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對方根本沒有反駁自己的意思,拜丘頓時就感覺自己的額頭迸出了青筋,語氣也不由得重了幾分:“赤龍帝!你對花花公子這個稱呼,就沒有想反駁的嗎!?”
“雖然很想反駁,但是我其實并沒有反駁的立場,不是嗎?”王動眼皮微微一擡,無奈的看了一眼拜丘。
他有什麽立場去反駁?
說自己不是花花公子,對每一個人都是真愛?
這句話是錯的?當然不,王動的确對每一個少女都複出了真愛,但是這樣就能掩蓋他花心的事實了嗎?
并不能。
他的身邊的确有着不下一位少女,如果算上箱庭那邊,願意和他在一起的少女估計超過了兩位數。
“那你是承認你是個花心男了??”看着王動這一副默認了的模樣,拜丘惱怒的一拍桌子,不忿的說道。
“夠了!”這時,回到房間的朱乃剛好看到了拜丘朝着王動拍桌子的一幕,她頓時惱怒的沖到了拜丘的面前,喊道:“王動是怎麽樣的人不需要你來管!這麽多年對我不管不顧,現在又出來指手畫腳,你太過分了!”
“朱乃,我……”剛才還氣勢十足的拜丘在被朱乃一口之後,頓時就萎靡了下來,他一臉不安的看着面前的朱乃,低聲說道:“我,我隻是……”
我隻是想幫你撐一下氣勢,這樣的話他以後就會對你好一點……
這些話,拜丘當然沒有對朱乃說出口。
“你隻是怎麽樣?你隻是現在想以父親的身份耍威風嗎!?”朱乃氣沖沖的吼道,其話語中的惡意讓拜丘不由得垂下了腦袋。
“好了,朱乃。”王動看着這一幕,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冷靜一點,坐下來吧。”
“……好。”朱乃聽到了王動的話之後,一臉不爽的點了點頭,然後徑直走到了王動的身邊,跪坐在了他的身邊。
“朱乃,你……”看着朱乃這一副夫唱婦随的順從模樣,拜丘感覺自己的心都碎了——這是一種,自己種下了一顆白菜,每天辛辛苦苦的澆水施肥,生怕它被蟲子幹擾了。
結果呢?好不容易等這一刻白菜成熟了。結果他喵的被不知道哪兒來的豬給拱了,你說心痛不心痛?簡直心痛的一匹有沒有??
“拜丘先生。”王動沒有理會拜丘那複雜的心情,而是開門見山的說道:“你這次特地讓朱乃把我喊出來,是爲了什麽?”
“不許你這麽親密的喊我女兒!”拜丘咆哮ing。
聽到拜丘的吼聲,朱乃并沒有發出憤怒的反駁,反而是一臉的微笑——嗯,沒錯,她正一臉微笑的将身體貼在王動的身上,然後用蔥蔥玉指将桌子上剛剛拿過來的葡萄捏了一粒起來,靈巧用指甲劃開葡萄皮,然後将葡萄肉放在了王動的嘴邊,嬌聲說道:“來,小動動,我給你剝好了葡萄~啊~~”
嗯,不得不說,這種做法遠遠比怒喝或者是别的什麽行爲更加有殺傷力——你看,看着這一幕的拜丘整個臉都綠了。
“啊嗚……”王動當然不會浪費朱乃給他剝好的葡萄,于是,在拜丘那幾乎可以放出天照和神威的瞪視中,王動施施然的張開口,将葡萄連同朱乃的手指一起含進了嘴裏。
将葡萄吃進去之後,王動對着朱乃微微一笑,然後拍了拍她的小手,低聲說道:“好了,朱乃,别鬧了,讓我和他好好談談吧。”
“好吧,既然是小動動的要求的話……”朱乃聽到王動的話之後,撅着嘴巴點了點頭。
“拜丘先生,如果你還想好好的交流的話,就請你把不必要的脾氣收斂一下吧。”王動雖然理解拜丘的行爲,但是也不代表他願意就這樣随意的讓拜丘出氣啊!
