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其實是小事,但卻在第二天瘋狂的席卷了各大報紙的頭條,和各大門戶網站的頭條新聞,也上了微博等社交網站的熱搜榜。
八千一百萬,買了一家剛改了名字的飯店的經營權,這飯店還是租的房子,這店有什麽好神奇的?
各種公衆賬号和大v以及新聞人輪番上陣,深層次挖掘這件事和它背後的意義,總而言之,饕醉閣一夜之間就火了,引爆了!
這個結果,完全在陶羨和蘇若彤的意料中,他們花了近千萬來買新聞,可不是白花的,現在這個結果,對得起它的價格。
新聞不停的被醞釀,根據陶羨的預估,将會在一周後,達到頂點。
而一周後,正是蘇氏酒樓省城分店和工作室的競标會。
雖然有人質疑饕醉閣是不是在炒作,可是很快的,就有人自發的站出來,表示并不是,他們吃過饕醉閣——前身蘇氏酒樓的飯菜,真的是太美味了,如果ta有錢,也會花錢買下這麽一個酒樓的。
還有人扔出來去年火爆半邊天的蘇氏杯第一屆華夏廚藝大賽的視頻,表示這大賽就是蘇氏酒樓承辦的,冠軍是蘇氏酒樓的大廚,有這樣的門面人物,當然值得這麽多錢。
吃瓜群衆們圍觀着霸屏的饕醉閣視頻,這幾天連米飯都多吃幾碗下去。
同時引發的,還有人心中的浮躁——褚玉溪快要暴走了。
現在她不停的後悔,爲什麽當天競标的時候,她竟然一次價都沒出。
這幾天她偷偷的看過無縫銜接改名并營業的饕醉閣,生意火爆到難以想象,魏家也涉及餐飲行業,她大概估算了幾下,隻是三天時間,饕醉閣的淨利潤應該就有十幾萬了!還不說那個背後的工作室,看饕醉閣廚藝工作室的網站,現在緊急加開了三個大班,兩個精品班,還有一個網絡函授班,加上原來的林林總總的班級,光是學費,一個月收入就有四百多萬。
八千一百萬買了虧嗎?一點不虧好嘛,根本就是穩賺不賠,恐怕隻要幾個月時間,就可以回本,然後進入盈利期了。
若是褚玉溪知道李維甯其實隻花了不到這一半的錢就拿下來饕醉閣,估計要吐血了。
“蠢貨!”電話裏,褚玉溪的丈夫狠狠的呵斥褚玉溪一句:“你隻管報價,先欠着蘇家的錢,以後慢慢還,不行麽?”
“我……我知道了!”褚玉溪咬了咬牙根,道:“接下來是蘇氏酒樓省城分店的拍賣,這個我一定會拿下的。”
蘇氏酒樓的省城分店,在雲湖湖畔,算是旅遊景點的熱門飯店,現在基本上新出的雲湖旅遊指南書,都會把蘇氏酒樓印在上面,免費爲蘇氏酒樓做宣傳,因爲蘇氏酒樓的飯菜,對比雲湖其餘飯店來說,真的是太良心了。盡管省城分店是蘇氏酒樓手藝相對最差的一家,但還是吊打周邊的所有飯店。
最主要的是,這家省城分店,是蘇家自己的樓,隻是地産,就價值一個多億,是由民國留下來的一所國家保護建築改造的,風情十足。這棟樓還是蘇氏酒樓通過朱家買的,後來鬧崩了,本來說要搬走,後來隻是賠了一大筆錢給朱家。
加上它是景區的熱門酒店,說實話,比京城分店,還要有搞頭。
“我會動員一下家族長老會,讓他們同意給你撥錢。你也不要什麽都不做,争取一下蘇家,看能不能讓他們讓利一點。”電話裏,褚玉溪的老公嚴肅的說道。
“好的。”褚玉溪攥着手機,心情越來越不好。
找蘇家?如果還是跟以前一樣,和自己那個傻了吧唧就會呵呵笑的妹夫打交道,她真不怕的,她怕的是跟蘇若彤和陶羨打交道。
這兩個年輕人身上,鋒芒很重,讓她面對的時候根本開不了口,好像分分鍾都會被他們身上的光芒刺瞎眼睛一樣。況且,他們不好騙,蘇家憑什麽要讓利給魏家,褚玉湖死了以後,兩家關系就基本等于斷了呢。
但她還是要試試的。
再次來到蘇家門前,摁響了門鈴,過了好久,那邊才有人接通了門口的可視對講系統。
“是誰啊?”
