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黃連湯

趙發凱支支吾吾好半天,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幹脆一扭身,滿頭大汗的去幹活,半句話不敢跟蘇若彤透露。

蘇若彤很是擔心,又怕趙發凱其實并不知道太多,立刻給包汝文打了個電話。

包汝文不曉得在幹什麽,身邊兒吵吵的要死,聽了蘇若彤問他蘇長青的事情,哈了一聲:“是凱子這小孫子透的信兒吧。他這腦瓜子遲早要被摘了當尿壺,盛不住三兩**子。”

平時如果蘇家有什麽事兒,蘇若彤一問,包汝文立刻就說了,隻不過最後叮囑蘇若彤,别說是他告訴的。但這一回,甭管蘇若彤怎麽問,包汝文都隻是打哈哈。

看起來,是真的出大事兒了。

蘇若彤實在沒辦法,給蘇長青打去電話。

平時蘇長青接電話很快,今天第一次卻沒打通,打到第二次,電話響了七八聲,電話才被接起來,電話那頭,傳來蘇長青帶着一點點沙啞和疲憊的聲音:“彤彤,怎麽啦?”

“爸爸,趙發凱說家裏出事兒了。”蘇若彤道。

電話那頭,蘇長青沒說話,過了幾秒,才哈哈的笑了兩下:“沒什麽事兒,已經解決了,聽趙發凱吓唬你。”

蘇長青越是掩飾,蘇若彤的一顆心越是朝下掉:“如果事情已經解決了,包師傅也不會一直瞞着我了。爸爸,你有事不能跟我商量麽,我已經是大人了。”

新海市,蘇長青聽着女兒電話裏的聲音,熱淚差點兒掉下來,他現在所在地方,是公安局的一間辦公室,他手腕上拷着明晃晃的手铐,電話被拿在一個警察手中,他極力将身子朝前湊着,好貼近耳機聽筒接電話。

“真的沒事兒啊,彤彤,爸爸現在在和幾個叔叔開會呢。你跟陶羨哥哥在京城好好玩,趙發凱不是去了麽,叫他在店裏做飯,放心使喚,包汝文把他教的不錯。”

父女兩個又說了幾句,蘇長青終于挂斷電話,對着那名幫他舉手機的警察露出個羞慚的笑容:“多謝這位同志。”

那警察同情的看了蘇長青一眼:“蘇先生,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希望調查結果早點出來。”

“多謝您。”蘇長青忍着眼淚道,他剛才心中一熱,差點兒将出去以後給這個一直照顧自己的警察送張蘇氏酒樓貴賓卡做謝禮脫口而出,最後理智總算回籠,将話咽回去了。

這屋裏有攝像頭二十四小時監控,他被抓進來的理由,就是蘇氏酒樓惡意标高菜價,擾亂市場秩序,并且有給境外暴力犯罪團夥洗錢的重大嫌疑。

剛開始隻是他的卡被凍結了,正在裝修中的新分店大廈給叫停,蘇氏酒樓總店亦隻能停業,他正四處奔走,想搞清楚這當頭一棒是怎麽回事,便被抓進來。

進來以後他才明白原因,京城空降來一隻專案組,負責蘇氏酒樓違法經營,勾結海外恐怖勢力的這一“重大惡性”案件。蘇長青自認一生清白,這種污蔑潑到頭上,一開始也是反抗的,可是給關了半天,心裏也有底了,這是有人故意整他,故意整蘇家。

越是這樣,他才越是不能讓蘇若彤回來朝火坑裏跳,那些人能在新海翻出浪花,可是到了皇城根下,也是不敢亂抓人的。蘇若彤待在京城,比在新海安全。

“蘇先生,這是你能接的最後一個電話,手機我會幫你收好。”那個警察對蘇長青颔首說道,将手機隔着證據袋關機,朝外走去,順帶将門關上了。

砰的一聲關門輕響,屋裏瞬間安靜下來,蘇長青忍住眼裏的淚水,木着臉,繼續等待,他在等那些抓他的人露面,說出他們真正想要什麽。

天色漸漸黑了,屋裏沒人給他開燈,隻有又小又高的透氣窗處投射進一絲絲非常朦胧的光線,勉強能讓他看清楚屋裏一些東西的輪廓。

那些高大的檔案櫃,拷着他的大辦公桌,入口處的衣帽架,還有看不清什麽形狀的物件兒,披上了一層黑色的皮,在靜夜裏似乎變成一群群臉面的猙獰怪物。

這比四處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清楚還可怕,蘇長青心中的恐懼越來越盛,他想起以前聽過的那些屈打成招,甚至豎着進來躺着出去的衆多新聞,這樣的事,每天都要在神州大地上發生許多次。

