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我不用來霜院了吧?”既然知道了她的底細,那應該不用再盯着她了吧。
“本王有說過這句話嗎?”
“……”曲檀兒沉默,自認倒黴,當白問了。
然後,一個轉身,懶得再理會他,腳步一擡,迅速地撤離出庭子,再往着雪院的方向奔回去。
曲檀兒一走,于皓便由假石暗處走了出來,而視線緊盯着曲檀兒的背影,在确實她真的走遠的時候,這才走進庭子去:“屬下不懂。”
墨連城素手輕擡,瞬間便把那本來還放在石架上的古琴給放到了膝蓋上,動作流暢,迅速驚人,絲毫令人察覺不出他是如何做到的。這樣的男人,又怎麽會是外界傳言的那種,隻懂得舞文弄墨,弱不禁風的王爺?
他對于于皓的疑惑,沒有去理會,反倒專注于膝上的古琴,素指輕撫琴弦,嘴角帶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主子,屬下……”于皓欲言又止。
“有什麽話,就直接說,本王不想猜你的心思。”墨連城看了他一眼,然後,再繼續輕撫着手上的琴弦。
“讓王妃知道的主子的真實性情妥當嗎?”
“本王不也知道了她的底細,這很公平,誰也不吃虧,不是嗎?”
“但是王妃是曲大人的人,而且,她也有可能是大王爺的人。”于皓擔憂的臉色更爲濃重了些。
“你覺得她會是嗎?”墨連城不答,反問着。
确實,曲檀兒會是墨奕懷的人嗎?他也是很想知道。
“屬下不知。”于皓無話可說,頭也跟着低下去,而又想到什麽,再繼續道:“屬下更不懂,主子爲什麽把金令給了王妃?”
“所以,本王在賭。”墨連城淡笑地看着他,輕撫琴弦的手陡然沒有再動,而是改按弦上,阻止了琴弦的震動。他在賭,賭曲檀兒到底是誰的人,不然,她隻會是他八王府的人。
他也很想知道,曲檀兒拿了他的金令會如何處置,藏着?給人?還是……
“如果王妃把金令交出去了呢?”于皓問着,但話中卻沒有明确指的是交給誰。
“那就把金令拿回來,該是本王的東西,誰也要不得。”
“那王妃呢?”
“真如此,你就應該召告下去,八王府沒了個王妃了。”墨連城淡笑着,幾句簡單得不能再平凡的話,卻讓人感覺到那語中深藏的殺機。
“是。”
“看着她,本王還想閑着幾天。”
“是。”于皓領命,微低着頭,慢慢地退了下去。
而原地,墨連城依然還在靜坐,仿佛一時半刻不願離開,而那琴音偶爾還會飄出來,卻并不成曲,似隻是有人有意無意地撥動着琴弦罷了。
而再說曲檀兒從霜院出來,直奔回雪院。
她一進房門,整個人便往着搖椅上倒下來,躺着動也懶得再動。
“主子,奴婢有事想跟你說。”鏡心匆匆一進門來,看到她回來,便急忙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