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鸾暨這樣的表現,倒是,令他莫名想起了,先前鸾暨對他的疏冷,以及曲檀兒白日的隐瞞。23.
檀兒隐瞞的事情,這鸾暨知不知道?
墨連城暗自打量鸾暨一眼,黑袍少年看着年少老成,胸有城府,但,交談下來,又離譜的耿直……
計上心頭,墨連城眉宇一斂,正色道:“檀兒乃我妻,若她有虧欠你的恩情,自然由作爲丈夫的我代爲償還。”
頓了下,他裝作困惑地問,“隻是,不知道她欠了你什麽?”
鸾暨默,“……”這種問題,叫人怎麽回答?
偏偏,某爺不知尴尬爲何物,繼續問道,“我聽風九提過,在我暈倒之後,檀兒也暈倒下去的,所以,鸾公子是覺得,你對我夫妻倆有救命之恩麽?”
鸾暨依舊是默。
沉默中,漸漸透着幾分尴尬,對這個問題,他是點頭好呢,還是不點頭好呢?
墨連城撩了一下眉,“據我所知,檀兒之所以被傷,是因爲她要逃出赤香鎮,去找我,而她之所以要逃,是因爲,鸾公子你困住她,不讓她走?”
語鋒一轉,墨連城一改先前客氣的态度,厲色問道,“若事實如此,我倒有問題,想請教下鸾公子!”
停頓一下,墨連城疾言厲色道,“檀兒乃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困住我妻子,不讓她找我,是爲何故?”
這件事情,還真是鸾暨理虧。
可他之所以理虧,背後還牽涉到狐臨,狐臨眼下人不在,這個虧,也隻能鸾暨吞了。
同樣的問題,曲檀兒問過,但是,鸾暨出于意味不明的私心,推說,等狐臨出現時讓狐臨拿主意。
如今,墨連城質問,讓鸾暨心頭襲上幾分狼狽與惱怒。
可,偏偏,道理站在人那邊,他沒法辯駁。
正直無私的黑袍少年隻好黑着臉,語氣僵硬地承認下來,“這事,是我做法有誤。”
僅一句做法有誤,就想将這事揭過去了?墨連城漫不經心地表示,“若不是鸾公子強人所難,檀兒就不會出這意外,若不是目睹檀兒被傷,我也不會跟不相幹的人硬戰一場,導緻最終受傷昏迷。”
前頭一氣呵成地,鋪墊了這麽多,後面,墨連城得出結論,一錘定音,“所以,說到底,我夫妻倆雖是鸾公子所救,但是,整件事情,也是鸾公子一意孤行扣住我妻所引起,救我們,嚴格來說,不是鸾公子對我倆有恩,倒是,鸾公子要對我夫妻二人受傷一事負責。”
果然是兩夫妻,前後兩種态度,翻臉不認人的借口都一模一樣,隻不過,墨連城比曲檀兒拿出來的借口,更要理直氣壯,氣勢逼人些。
稍微膽小一定的人,在他面前,不聽内容,光沖着他那點淩厲架勢,就能雙膝一跪,臣服其下。
鸾暨不是膽小之輩,但也被墨連城渾然天成的,隻有上位者才夠資格問的架勢,給震攝到。
被反問得啞口無言,半晌,鸾暨在無比糾結又懊惱之中,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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