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過了半個月。
曲檀兒傳說中的“傷”,也恢複得七七八八。
隻是,她最近異常安靜,經常失神發呆。今日,鏡心又端着補藥上來。沒蜜餞,她竟然堅決不吃,何況,一根參是不是喝得太久?就算分了好幾次,也應該用完了吧,結果,鏡心居然道:“那根參很大,主子剛用了三分之一。”
“……”她緘口閉嘴了。
霜院,書房。
書桌前,墨連城淡淡地掃了眼桌面上擺着的信件,嘴角微揚,背輕輕往後倚靠,露出幾分閑散,問道:“皓,問出了什麽?”
“回主子,那人仍是什麽都不說。”于皓回着。
“這麽嘴硬。”墨連城淡笑,似也早料到會是這種情況。
“主子對他是不是太客氣了?”于皓疑惑。那個宮中捉到的唯一刺客,被墨連城帶回了八王府,不殺,也沒嚴刑逼供,卻反将那人給當上座上賓,每日美酒好菜兼美女,好生招待。
“那你說,本王該用什麽辦法來問他?”墨連城挑眉,反問回他。
“屬下愚頓。”
“你說,一個人要是平時過得太好,吃得太飽,心裏壓力漸漸放下,突然有一天,用一把刀子直刺進他的心髒,讓他毫無招架之力,那時候,他會有什麽反應?”
“主子是說……”于皓突然明白過來。
墨連城淡笑不語,視線掃到門口處一道纖細的身影時,眸底閃過一抹柔和,輕聲道:“門外的,進來吧。”
呃!
曲檀兒一個激靈,本以爲藏得很好,結果……
屋内人的對話,她聽的不多,其實,她過來也沒有想過他們會在聊正事。所以一時不敢打擾。
“王妃請進。”于皓打開書房門,側身讓開,微低着頭,等着曲檀兒的動作。
曲檀兒看了他一眼,怏怏走了進去。
“過來找本王有事?”墨連城看着她,視線落在她的腳腕處,也肯定了他的說法。
“沒大事,就是……我能不能不喝那補藥?”
“就這樣?”
“沒錯。”就這樣?什麽意思?
“随你。”
“不要以爲……呃?”随她?曲檀兒一愣,懷疑自己是不是又聽錯了,丫的,墨連城這厮真的越來越好說話了,于是,她趕緊道:“說過的話,就不許反悔!”雖然這厮前科很多,但她卻突然有種錯覺,他是不是在寵她?
“那我說要出房門,四處走動呢?”曲檀兒微眯了眼,等着他的回答。
“病好了,走走也行。”
“……”曲檀兒一怔,暗罵自己蠢。她壓根就沒病,而且他已經對外宣稱自己病好了。既然說病好,那就不需要繼續演戲,“那,我能出府嗎?”
“沒事的話,最好不要出府。”
“……”果然,底線還是出府麽?
曲檀兒低估,有點不滿。
等等,剛剛他隻是說不要出府,沒說不準。前面還有一句,沒事的話?那麽說,她有事還是可以出府了?所以……有事,她當然有事!呵呵,沒事出什麽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