他會不會也淪落到同樣的境地,不然的話,那些人爲什麽關着他,一直都不露面。

蘇長青本來就不是個膽大的人,今天一天,他沒心情吃飯,也不敢喝水,隻抿了兩口那個好心警察端來的茶。

此刻他又冷又餓,心中浮想聯翩,驚恐已經牢牢捕獲了他,不由得緊緊閉上雙眼,将頭埋在雙手間,不知何時從椅子上滑落下來,蜷縮在桌鬥下,團着身子瑟瑟發抖。

蘇若彤挂了蘇長青的電話,心裏總是覺得不對勁兒,蘇長青雖然極力掩飾,可是他的聲音明顯不對。

但再打包汝文的手機,竟然提示她關機。

平時包汝文是個遇橫便弱,遇弱便強的脾氣,蘇若彤猜着他不肯說,隻能給李紅星和查理打電話,竟然也是關機狀态。接下來,便是蘇長青的電話,同樣關機了。

此時,蘇若彤就是再傻,也明白事情不對。

陶羨剛才在外面和後天晚上的客戶另改過上門用餐時間,笑眯眯開車出去了,蘇若彤左思右想,怎麽都坐不住,将廚房裏好歹知道點兒什麽的趙發凱和姜明明叫出來。

“我爸爸到底怎麽了。”蘇若彤問道。

還是趙發凱沒抗住,道:“蘇小姐,這個……這個我要是跟你說了,你别告訴蘇老闆是我說的。”簡直和他幹爹兼師父包汝文的樣子一模一樣。

“我來京城以前,咱們酒樓被一批武警上門搜查,隻能臨時先閉門不營業,裝修的新樓,也給叫停了,聽師傅說,咱們公司的賬面也被凍結了,好像鬧挺大的,具體怎麽回事誰也不清楚。蘇老闆那兩天在外頭跑,想搞明白是不是得罪了誰。不過你别擔心,蘇老闆在新海是這個,”趙發凱輸了豎大拇指:“朋友遍天下,幫咱們蘇氏的人多了。”

蘇若彤聽着安慰,卻半點兒沒覺得好受,她知道,自己必須趕緊回一趟新海。

“今天晚上的飯你和姜明明做。”蘇若彤走到水槽旁洗手:“我去機場,馬上回新海一趟。”她猶豫一下,又道:“一會兒陶羨哥哥回來,你們記得告訴他一聲。”

蘇若彤的身份證和錢包随身帶着,别的什麽也不拿,說走就走,打上一輛車便叫師傅去機場。

那師傅是個話唠,見她沒帶東西,笑嘻嘻道:“小姑娘,去機場接朋友啊?”

蘇若彤沒吱聲,那師傅越發的貧:“是去接男朋友吧,高中畢業了麽姑娘?可别早戀,好好讀書啊。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少年讀書時,别便宜了那幫小愣頭青,多好的年紀啊!”

蘇若彤還是沒說話。她素白的面色似乎快要透明了一樣,如同一個沒生氣的娃娃一樣坐在後座,壓得整個車子裏氣氛都低落了好多,讓那師父心裏忐忑,忍不住從後視鏡多看了她幾眼,卻生生閉嘴了。

不一會兒,蘇若彤的手機叮叮叮的震起來,蘇若彤低頭一看,是陶羨發來的短信:“我去給你挑後天晚上穿的衣服,順便約個靠譜的化妝師。你喜歡以什麽類型的風格見我爺爺?端莊大方,嬌俏可愛,還是走歐美微熟風,或者韓系休閑,日系森女?”

蘇若彤看着手機,回了一條:“陶羨哥哥挑吧。”

“好滴。”陶羨發來個大大的笑臉符号:“等我呦,小可愛。”

蘇若彤的指甲扣在掌心,她不是傻,當然明白明天晚上見陶羨的爺爺是什麽意思,陶羨是有心要将她介紹給家裏人。

這一次她可能要讓陶羨失望了,真是對不起。

她沒辦法在蘇長青遇到了很大麻煩,已經失聯了的情況下,還能和他一起見家長。

夜十點半,京城機場,蘇若彤聽到飛新海的航班上機通知,擡步朝檢票口走去。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蘇若彤看了看屏幕,是陶羨打來的,她手一頓,還是接通電話,陶羨憤怒的聲音傳過來:“蘇若彤,你給我個解釋。”

他不知道自己想讓蘇若彤解釋什麽,是明明知道後天晚上他爺爺要來,居然臨時開溜。還是有話不會直接跟他說麽,非要讓别人傳話。亦或是哪怕她真的遇到了急事,隻能離開,卻不肯告訴他怎麽回事,非要一個人扛着。

不管哪一種,都叫他除了失望還是失望。

蘇若彤握着電話,輕聲回道:“陶羨哥哥,我剛才在出租車上給趙發凱寫了一份食譜,後天晚上讓他照着那個做,爺爺他們一定會吃的很開心。”

陶羨用手掌根狠狠的撐着額頭,她隻會口口聲聲的“一定會吃的開心”,難道在她的心裏,人活着就是爲了吃?呵呵,也怪不得呢,她廚藝那麽好,誰吃了她做的飯都贊美她,崇拜她,時間長了,當然會覺得别人活着就是爲了吃了。還有什麽好說的,他也不也是把她慣成這樣的元兇之一麽?

一陣挫敗感湧上陶羨心頭,他鼻頭有些發酸,眼眶氣的微紅。

“解釋!”陶羨又重複一句。

蘇若彤天生清甜但又沒什麽情緒波動的聲音在電話那端傳來:“爸爸和李師傅他們都失聯了,我要回去看看。那邊在催登機,我到新海就和你聯系。”

陶羨不等蘇若彤再說下去,煩躁的先摁了電話。

蘇長青失聯?呵呵,太搞笑了!他明明剛才回來的路上刷朋友圈,看到蘇長青九點鍾發了新狀态,寫他和商會的朋友吃飯,今晚不醉不歸。這就叫失聯?她就這麽敷衍他,陶羨已經出離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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