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現在張勇給自己的地位是被狼追趕的豬,那他就決心做一個盡可能骨瘦如柴的豬,他把親兵統統遣散,獨自一人逃生,雖然确實沒有吸引到什麽明軍的注意,但這疑也降低了張勇的自衛能力,如果他不能憑借豐富的經驗躲開明軍的耳目,那就算隻有兩三個敵兵也能輕易把他抓走。
側耳聽着周圍的人聲,張勇疾步如飛,已經逃到原先将旗位置的兩裏之外,他并沒有随大流向西,而是繞了一個圈折向東南方向——這裏剛剛爆過一場激戰,取勝的明軍可能已經簡單打掃過戰場,而且還會因爲西面的戰事被吸引着遠離此地。張勇找到一個狐狸洞,他一邊蹲在洞口喘氣,一邊小心觀察着周圍的動靜。
張勇知道這裏依舊不是百分之百地安全,袁宗 第 33 章 中監視起來。最不幸的是,其中一隊明軍輔兵選擇的關押地點距離張勇的藏身地還很近。
看到明軍在旁邊的丘陵上攔出一個圈打算安置戰俘,張勇的心中叫苦不疊,如果這裏被建立成臨時的戰俘營,那周圍就會有大量衛兵,很快就會現隐身山腳邊的張提督。這隊明軍去哪裏不好,偏偏在張提督的藏身處設立臨時戰俘營,這真是天亡張勇,非戰之罪啊。[
士兵越來越多,趁着明軍大批輔兵還沒有把俘虜押來,張勇不得不冒險離開藏身之地。不得不冒的風險果然導緻張勇遇險了,他溜進叢林的時候,有兩個明軍輔兵好像看到人影一晃,以爲是有俘虜逃走了,就拿着棍棒追過來尋找。
這裏的戰場已經打掃過,好處就是明軍不會再費力翻檢地上的屍體,有幾個人斷定剛才是錯覺,已經回去了,但還有三個明軍依舊不死心,一心要把那個“逃走”的俘虜抓回來。
又和三個明軍繞着個小山轉了一圈了,張勇知道自己的體力已經快到極限了,他必須要盡可能地隐藏蹤迹,絕不能讓明軍認爲确實有一個清軍在逃,可是又不能度太慢免得被追蹤者跟上。這樣高難度的行動,即使是對野外求生技巧一流的張勇來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張勇的體力急劇消耗着,在這個危機關頭,他更沒有時間去找野生動物的洞『穴』,就算碰上一個也來不及擴建、僞裝它。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張勇看得出來跟蹤者絕對是新手,要是經驗豐富的老手早就可以确定,他們看到的行蹤都是野獸留下來的而絕對不是人,但這三個沒經驗的輔兵看不懂張勇的布置,還長着一副實心腸,不依不饒地一定要把逃犯找出來:“難道我今天要喪命于此了嗎?”
張勇的體力快耗盡了,不遠處就是長江,可他自問跳下去也是被江水卷走的下場,那還不如投降,看看能不能隐藏好身份然後半路逃走呢。
……
張勇陷入絕境的時候,王明德的形勢也是千鈞一,他和其他清軍将領都帶着數以百計的親兵突圍。正如張勇想的那樣,這些盲目自大的家夥們完全沒有自己就是被狼追的豬的覺悟,龐大的親兵隊牢牢吸引住了明軍的注意力,而且明軍追上其他清軍士兵時,随便哪一個都能準确誤地指出王明德他們的逃竄方向。
“該死的袁賊!”王明德口中不斷地咒罵着,但心裏也不知道到底是恨袁宗 第 33 章 袁宗第并沒有太深的印象。
“鄧提督一諾千金,說這張免死券對所有明軍都是有用的。”王明德見袁宗第并沒有斷然否決,就生出了更多的盼望:“末将把這張免死券交還,還望袁公信守諾言,放末将過去。”
“嗯。”袁宗第也有些遲疑不定,他不知道鄧名這個券到底有何打算,不過肯定有深意。這個東西不是袁宗第給的,他翻臉不認賬也不算毀約,甚至也不能算鄧名食言,不過他擔心這會導緻鄧名的前期布置落空——怎麽看,袁宗第都覺得鄧名給王明德他們這個優惠券是有什麽大計劃在裏面。
而袁宗第和成都的關系很近,他的侄子在成都說話也很有力,現在聽說還升任叙州知府,萬縣的糧草、裝備幾乎都是鄧名給的,雖然鄧名沒有要求,但袁宗第不能不顧忌鄧名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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