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擺攤的老闆，是個上了年紀的，一身素淨合身的棉袍，表情不卑不亢的，劍眉，眉宇間含着幾分清高，見了客人停留在攤子前，沒有殷勤招呼的意思，卻也不怠慢，打了聲招呼，便站到一旁去。而這做派，跟小市集其他的老闆不一樣，不太像是商人，身上的書卷味很濃，反而像個讀書人。
曲檀兒想到現代那些商店，也有商人會這樣擺。
而這些石頭不見得一定能開出靈源，但讓老闆這麽一擺，那塊石頭就上檔次了。
仿佛，石頭裏面一定有靈源。
就算沒有靈源，開出靈源的機率，也會高上很多。
這個樣子，倒是又讓曲檀兒想起之前二十一号攤的老頭。
有一點，她是肯定的，包裝最好的兩塊靈源石，一定最貴。
雖說，小胖子有點可惡。
可是她也不想繼續跟他浪費太多時間，教訓一下就是。剛才，她是完全給那小子逗樂了，才會又想坑他一把。于是，她在攤子裏，盯着那兩塊中一塊的靈源石看，卻忍着沒有第一時間伸手去摸一把。她向那位老闆問話，結果，那位老闆隻淡淡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咦，有這樣做生意的嗎？
這時，秦嶺在她身後，嘀咕着：“奇怪，那小胖墩，怎的不跟過來了？”
剛才還誓言旦旦的，這麽快就轉變了？
曲檀兒轉眼看過去，隻見那小胖墩就停留在對面的攤子前，目光狠狠地盯着他們這一邊，倒是不知道在畏懼什麽，居然沒有跟過來繼續找他們晦氣！
“莫不是洞察我們在耍他？”錦樊疑問。
木流蘇投過去一眼，“不太像。”
流千水嗤的一聲笑，“那小子，就差沒在額頭上鑿四個字——我很狂妄。知道我們在整他，還能這般安靜？”
墨連城目光從矜持的老先生身上掠過，淡淡地開口：“他忌諱這位老先生。”
老先生？秦嶺環顧一圈，随口反問，“主子，你說老闆啊？”
墨連城勾唇，“他不是老闆。”
不是老闆？衆人眼中閃過疑惑。
這時，一個滿腦子汗的中年大叔小跑着，進了攤子，目光對上老先生，滿是感激，“￥！”
老先生微擺手，嚴肅的臉龐閃過和藹的笑意，回了一句話便舉步離開。
這回無需少年翻譯，秦嶺等便知道，誰是真相的老闆了。論到觀察入微，他們還是差了墨連城一點。秦嶺好奇問道：“主子，你怎麽知道剛才那老先生不是老闆？”
墨連城回答簡單，“看樣子不像。”
“呃……”很真實，又很敷衍的答案。
剛才，他們誰都看出不像！
可是衆人就是忽略了……還把這點不像，當作特殊！
誰又曾懷疑過，那位老先生真不是老闆？
見曲檀兒竊笑，墨允煜也問，“娘，你也早看出來了嗎？”
曲檀兒呵呵笑了笑，“我是看你爹的表情，看出來的。”
衆人，“……”
這是不是變相秀恩愛？沒有人給他們答案。
唯獨某位爺薄唇彎起，神色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