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陷入深思,下面的人有些不耐,可又不敢發作。接着,他們又望向秦嶺,見秦嶺都大氣不敢吐的姿态,個個疑惑又費解。
良久,秦嶺清咳一聲。
曲檀兒是拉回神了,秦嶺道:“下面的人快要起哄了。”
“誰起哄?起哄的都扔出去。”曲檀兒冷道,和剛才的溫和完全不同。
下面有些剛想發話的,卻聰明地閉上嘴了。
好男不與女鬥。
在下面那些大人物的心裏,的确是很不爽。
重點是曲檀兒沒叫人給他們送座,也沒茶水,甚至,還是在陽光底下的。再加上,曲檀兒的身上沒一點玄氣流動的氣息,早給下面絕大部分人一個錯覺,不懂武功的女人,仗着夫君的面子作威作福。
換作以前,他們真會一巴掌就拍死這種女人。
偏偏現在,有氣也沒敢出。
這時,曲檀兒凝重說道:“一個名額本來是治一個人,若是這些一個名額就變成治幾個,你家主子不一定忙得過來。”就算忙得過來,她也舍不得。清除噬心卵,除了消耗内力,卻最消耗精力,一兩個沒問題,但每天幾十個人就不一樣了。現在局勢未明,如果有人借機發難,也會挺麻煩。
秦嶺也發現這個問題。
當機立斷,曲檀兒揮手,望着下面的人宣布,“一個名額,一個病人。如果是時刻未過,再看我家爺的時間,要不要在原有得到名額的人上添幾個,一切照順序排。這是爲了阻止一個名額看病的人過多。”
這話一出,下面嘩然。
有些人不樂意,“曲主事不公平,剛剛他們就是兩個人,你不是說凡事都講究公平嗎?”
“……”這完全是挑釁的。
秦嶺暗暗看向曲檀兒。
曲檀兒卻一臉滿不在乎的,慢悠悠地喝口茶,道:“不要覺得看這病,就像吃菜一樣容易。俗說話,走得夜路多了總會撞上鬼,看病也一樣,看得病人多了,失敗出現……也是難免的。”
後一句,很有震撼力。
下面的人聽着各懷鬼胎。
曲檀兒再繼續道:“每天二十個人,是穩定發揮的,多一兩個或者沒大問題,但再多,各位也要小心,要有丢掉性命的心理準備。”
這一刻,牽扯上個人性命的,就沒人再敢有異。
何況曲檀兒說得在理。
曲檀兒也明白下面的人處觀望态度的人占大半。
正個個望着屋内,等着那一對兄弟出來。
若是出來是兩具屍體,怕今天祈安堂就要被拆掉。
時間等着,秦嶺揮揮手,一臉抱歉,“諸位,由于我家主子也是臨時在這裏開診,準備不足是難免的,若有招呼不周,還請見諒。……唉,早知道便留大家在偏堂上靜候,也好過在這裏曬太陽。要不,現在讓人領你們去偏堂等着?差不多時會有人去請你們。當然,各位也可能自己在院落裏尋個陰涼地歇息,不必過于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