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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節 俘虜(下)

沿途見到的商船隊給山西俘虜的印象很深刻,像莫懷忠這種綠營軍官知道這意味着成都的明軍遠比漢八旗宣傳的要強大得多,至少從保甯到重慶的一路上,山西綠營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的船。上次李國英的水師從嘉陵江傾巢而出時,曾讓這些山西兵驚歎過。但和成都水師一比,清軍水師顯然就算不上什麽了。

當然莫懷忠不知道,現在整個長江流域的大部分江船都屬于鄧名所有,下遊的船幾乎已經被鄧名和張煌言分光了。除了鄧名一些關系戶手裏的漕船外,長江兩岸的商家都加起來也沒有幾條船好用——清軍因爲各種需要不斷地征用民船,而船到了清軍手中,自然會被鄧名定義爲敵軍的裝備而理直氣壯地搶走、用各種理由要走或是毀于戰火……清軍因爲軍事和運輸的需要就繼續征用民船,然後又被明軍搶走,最後就是清軍和百姓手裏都沒有什麽船了,船都到了明軍這邊了。

除了戰争外,還有自然損耗,而由于明軍把船工要走了,長江中下遊的造船業也受到了沉重的打擊。不少清朝地方官注意到船廠總是會引起明軍的注意和攻擊**,他們自發地摧毀了很多治下的船廠,以确保自己的轄區不遭到明軍的攻擊。

另外,北京清廷開始行禁海令,正在有系統地摧毀沿海地區的造船業,這給了長江船運業以最後的猛烈一擊。

現在成都正受到勞工荒的折磨,而長江中下遊地區則遇到了同樣嚴重的船荒。明軍返回四川後長江航運不但沒有恢複,反倒因爲擁有大量船隻的明軍的離開而陷入更可怕的航運斷絕中,貨運的費用暴漲,比起兩年前也就是鄭成功第一次攻入長江前漲了二十餘倍。有南京或是南昌背景的商家還好,比如剿鄧總理衙門可以用崇明島的船隊來運輸貨物,而沒有背景的商行正開始大量的虧損和倒閉,商業萎縮之快,比鄧名前世清廷頒布禁海令後還要迅速。[

因爲對明軍的雄厚實力的驚奇,莫懷忠等人更多地向監視他們的官兵或者說陪同的明軍詢問成都的情況,他們得知自己會被首先送到叙州,然後再轉送成都。至于具體的安排,明軍軍官保證任何一個肯努力工作的人都會衣食憂——明軍軍官的用詞是發财緻富,但莫懷忠他們都不信,他們認爲大部分俘虜如果能在明軍的軍屯中做一個屯丁,得到溫飽就算很走運了,所以自動地把明軍軍官的保證理解爲他們可以獲得農奴的地位。

論是從山西還是陝西征發來的甲兵,被俘以後隻能認命,去明軍的軍屯中種地。這些被征發的民夫法活着返回家鄉是正常的情況,其中最幸運的人也許會被某個軍官看重成爲披甲兵,其餘的人如果能活下來,一般都是安排到某處軍屯去屯墾;披甲兵返回家鄉的可能性也極小,除了戰争以外,疫病對披甲兵和甲兵一視同仁。若是莫懷忠能活到戰後,大概會被改編爲四川的屯駐綠營——既然沒有人認爲戰争會短期内結束,這些從山西抽調的綠營也就不太可能還鄉了,宣大那裏也不會長期爲他們保留位置而是會招募新的官兵。

現在擺在莫懷忠面前的問題不是該不該爲明軍效力,而是如果恩主不被鄧名重用的話,他是不是應該在其他将領的手下爲明軍效力。大部分莫懷忠的同僚都認爲這是不可接受的,因爲如果在其他将領的手下,他們不會得到信任,隻會被當做炮灰和替罪羊使用。正如其他将領不會信任莫懷忠他們一樣,鄧名也很難條件地信任他們的恩主,這樣根據忠誠鏈的規律,莫懷忠他們在理論上幾乎不可能進入頂端爲鄧名的忠誠鏈系統。

“都被俘虜了還想那麽多幹什麽?”莫懷忠心裏一陣陣悲涼,他提醒自己,俘虜能夠保留一條命就不錯了。恩主沒有死,自己的命也還在,論希望多麽渺茫,總算是還能去軍屯活下去,将來說不定會遇到什麽奇遇。或是自己的恩主有什麽機緣得以在鄧名的忠誠鏈體系中找到一個位置,那時他肯定還會想起自己這樣的老部下的。

現在莫懷忠最痛恨的莫過于漢八旗,孫思克胡亂指揮,把山西綠營當炮灰,見勢不妙就率先逃走了;而讓莫懷忠他們感到安慰的是,倒黴的不僅他們一家,并肩作戰的甘陝綠營一樣沒能跑掉,當初替明軍勸降的那個甘陝綠營的軍官好像是王欣誠的親兵營遊擊,他走進包圍圈的時候眼眶都是紅的,勸說山西綠營認清形勢投降的時候,遊擊甚至還痛哭失聲。

