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來的消息也太驚悚了吧!不要啊,要是彤彤沒有去,那他一個人去有什麽意義呢?
一時間,之前他想了好多的那些奮鬥的理由啊,借口啊,統統都飛到了九霄雲外!可是,五十比一的概率啊,萬一彤彤真的沒有考上呢。
嗚哇,他不要啦。陶羨都想要昏倒了!
最後,蘇若彤在陶羨的臉上輕輕的摸一下:“不過呢,本廠長爲了童組長你的這片真心,也會努力的。”
陶羨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老血,現在,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眨眼間,就到了蘇若彤飛紐約的時候,她跟陶羨前腳離開了國内,後腳,就有人跑來了蘇家。
這日,蘇陶骅剛好不用去早教班,蘇長青索性也不去酒樓了,這小外孫孫多可憐啊,跟小白菜兒似的,爹媽都不在家了,他這當姥爺的要是再不疼愛一番,那這倆孩子就太可憐了。
門鈴響起來的時候,蘇長青正好在帶着孩子們玩遊戲,劉姐接了門口的監控門鈴,見是一位胖胖的女人站在門口,很焦急的樣子。
“你找誰啊?”劉姐問道。
“您好,請問是蘇若彤的家人麽?我找蘇若彤,我是她大學同學。”外面的胖女人說道。
這胖女人,正是淩潇潇。
淩潇潇最近壓力大,隻能靠狂吃東西來緩解。于是,本來體重一百三十多斤的她,短短一個月時間,一下子胖回到了一百六十斤。
“是蘇小姐大學同學。”劉姐問向蘇長青:“要不要請進來。”
“要啊。”蘇長青很高興。他覺得大學同學是很珍貴的,像是他吧,一直都和大學的很多同學們都保持着不錯的聯系,就是這幾年有些心塞,随着大家年紀都大了,已經連着好幾年,接到一些同學的葬禮通知了。
彤彤現在不在家,他就代替彤彤接待她的同學好了。說起來,彤彤讀大學的時候,他還參加過好幾次彤彤大學的活動呢,這些年輕人真有意思,好像不管男的女的那時候都朝他家彤彤叫“老公”,也不知道現在這些小年輕都怎麽樣了。
淩潇潇局促的進了門。
她昨天開始就在聯系蘇若彤,可是怎麽都聯系不上,電話根本打不通。
但是現在她狀告鑫柯的案子,已經到了關鍵時候,如果能夠讓蘇若彤出庭作證的話,說不定會有轉機。
見了淩潇潇,蘇長青愣了一下,他記得蘇若彤班級裏的女孩子,都是瘦瘦小小的,偶爾有幾個稍微胖一點的,也隻能說是圓潤,還達不到眼前這位的體型。
這個是誰啊?
“蘇伯伯,您好,我是淩潇潇,以前來您家裏玩兒過,您還記得我麽?”淩潇潇自我介紹道。
上回淩潇潇應聘到蘇氏工廠,然後落魄離開的事情,蘇若彤并沒有告訴蘇長青,蘇長青還不知道這回事兒呢。
淩潇潇這麽一介紹,蘇長青一下子回憶起來了,可是怎麽都将記憶中那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子和眼前這個肉球對不上号。
他滿腦子納悶,還是露出客氣的微笑,說道:“哎呀,你是來找彤彤的啊,不巧啊,彤彤剛好跟她老公一起出國了,要一個多禮拜才回來呢。”
淩潇潇聽了,整個人一愣:“啊……一個禮拜!”
那豈不是等到黃花菜都涼了。
她這邊着急的原因,是因爲這個案子,鑫柯也找人了,如果不能找出确切的證據,速戰速決的話,案件會對鑫柯那邊越來越有利。
而且,就算拖下去,她萬一赢了官司,鑫柯那邊趁着拖得時間把資産全部轉移,然後說一句破産了,賠不起,到時候她還不是半分好處都拿不到。
她的焦灼瞞不住,蘇長青看這小姑娘雙眼無神,失魂落魄的樣子,問道:“怎麽啦?小淩,你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了,跟伯伯說說,看伯伯能不能幫你解決一下。”
平時裏蘇長青急公好義,他自己的老同學們,遇到了麻煩,沒少來找他。幫忙安排個工作啦,借點錢啦,甚至來新海玩兒的時候,給人家解決全家住宿吃喝啦,都沒什麽問題的。
聽到蘇長青問,淩潇潇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說道:“伯伯,您要是能幫我,那就太好了!這可是關系到我身家性命的問題。你能不能讓蘇若彤先從美國回來,幫我出庭,不然的話,我這輩子都完了。”
她說的着急,聽得蘇長青 一愣,但是聽到是出庭,卻是畏縮了一下,反倒沒那麽熱心了,問道:“什麽事兒啊,需要出庭。”
這碰上打官司了,準沒好事兒呀。
“是這樣的,伯伯。”淩潇潇竹筒倒豆子一樣,把事情全都說了出來。當然了,她說的時候,故意隐瞞了一些消息,又扭曲了一些事實,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成了對自己有利的。
聽了她的話,蘇長青有些後悔剛才答應的那麽利索了。這女孩子說的再好聽,但前後就一句話,她就是想用蘇家獨有的菜譜去換錢嘛。
彤彤給她菜譜,是看在同學的情分上,她自己沒保存好,惹到了歹人,現在又要彤彤幫她弄回來,沒有這樣道理的。難道路邊人家給了乞丐一碗飯吃,還要管他吃完了幫着再洗洗碗?不可能!