“好吧。”拜丘看了一眼胳膊肘已經完全拐向王動的朱乃一眼,然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那麽,還是回歸那個問題——拜丘先生,你這次特地讓朱乃把我喊出來,是爲了什麽呢?”王動一臉平靜的看着坐在對面的拜丘,輕聲問道。
“我希望……”拜丘在說出了三個字之後,一臉複雜的看了一眼坐在王動身旁的朱乃,低聲說道:“雖然擋着朱乃的面這麽說有點奇怪,但是我的确是希望你能幫幫我,緩解一下我們父女之間的隔閡。”
“你說什麽!?”聽到拜丘的話,坐在王動一旁的朱乃頓時露出了驚愕的表情——他想……緩解和自己之間的關系???
不知道怎麽的,一股無名火頓時從朱乃的心中竄了起來,她臉上那種因爲和王動靠在一起而若有若無的微笑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初母親大人死亡的時候,你又在哪裏!?爲什麽這個時候反而想起要和我緩解關系了!?”朱乃蓦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一臉憤怒的對着拜丘吼道:“爲什麽現在你又可以大言不慚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朱乃,冷靜一點!”看着陷入了炸毛狀态的朱乃,王動迅速的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緊緊的摟進了自己的懷裏。
“冷靜一點。”王動在她耳邊低聲呢喃道。
“爲什麽啊……”朱乃緊緊的把頭埋在王動的肩膀上,喃喃道。
“好了,冷靜一點。”王動緩緩的撫摸着朱乃的頭發,然後朝着拜丘投過去了一個無奈的眼神。
“……”拜丘看着反應如此之大的朱乃,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原本的話,朱乃是連話都不願意和他說一句的,但是在一個月之前的訓練之中,由于一個月的朝夕相處,朱乃已經漸漸的可以和他勉強說上幾句話了。
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通過朱乃将王動喊出來了。
他原本以爲,這會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開頭——畢竟萬事都怕不能溝通,一旦可以溝通了,那不就代表着有解決的方法了嗎?
可是,事實狠狠的給了他一耳光——就算朱乃願意和他交流,也不代表朱乃真的願意原諒他,和他重歸于好了。
“唉……”想到這裏,拜丘的臉色再次蒼老了幾分,那模樣簡直就像是一個子女長久不回歸的留守父母一樣。
“拜丘先生,你先到神社的門口去坐一下吧。”王動看了一眼拜丘,低聲說道,“你坐在這裏,隻能起到反效果的。”
這倒不是王動危言聳聽,别看朱乃平時那一副笑吟吟的樣子,其實她的性格是相當固執的,不然也不會一氣之下十年不和自己的父親聯系了。
如果拜丘繼續待在朱乃的前面,那就會給朱乃一個“我在逼迫着你給我答案”一樣的印象,朱乃是絕對不可能表露自己的心情的。
“我知道了。”拜丘自然了解自己的女兒,所以在王動說出了那樣的話之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從桌子上站了起來,然後朝着門外走了過去。
過了幾秒之後,趴在王動懷裏的朱乃用微弱的聲音在王動的耳邊說道:“走了嗎?”
“走了啦。”王動哭笑不得的敲了敲朱乃的腦袋,說道:“你說你啊,那麽大火氣幹什麽。”
“因爲,母親就是因爲他才死的……”朱乃一臉不開心的瞪了一眼房門,似乎是在瞪着外面的拜丘一樣。
“你真的是這麽認爲的嗎?”王動看了一眼朱乃,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對我還有必要隐瞞嗎?”
“才沒有!”朱乃咬了咬嘴唇,一副不甘的模樣,說道:“我是說真的!如果不是他的話,母親根本就不會死!”
“你如果非要這麽說的話,其實也沒有錯。”王動聳了聳肩膀,畢竟如果不是和拜丘相識的話,姬島朱璃根本就不會遭遇到之後的事,“但是,你真的覺得,你的母親是怨恨你的父親,不願意和他相識的嗎?”
“我……”聽到王動的話,朱乃忍不住張了張嘴——她不禁想起了母親在談起父親的時候,臉上的那種幸福。
而且就算是在臨死的時候,姬島朱璃也沒有說出任何關于“我後悔認識拜丘”或者是“我不該救拜丘”之類的話的。
“你看,沒有吧?”王動對着朱乃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說道:“你的母親,從來沒有怨恨過拜丘,不是嗎?”
“那又怎麽樣!母親是母親,我是我!”朱乃氣呼呼的拍了一下王動,說道:“母親是以一個妻子的身份無怨無悔的,但我是以一個失去母親的女兒的身份怨恨他的!”
“真的,是這樣嗎?”王動看着朱乃那悲哀的表情,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再一次問道:“朱乃,你真的,是怨恨拜丘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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