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這一舉動在業界内部不是秘密,但是真正官宣的這一天,還是引發了不少關注。
其實,随着這幾年華夏國内經濟的發展,很多比較大的企業和集團,都紛紛選擇了将主要辦事部門從京城外移,隻留下一個不太大的辦事處。
京城就那麽大的地方,想要發展開,無疑還是要另選地址的,沒看連國家部門都逐漸外移了麽。
至于爲什麽是新海市,便由得人琢磨了。
但随後,業界内爆出的另外一個消息,解決了人們的疑惑,饕餮集團現在最大的控股人,變成了一名叫做蘇若彤的生面孔。
說是生面孔,其實人家也不算生面孔,隻不過在饕餮集團和他們這個圈子比較生罷了,稍微查一下資料就能查出來,這位女士可不是常人。首先,她是饕餮集團創始人陶一得唯一孫子的妻子,再次,她的廚藝出神入化,影響力也非常不錯,前年的全球廚藝大賽,在是奪冠熱門的情況下,因爲名次被黑,竟然主導起罷賽運動,讓當年的比賽以無人願意繼續參賽的大醜聞爲收場。第三,她現在名下的蘇氏酒樓也好,蘇氏廚業經紀有限公司也好,還是蘇氏廚藝工作室也好,都在以蓬勃之勢發展,加上今年饕餮的轉讓股權行爲,今年的福布斯華夏女富豪榜,這位是一定能進前二十的。
一時間,對于這位忽然好想明星一邊亮起在天邊的女子,引發了許多人的好奇。
陶爺爺和陶奶奶看着報紙上蘇若彤的照片,嘴角微微露出笑容。
他們找的孫媳婦,果然沒錯!媒體拿到蘇若彤的履曆,也是驚呆了,這樣厲害的女孩子,隻能用女神來形容,對她無一例外,都是溢美之詞。
“我前幾天給艾民打電話,他說自己在陶家過的年。”陶一得忽然提了一句:“看樣子他跟羨羨的誤會恐怕說開了。我還想着,艾民這幾年是不是給什麽東西迷住心竅了,整個都不像他了,現在看來還好。”
“我也是這麽想的,上回我差點兒都要拉他去寺裏拜拜的,後來想想,心不誠,不會靈。”
老兩口長籲短歎,最後,陶奶奶猶猶豫豫道:“今年洪嬌也沒有回來過年,我們要不要打個電話問下她現在怎麽樣了。”
對這個兒媳婦,陶爺爺和陶奶奶想起來心裏就很不是滋味。說虧欠她吧,的确,很多事情都是他們兒子做錯的。但要是說喜歡吧,實在是喜歡不起來。講真,要是柳洪嬌開開心心的跟陶艾民離婚了,說不定陶爺爺和陶奶奶反倒能真心的拿她當成自己人疼呢,現在這樣,上不上下不下的,叫他們心裏别扭。
“我打電話問問吧。”陶一得道。真正要對兒媳婦表示自家人對她的重視,陶奶奶出面不合适。
遠在澳大利亞海灘,柳洪嬌正在熱的快要融化掉人的海灘上,坐在涼傘下,一邊喝冷飲,穿着泳衣看海岸上的人沖浪。
海灘上,遊人遍布,熱熱鬧鬧,但是卻一點兒不像是國内,冷空氣裏挾裹着全家團圓的酸臭年味。
她讨厭團圓,也讨厭家庭。最起碼今年是這樣的。
放在小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柳洪嬌低頭一看,是陶爺爺打來的,嘴角露出個冷笑,柳洪嬌接起了電話。
她對過節沒什麽特别的在意,可是這不代表在過年的 時候,她能夠接受被人忽略。哪怕陶家人不當她是自家人,隻當她是一個曾經爲陶家立下過汗馬功勞的高級主管,也不該在年都過到初五了,才想起來問問她。
“喂,爸、媽,新年好。”柳洪嬌的臉上淡淡的。
“洪嬌啊,新年好。你現在在哪兒呢?我和你媽媽都想你了,咱們饕餮的新聞發布會開了,你要是新海的話,過幾天去的人你負責接待下,好麽?”
“爸、媽,我不在新海。”柳洪嬌說道。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看情況吧。”柳洪嬌被帶着燥氣的涼爽海風一吹,甚至連跟陶爺爺陶奶奶說話的心情都沒了,滿口都是敷衍。
她要是不想跟人說自己的情況的時候,旁人别想打聽得到,陶爺爺跟陶奶奶便無功而返。
挂了電話,她才發現對面一個夾着沖浪闆的大男孩兒正好奇的看着她,然後朝她走過來。
“你是華夏人麽?天呐,我很喜歡華夏,想不到在這裏竟然能看到來自華夏的女士。你真漂亮,我能請你喝一杯飲料麽?”男孩兒的眼睛裏閃動着光彩。
陶爺爺跟陶奶奶打聽不到柳洪嬌在什麽地方,臉上難免不太挂的住。尤其是陶爺爺,他活了一輩子,人精一樣,自然知道柳洪嬌和陶艾民鬧了這麽幾次,已經沒感情了,柳洪嬌就是在拖着陶艾民。
偏心的說,自己的兒子,自己心疼,想了想,他又給陶羨打去了電話。
“羨羨啊,你知道你媽媽在哪兒麽?”
