自己小一輩兒的人看笑話,他連在妹妹面前都沒有丢臉過呢。
這邊讓蘇陶骅安置下來練基本功,那邊蘇若彤就去找了老頭。
老頭這個年紀,已經不練基本功,基本功是年輕人的事情,是爲了讓他們能有所精進,可是他都多大了,各方面的能力都是在退化的,練基本功,毫無意義。
他對蘇若彤笑道:“你來陪我練練,把你想得那些破解的招式,再給我演練一遍,我琢磨琢磨,我覺得你破解的招式,還是挺有意思的。”
于是,蘇若彤也不客氣,兩人就演練起來。
這和昨天的對打還不一樣,昨天老頭是想要給蘇若彤個下馬威,所以出招什麽的并不客氣,今天就真的是演練了,老頭出手基本沒有用力,隻是招式到位,甚至速度都放慢了很多,蘇若彤這基本上就不是應敵,而就是把自己的破解辦法也給同樣演練出來而已。
一會兒時間,他們就走了大概百十招。這百十招都沒有重複的,而且能看出來,如果是真刀實槍的上,蘇若彤還真的能破解這些招數——前提條件是她還有力氣。
老頭越是看蘇若彤出的那些破解的招數,越是高興,蘇若彤的那些招數,有的給了他不錯的靈感,讓他覺得自己之前的招數還是能改進的。
這是好事兒,能在這個歲數了,還有對自己武學改進的空間,就是驚喜啊。
而那頭,蘇陶骅已經紮馬步紮的快要死了。
雖然說旁邊那個笑眯眯的師侄一直再跟她說紮馬步的訣竅,什麽放松什麽地方的肌肉,又緊繃什麽地方的肌肉,還有怎麽調整呼吸,怎麽讓自己的意識放松,還有千萬别說話,要岔氣的,想要跟他一樣說話,最起碼得練幾年之類的,可謂是關心到家了,但是,他還是覺得痛苦。
他甚至有些幽怨的看向媽媽的方向,練武根本不好玩,花花受騙了!
在場的所有人中,就蘇若彤跟老頭最清閑了。
老頭看得出蘇若彤的問題,指導道:“你在武學上面沒問題,就是基本功拉下來了,以後多練練基本功,我再稍微給你指教下,你的武術就沒一點兒問題,一個打他們二十個都行。”他不是誇張,而是真的這麽認爲。
蘇若彤沒想到自己居然獲得了這麽高的評價,立刻說道:“不敢當。”
“那裏不敢當!你這些破解的招式,換了旁人,真的想不出來。哪怕是我,也很佩服你的。”
蘇若彤帶着蘇陶骅在這邊兒呆了兩天,禮拜天的晚上,終于要坐飛機回去了。
蘇陶骅都快要高興哭了,他這兩天被這麽多師侄盯着,一直在逞強,但是一有機會跟蘇若彤呆着,便吧嗒吧嗒掉小金豆,說自己渾身疼,還累,還難受,就要生病了,不要再練武了,讓媽媽帶他回家,他想大壯哥哥跟毛毛姐了,以後一定好好的念詩。
蘇若彤也是無語,不過一開始練武就是這樣,渾身疼,很正常,待習慣了就好了。
離開前,大家都舍不得蘇若彤走,因爲這幾天都是蘇若彤做飯,那味道,已經完全折服了他們,誰都不想回到以前吃自己小夥伴做飯的日子,和蘇若彤做的比起來,那就是豬食啊。
她走之前,應老頭的要求,用廚房裏以前腌鹹菜用的大壇子,做了整整一壇子的海苔花生米,給大家平時吃飯的時候就一就。下回她再來,就是蘇陶骅放寒假了,這段時間,好歹讓這花生米給他們點兒念想。
蘇陶骅卻不知道,自己的苦日子還遠遠沒有到頭呢。
回到了新海,他接下來一個懶覺都沒有睡過,每天早上都被蘇若彤早早的叫起來,然後開始紮馬步,站樁,學基本功。
花花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死了!
回到家裏,他可不像是在那邊兒那樣強撐着了,往往早上才七點多,大家都聽到了外面孩子嘹亮的哭聲。
蘇陶骅哭起來,那可是真是哇哇大哭,傷心的不得了。蘇長青心疼孫子,雖然還沒到平時他起床的點兒,還是披着衣服下來,一看花園裏蘇若彤陪着孩子站樁,孩子哭得氣兒都倒不上來,還在那裏渾身顫抖的站着,心疼的快要不行了。
“有你這麽當媽的嗎?”蘇長青一把将蘇陶骅抱住,領回家塞自己被窩裏補覺了。
蘇若彤也是無語的不要不要的,她怎麽就變成有這樣當媽的了麽?
跟蘇長青是說不通的,隻要蘇陶骅一哭,蘇長青就屈服了。
想了想,蘇若彤找了一天,在家裏電視上放起了老頭當初的武術表演視頻。蘇長青也在,他一邊看報紙,一邊也斜着眼看了一會兒,道:“你别給我看這個,全國——别說全國,就是全世界,練武能練成這樣的,能有幾個?花花不想練,你就别讓他練,咱們家的孩子,不用那麽多才多藝。”
蘇若彤道:“但我給他找的師父,就是裏面的這位。”
蘇長青一下子愣住了。
然後,蘇若彤又将自己新認師兄,蘇陶骅新師父的一篇報道放到了蘇長青面前:“爸爸,你看看。”
那一串串的名銜和各種耀花了人眼的獎勵闖進蘇長青的眼睛,他看了半天,才半信半疑的說道:“這不會是作假的吧。”
“這是人民日報上面的新聞,不會作假的。”蘇若彤說道。
蘇長青這才琢磨琢磨:“但是練武實在太累了。”
“爸爸,你還記得花花小時候被綁架的那次麽?我去問了心理醫生,醫生說,那件事對孩子的影響非常大,如果我們不能讓他消弭處于潛意識裏的恐懼的話,以後他的性格會越來越成問題。練武,就是能讓他從根子裏勇敢起來,然後解決這種問題的辦法。”
聽到蘇若彤說起蘇陶骅被綁架的事情,蘇長青沉默了。
這件事他一直覺得是自己的錯,因爲那是魏家人犯下來的。盡管孩子找到了,可是将有整整一個月,本來活潑的蘇陶骅都處于驚吓過度的狀态,時不時瞪着眼睛可憐巴巴的望着某處,有一點動靜就躲起來,跟驚弓之鳥一樣。
而他們甚至連處罰魏家人都做不到,查來查去,魏家就推出來兩隻替罪羊就算完了。這些,都是他們欠孩子的。
既然練武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想了想,他忽然沉痛的說道:“明天我陪你們一起練武吧!”他是沒辦法狠下心看外孫一個人受苦的,那就他跟着一起受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