淩潇潇察言觀色,明顯能看出蘇長青熱情缺缺了,問道:“蘇伯伯,是不是我太冒昧了,蘇若彤真的有急事回不來的麽?”
“她是去參加面食了,她申請了哈佛的商學院研究生,這個很難考上的,她有這個機會面試,就跟咱們古代中了狀元差不多,是很難得的。小淩啊,你再等等吧,我看這官司,不是小案子,一兩天怕是打不完,等彤彤考完試嘛。”蘇長青勸着。
淩潇潇眼睛裏的光明暗了下去。她如坐針氈,腦子裏想了好多好多的事情。
忽然,看着她面前桌上擺着的幾道小吃時,她又有了新的想法。桌上這幾道小吃,味道都美極了,但她就認得一道麻香核桃酥,而且還跟市面上的根本不同。這證明了,蘇家根本不缺菜譜的。
她擡頭看着蘇長青,醞釀一番,吭吭哧哧說道:“蘇伯伯,以前讀大學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個很好很好的人,特别照顧我們。”
聽人拍自己馬屁,蘇長青挺舒服的,點點頭:“對你們小孩子,我肯定是要多照顧的。”
“不瞞您說,這回的案子,是不能再拖了。”淩潇潇說道:“等蘇若彤回來,是等不及了,要不然,我也不會走投無路,跑上門麻煩蘇伯伯您。不過那兩張菜譜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可是既然被鑫柯的人拿走了,它已經不是唯一的了,您看,能不能随便再給我兩份菜譜,隻要挂了個蘇氏酒樓的名頭就行,到時候人家問上門,您别說不知道就可以了。”她哀求的看着蘇長青。
蘇長青張口結舌,沒想到這個淩潇潇竟然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她臉皮要不要這麽厚的?現在看蘇若彤回不來幫她,就要蘇家再給她兩份菜譜。她也知道這菜譜值錢,憑什麽張張嘴蘇家就得給,蘇家欠她的啊。而且聽她後面話裏的意思,好像是要是蘇家不答應,她就想自己做兩份假的菜譜,然後賣給旁人,要蘇家不要拆穿她。
她算什麽東西,也能讓蘇家給她背着個做假菜譜的惡名聲。她知不知道蘇家這種做餐飲的,名聲是最重要的,名聲毀了,其他的東西也不要想了。
彤彤的這個同學,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呢。怪不得以前他都沒見過這個女的登門,有了事情,才知道上門過來求人。
哼,他一會兒就給蘇若彤打個電話,讓她在美國好好待着,考完試也先别回來,看這個淩潇潇還能找誰去。
梅姐在旁邊幫着招待客人,也将淩潇潇說的事情經過聽在耳朵裏,她也曉得這個淩潇潇不好打發。而且,看她這個屁股黏在凳子上的架勢,要是不從蘇家拿到什麽好處,是别想走了。
她忽然靈機一動,問淩潇潇:“你是說,你最後拿到的那兩張白紙,隻有你原來公司的兩個老闆動過,對吧?”
“對啊。”淩潇潇不知道怎麽回事。
“那這兩張紙你還在的吧。”梅姐問道。
“在的。”雖然是兩張紙,但也算是證據了。
“那要是照你說的,這紙是被你們老闆換過的,那這紙上面,肯定就隻有你們老闆、你,和其餘接觸過的人的指紋,不會有我們蘇小姐的指紋。”梅姐說道。
淩潇潇的嘴巴一下子長大了,好像能塞個雞蛋在裏面一樣。
是哦,她怎麽沒想到這麽關鍵的一個細節。
這個證據,絕對足夠了。
如果說那份菜譜被換過的話,這兩張a4紙上,肯定是沒有蘇若彤的指紋的。她覺得蘇若彤腦子裏的菜譜那麽多,肯定是不可能用白紙糊弄自己的。
現在案子不等人,她也坐不住了,立刻站起來就對蘇長青告辭道:“蘇伯伯,我先回去了,下回有空再來拜訪你。”
呵呵,蘇長青在心裏道:希望你永遠不要再來拜訪我了。
蘇長青見淩潇潇成功走人,對梅姐豎起大拇指:“梅姐,還是你厲害!你這樣子,都能去當名偵探了。”
梅姐笑笑不語,她們這種做職業管家的,必須對細微的東西有極爲強烈的觀察力,不然的話,也當不了管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