“我是彤彤的大姨,請問彤彤或者長青在家麽?”褚玉溪說道。
“哦!”聲音是個三四十歲女性的,她一邊回答自己,一邊分神哄着身邊的孩子:“小骅,别亂抓電線!”說完了,才來得及回複褚玉溪:“彤彤跟蘇老闆都不在呢,家裏就一個小孩子,我實在照顧不過來,老闆走前說了,來了客人,讓我記下什麽事情,他回家看到了自然會聯系你的。”
其實家裏才不是隻有劉姐呢,梅姐也在,陶羨也在。
隻是陶羨跟蘇若彤他們已經計劃好了,褚玉溪這邊,必須晾着,一口氣晾到競标要開始前一天,再跟她聯系。
聽筒裏那個女性哄得,一定是蘇家的小外孫蘇陶骅!褚玉溪微垂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厲芒。
可惜了,如果他們當初得手,将蘇陶骅抓到,現在想要蘇家讓出來這些利益,簡直太簡單了,要什麽蘇家就要給什麽。
“那就麻煩你告訴彤彤和蘇長青一聲,說褚玉溪來過,要找他們商量一下關于蘇氏酒樓省城分店和工作室競标的事情。”
“好的,我給你記下來了,等老闆回來了讓他跟你聯系。”
記下便條,劉姐把它遞給陶羨,陶羨看一眼,冷笑一下,把便條搓成團,扔進了垃圾簍裏。
褚玉溪一直在酒店等,等來等卻,卻根本等不到蘇長青的電話。
她忍不住,打了過去,可卻是無人接聽狀态。蘇家這是搞什麽?褚玉溪的心裏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終于,離競标還有一天時,褚玉溪的電話響了,來電人顯示是一個新海本地的号碼。
“喂,是大姨麽?”一把冷清淡定的女音響起來。
盡管電話裏人的聲音會有點失真,可褚玉溪還是立刻道:“哦,是彤彤啊!你換号了?”
“嗯,我跟爸爸在省城,前幾天開車來的時候,包被人偷走了,我跟爸爸的電話都丢了,今天剛補辦完,家裏說您有事兒上門。怎麽了?”
“包丢了?”褚玉溪一愣。
“對的,我們已經報警了,包裏面有這次競标的材料,警察說不排除是有目的性的商業竊密。這次報名參加競标的,已經有一百多家,我跟爸爸很擔心會有惡意競标出現。”
聽到蘇若彤的話,褚玉溪心中竟然一爽,蘇家倒黴,她是真的開心啊。隻不過這樣一來,她的競标好像難度更大了。
轉了轉眼睛,褚玉溪計上心來:“彤彤啊,丢失的資料重要麽?要是這樣的話,蘇家競标的底不久被人摸透了?這可怎麽辦是好?丢的到底是什麽資料,你說一下,大姨給你參詳參詳。”
“不是很重要的資料,但裏面有張紙很麻煩,我記下來幾筆有幾個熟人給我提前透露的報價範圍。”
“天哪,這個你怎麽能随手記下來呢,要是被對手看到了,他就壓死人家一線,到時候你們家賠大發了。”
“大姨說的對。不過我請的專家說,最麻煩的,是有人惡意競标,壓死别人一線,可是又不出錢,最後造成流競,然後用其餘手段來低價拿到手。”
“你請的專家說的也不錯。”褚玉溪興奮極了!蘇若彤的話,給她提了個醒,是不是她也能這麽做呢?說實話,魏家那邊能拿出來的 錢,真的不多了,這都快一禮拜了,才給她卡上又打了一億兩千萬華夏币,加上之前的,也就是一億五千萬左右,恐怕真的不夠拍賣價格。可要是先跟着亂報價,最後流競。蘇家能做的,也就是捏着鼻子認了,或者低價轉給别家。總之,她怎麽都不虧,蘇家怎麽都虧了。
“大姨你也要來參加競标麽?”蘇若彤話鋒一轉,問道。
“嗯,京城那邊我沒有準備充分,這次你姨夫和整個魏家都很重視,這回競拍我一定給彤彤和妹夫掙點臉面,總不能叫你們蘇家的産業外落旁人手裏,對吧?”
褚玉溪一高興,便開始亂灌迷魂湯,蘇若彤卻知道,褚玉溪已經中計了。
第二天一早,褚玉溪就收到了通知,競拍将會在明天早上十點鍾開始,希望褚玉溪準時參加,同時發來的,還有長長一份競拍須知。
看着看着,褚玉溪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蘇若彤這是什麽意思,爲什麽會專門列出一條,每位參加競拍者,必須同意競拍保證金,如果惡意競價,最後又不願意付款,那麽必須繳納競拍價百分之二十的保證金。
如果她最後報價兩個億成交了,那豈不是要繳納四千萬賠償金,這也太多了吧。蘇家想錢想瘋了麽?
褚玉湖忍不住,立刻撥打了早上蘇若彤給她打電話的那個号碼,但卻一直都沒有打通,褚玉湖忍不住在屋裏亂走亂轉起來。
雖然說結合早上蘇若彤說的那個情況,蘇家搞出這個保證金,并沒什麽,但她心裏總是忐忑不安的厲害。
到底要不要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