“你們這幫陝西佬!不像個漢子一般地戰鬥,所以隻能像個婆娘般地哭泣!”當時莫懷忠非常鄙視那個眼淚橫飛的甘陝綠營軍官。因爲自從戰鬥開始,甘陝綠營就一直躲在後面沒有上前沖殺,最後的命運當然隻能是被俘,被送去軍屯裏當牛做馬累死爲止——因爲同病相憐,所以莫懷忠原諒了這些難兄難弟,但心裏還是覺得有些憤憤不平——山西綠營都是漢子,但也和陝西綠營一個下場,難逃被俘的厄運。

這時,前方傳來一陣歡快的軍歌聲,莫懷忠側耳聽去,心裏不禁有些狐疑,軍歌裏帶着明顯的陝西腔,内容好像和他聽過的陝西綠營的軍歌一般二。

“難道是援軍來了?”莫懷忠斷定明軍不會使用清軍的軍歌,所以隻能是重慶派來了新的援兵。

“你們來得太晚了,我們都被俘了。”一瞬間,莫懷忠甚至想跳下船舷,賭上一條命看看能不能遊回岸上,産生了尋找部隊的念頭。隻要任勞任怨、作戰勇敢,莫懷忠認爲自己還是有可能找到一個新的賞識自己的人,再次挂到大清忠誠鏈上的,論如何這種前途總要比累死在軍屯裏強。

噗通、噗通,說時遲那時快,莫懷忠看到前後的船上都有人影躍下,跳到了滾滾的江水中,不過他們并沒有一個人能遊上岸,而是迅速地被江水往下遊卷走了。

莫懷忠心裏又生出新的疑問,正是這個疑問阻止了他學着那幾個動作最迅速的同僚一起跳進長江自殺:“爲什麽援兵唱歌呢,歌聲還這麽歡快呢?”

“救人,快救人啊!”明軍軍官沒有下令放箭,而是大喊起來,放下小船去打撈那些在激流中掙紮的俘虜。

一通騷亂後,返回的小船沒能帶回從這隻船跳下去的人——他們的命運取決于後續船隻的打撈隊,而是帶回了一個從前面船隻跳下的、自殺未遂的山西綠營軍官。

這個水性顯然沒法和王進寶相比的山西軍官,已經在江裏喝了好幾口水,被拖上甲闆後拍打了半天,才算是吐幹淨了肚子裏的水。

而這時明軍的艦隊已經駛近那支唱歌的隊伍,出乎莫懷忠意料的是,他看到這隊清軍并不是東進而西行,當看清清軍的旗幟後,莫懷忠的眼睛更是直了:“這……這是……”

興高采烈地向着重慶方向前進的正是王欣誠的部隊。莫懷忠一直以爲他們和自己一樣被俘虜了,被明軍先行運去叙州了,但現在他看到王欣誠的軍隊好端端地打着綠色的旗幟,唱着雄壯的軍歌,驕傲地行走在通向重慶的道路上。

明軍艦隊仿佛根本沒有看到這隊清軍一樣,而甘陝綠營的表現也差不多,繼續唱着他們的軍歌前行,甚至還有士兵向身旁駛過的明軍戰艦揮手緻意,就好像是在和老友打招呼一般。

“他們……他們……”莫懷忠整理了半天思路,但腦子裏還是一團亂麻,再三瞪眼确認自己沒有看錯後,他不顧危險地大聲質問陪同的明軍軍官:“爲什麽王副将會在岸上?”

“他們爲什麽不能在岸上?”被問的明軍軍官顯得有些迷惑。[

“我們……他們……”莫懷忠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指了指岸上的甘陝綠營,忍可忍地大叫起來:“爲什麽我們被俘了,他們反倒好端端的?”

明軍軍官深深地看了看莫懷忠,轉過臉去又看了其他滿臉不解的被俘軍官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因爲你們都被俘了,所以他們才好端端的。”

……

反應過來之後,莫懷忠感到自己的胸膛都要氣炸了,再也顧不得什麽炮灰、什麽替罪羊了,他一個箭步竄到明軍軍官面前,大喊起來:“官兵(指鄧名的軍隊)爲什麽不去打殺岸上這些賊?小人願意充當先鋒!”

其他山西綠營的軍官也紛紛請纓,賭咒發誓要把王欣誠揍成豬頭。這些軍官還歇斯底裏地把情況通報給了甲闆下面垂頭喪氣的士兵們,頓時整條船都騷動了,山西人先是震驚,然後就人人怒不可遏,誓要與王欣誠所部決一死戰。

“哦,你們想當兵嗎?現在還不行。”陪同的明軍軍官耐心地解釋道:“你們要先在成都呆上一年,然後繳納至少一百元的稅或保護費,等到成爲同秀才後,你們就可以等待征召了。”

“而且,”陪同明軍軍官緊跟着的這句話有火上澆油的嫌疑:“因爲保甯的王副将在此戰對官兵的大力協助,提督命令,十五日内任何人都不得主動攻擊王副将的部隊,否則軍法處置。”

筆者按:還有幾天就到月底了,這幾天裏筆者會挑一天休息,這個月以來一直盼着這個休息日呢。還沒想好什麽時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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