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連城不管是擡頭,還是低頭,隻要眼角一掃,便可把她全身都掃了個遍,這種感覺,就如同是被當成是犯人般打量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墨連城挑挑眉,頭仍是沒擡起,而視線也不移,很有耐心地等着她的下文。
“其實也不算是什麽大事,隻是檀兒覺得,王爺在書房也坐了好些個時辰,也該要回房去歇息了。”她暈,看她說的是什麽啊。可偏偏,話都要到嘴邊了,原本想說的話卻是半個字都落不下來。
“王妃這是在關心本王?”
“是。如果王爺要這麽想,那檀兒确實是在關心王爺。”
“除了這件事,沒有别的?”
“沒别的。”
“那你可以回去了。”
“可是檀兒是王爺的王妃,難道就不能呆在這裏嗎?”曲檀兒臉色一改,頭擡起來,哀怨地看向墨連城。正的走不了,那走歪的也可以。等他回卧室時,跟她進去看看,總行吧。凡是遇上關于古床的事,她都覺得自己腦袋變得不靈光了。
“知道門口的位置嗎?”墨連城不緊不慢地把頭擡了起來,眼神往她身後掃過去,給了她暗示。
“知道。”曲檀兒嘴角一抽,很是明白他的意思。
“把身體轉過去。”
“幹嘛?”
“把腳擡起來。”
“幹嘛?”
“出去的時候,記着給本王把門關上。”
“……”曲檀兒徹底地沉默,整個八王府裏最難伺候的人就是他墨連城,她懂的。然後,她轉過身去,擡起腳,再往前邁了出去,走得堅決,半分猶豫都沒有,她的臉皮是厚,但是還絕對沒有厚到不會看人的臉色……
結果,進門,不到半刻,就戰敗而歸。
可誰也沒料到,曲檀兒踏出書房,還沒落下幾步,卻再次返回來,淺笑盈盈的,小手裏也還端着一個盤子,盤子裏放着一些點心,至于身後跟着的鏡心端着茶參。剛才她一個人進來,書房外還守着鏡心。
“王爺,你坐了這麽久,也該要渴了吧,檀兒特地爲你準備了些點心,王爺您嘗嘗檀兒的手藝如何。”曲檀兒一進門,也不等墨連城開口,即有點讨好地獻上吃的。
“嗯。”墨連城神情半分不變,淡然處之,維持着原樣。
“王爺,您喝參茶?”曲檀兒輕輕一笑,把手中端着的點心放在墨連城面前,再把鏡心手中端着的茶也放了下來。将茶擺放下來的時候,眸光順便還掃了眼他是在幹什麽,隻是這一看,嘴角抽了抽。這厮,還真是閑着沒事做,居然在畫畫,而畫的還是一隻相當漂亮的鳥兒站在牆底下,卻飛不出去。
突然心一跳,怎麽覺得這畫十分形象?
飛不出去的鳥兒,很慘的……像她?
不過畫中的現象有點古怪……
墨連城掃了她一眼,沒多去理會,繼續畫着未完成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