陶羨正忙着呢,經過今年過年的那波宣傳,蘇氏廚校和蘇氏廚藝工作室的名聲都打響了,尤其是過了年初五,開始恢複正常的營業後,各種咨詢電話不斷,雖然他不是客服人員,但是很多比較稀奇古怪的刁鑽問題,還是都被彙總一下,放在了陶羨的案頭。
不得不說,準備幹一件事的時候,再提前籌備的精密,一旦實際上面世,還是會遇到種種突發情況。
聽了陶爺爺的話,陶羨一愣:“我不知道啊。”
陶艾民跟柳洪嬌自從上回在蘇長青辦公室裏鬧了那麽一出以後,就分别離開,再也沒露面過,他哪兒知道這倆大神去了哪兒。
“你也不知道?你問下你爸爸知道麽?” 陶一得道。
“我爸爸?我爸電話打不通呀。”陶羨說道。
其實他有心想要給陶艾民打電話解釋一下,柳洪嬌隻是在騙他,可是沒想到,陶艾民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還是蘇長青有經驗,在旁邊看了幾次,非常肯定的說道:“别打了,你被你爸爸拉黑了。”
陶羨當時的表情難以形容。被自己親爹拉了黑名單,這算怎麽回事。
陶一得也是傻掉了,陶艾民不是親口說的他在新海和陶羨他們一起過年麽。
兩邊對質了一會兒,陶一得才明白,陶艾民根本就是在忽悠他,現在陶艾民不曉得去哪裏了。
“真是氣死我了!我再給你爸打電話去。”陶一得非常不高興。
過了一會兒,陶一得又給陶羨打電話,說道:“我問你爸到底在哪兒,他咬死在新海。我說跟你打過電話了,确認他根本不在,他就叫我别管他。我再打過去吧,都變成忙音了。”
“哦,那是我爸爸把你的手機号碼拉入黑名單了。”陶羨現在也有經驗了。
陶一得沒法子,咬着牙根認下來。本來他還打算準備借着這次搬遷總部到新海的機會,慢慢的在将權利移交給陶艾民和柳洪嬌一部分,這也是他的戰略部署之一,可以将饕餮集團之前分流出去的閑散股份漸漸再重吸收回一點,沒想到這兩個都聯系不上了。
這件事,還是得他親自出面。
饕餮集團要搬家,自然不是一時半會兒,新海市的地價比京城便宜,連蘇氏酒樓都是自己買樓經營,饕餮自然也是買樓。
而且,還是買在新區近海邊的一座新蓋大樓,總共十六層,周圍附送一大片廣場。
這地方講真有些荒涼,盡管公路等等基礎配套設施有了,但對沒有車的來人說,上下班很不方便。
但也有個優點,這地方跟蘇氏廚校是挨着的。
“下禮拜二爺爺和奶奶過來,他們要來主持集團搬遷的事情,可能要常住。”陶羨跟陶一得交流了半天被陶艾民拉黑後的心得,放下電話,對蘇若彤說道。
“爺爺和奶奶住家裏麽?”蘇若彤問道。
“不住家裏。我爲他們先租個房子吧,咱們海邊住的那個小區,不知道有沒有房子出租,先給他們租一套住。”陶羨說道。
“我覺得爸爸可能不會同意。”蘇若彤很有經驗。
别看蘇長青以前老是針對陶羨這個毛腳女婿,但是對陶一得是真的尊敬,陶爺爺陶奶奶幾次來家裏,待遇極高,要是知道讓兩個老人在外頭租房子住,他心裏肯定過意不去。
“我自己跟爸爸說吧。”陶羨道。
果不其然,蘇長青曉得後,立馬到:“租什麽房子,家裏不夠住麽?你要是覺得擠,你去海邊的屋裏住,讓你爺爺奶奶跟我和彤彤、陶梓住。四世同堂,多少人想都想不來的好事。”
其實并不是四世同堂,陶一得跟柳洪嬌不知道去了哪兒呢。
陶羨立馬閉嘴了。
轉眼,就到了禮拜二中午,蘇家所有人都在,大家一起等待着陶一得和陶奶奶的來到。
屋裏的桌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食物,一陣陣誘人的香氣在空氣中飄蕩,這是一場接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