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是一個擺設,悄然無聲,就靜靜坐在那裏。專注着碗中的茶,還有擺在石桌上的點心和小食。這個叫大族老的,她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今天倒是有些好奇他來這裏幹嘛?
大族老沉得住氣,一直喝着茶。
杯中的茶沒了,就再拿了其中一杯。
若不是剛剛他說有事想談談,怕别人都會以爲他真是來喝茶的。
墨連城眸光流轉,潋滟如水,含笑道:“大族老,你不會借着說有事,打發其餘的人好一個人獨享我煮的茶。”
不是打趣,瞧這局勢,還真有這個意思。
大族老溫然笑道:“墨公子,以前多有得罪,還請海涵。”
“沒放在心上。”
“……”大族老沒反駁。人家的确是都沒将整個司徒皇族放在眼中,幾個月以來都是皇宮那些人拿着二人當仇家,可惜暗中派來刺殺的人都死了,現在恨不得将二人千刀萬剮偏又不敢輕舉妄動。
“墨公子的胸襟,真是少有。”
“過獎了,你不如說我的實力遠勝你們。”墨連城不鹹不淡地接了一句,擡眸掃了大族老一眼,“若不是這一點,怕我們夫妻早化成一堆黃土了,你說是不?”
大族老眼底閃過一抹尴尬,“還請原諒。”
“給一個我原諒你們的理由。”墨連城也不客氣。
“沒有理由。”
“嗤!……大族老,你真幽默。”
“……”
僵了半晌,大族老一聲長歎。
“墨公子,我們和你二人,結怨并不算深,不一定非要鬧到你死我活的局面,對不對?各退一步,也是海闊天空。”
“……”墨連城指腹劃過茶碗,垂着眼影,不語。
大族老繼續道:“凡事有恩就有果,我們今天攤開來講講,如何?”
“說。”墨連城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這是他自認的。
“恩怨,是從曲姑娘不經同意潛入皇宮開始。”
“你們重傷了她。”
“嗯,是有這一回事。可曲姑娘威脅我們,要讓我們說出玄界之門。”
“……那又如何?”墨連城挑眉。
“玄界之門是我們司徒一族守護的所在,沒有了它,我們也不會有存在的價值。她提出的要求,破壞了我們守護的宗旨。是強人所難。”大族老提出來。說下去,倒是曲檀兒不占了理,落于下風。
墨連城眼波平靜如水,卻唇角挂着淺笑,道:“這事,檀兒沒怪你們了。”是啊,檀兒沒怪了,可他就像一根刺的,壓在心底不舒服。
某爺說話一向都這麽有水準。
再接着,大族老道:“祈安堂一事,秦嶺本是我們的人,可你們卻讓他背叛了我們在先。介入我們的内務當中。”這一個,指的又是墨連城這一邊不對。
墨連城笑道:“大族老,别忘記了,這起因是你們将我交給了秦嶺。若不是這樣,我們怎麽會動秦嶺?還有,秦嶺初時想将我煉成傀儡,你可知?”
大族老擰眉,沒想到有這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