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瘋子正盤坐于榻上,警惕似地盯着他看。
司馬仲雖然隔着一層木壁,裏間是何情況,也瞞不過他,裏面墨連城的呼吸均勻,像是真睡着了,他道:“我是來看看的容天,這一個後輩……真不錯。”
老瘋子嗤笑,“你不會想對他動手。”
“師兄誤會了。”
“你這些年做過什麽,瞞得了别人可也瞞不過我。隻需要看看如今的丹塔成什麽樣就知道了。”
“師兄,有些事情……是人力不可爲的。”
“放屁!……”
司馬仲這時發現裏間,墨連城醒了過來。
這一醒倒讓司馬仲心中的疑惑去了兩分。像他們這些修煉者,再累也會保持一分警惕,隻需有一絲動靜也應該會醒過來。若墨連城一直不醒,即有逃避他的嫌疑,反而會讓人覺得可疑。
墨連城也想到這一點,所以,他醒來了。
他是醒來,卻沒有貿然起身,傾聽一下,聽到他和老瘋子說話又像要側身裝睡了起來。司馬仲知道,若他不出聲估計這年輕人又會睡覺。
于是,司馬仲道:“容天,醒了就出來一下。”
“呃?!是誰?”墨連城客氣地詢問一句。
當然,他早猜到是司馬仲,不過,他還得佯裝不知。
老瘋子聽他這一問,倒是暗暗贊這小子聰明,遂道:“小子,是塔主大人來了。”
“啊……”墨連城貌似挺驚訝,趕緊穿上衣袍起來,再轉到外間這一邊,恭恭敬敬向司馬仲打招呼。
司馬仲一直打量着他。
這一個年輕人,戰戰兢兢的,倒也不像有問題般。
于是,司馬仲問:“你易容了。”
“易容又怎麽啦?他長得太出色了,不易容丹塔的女人就要瘋了。是老夫讓他這樣做的。”老瘋子見到司馬仲這樣一說,也知道是隐瞞不下,索性就承認了,随即,他又罵罵咧咧道:“司馬仲,你來有何目的?老夫這些年好不容易看中一個後輩,你不會這樣也來跟我搶人。”
墨連城在一旁佯裝苦笑。
當然這苦笑,他是配合老瘋子露出來的。
司馬仲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他易容。這些話,老瘋子無疑掩飾去了他易容的内情,幾句就讓人聯想到别處了。聽着就像很早以前老瘋子就看中他了,再讓他來丹塔。不然,剛進來也不會給老瘋子弄個不合格丢去千草堂。
像易容這種事,老瘋子也不是做不出來。
如果老瘋子将這一個攪在身上,司馬仲也無法追問了。
司馬仲平淡坐到一旁,“師兄想到哪裏了。我不是來跟你搶人的,隻是純粹有些好奇來看看。”
“那看完就閃了。”老瘋子說着,接着他向墨連城揮了揮手,“小子,你先下去歇息。得養足精神,嘿嘿,丹神大會上勝不了司馬塔主,也得給他一些苦頭吃。我老人家非常樂意看到。”
“這個……晚輩盡力。”墨連城這話帶着幾分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