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左避右閃,還故意裝作躲閃不及,嘭地一聲,正好被擊中胸口,便故作痛苦地躺倒在地上,那人見燕青雙眼緊閉,痛苦不堪,便收了手,廢物中又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隻聽那武師笑道:"王如恒的羅漢拳一拳擊倒蠻漢,功力大增啊!"
那王如恒趕緊笑着答謝道:"多謝師父指點!"
燕青躺在地上,心裏卻樂開花,想,這群廢物也不知習武多久了,居然手中一點力道也沒有,隻學了點騷癢功夫,看來這武師,着實就是個花架子,所謂名師出高徒啊!
那武師走到燕青跟前,看一看,故作關切地問道:"陳武,你沒事吧?"
燕青睜開了雙眼,故作無力地道:"還...還好!"
說着,掙紮着慢慢地爬了起來.靠在牆上.這樣子,确實像足了負傷之人.
燕青吃力地道:"我,隻需半個時辰的休息即可,沒事!"
武師笑道:"你這蠻漢還真是硬朗,我看上午就算了吧,下午再練吧!"
燕青道了聲謝,便一拐一拐地慢步向柴房走去.
那幫廢物看着燕青離去的背影,都哈哈大笑,有人叫道:"這蠻漢還說經打,我看他下午便熬不過去了!"
說着,又是滿堂大笑,那武師心中也是高興,看到這個強壯的蠻漢竟經不起自己弟子的一拳,這進步可不算慢啊!
下午的時候,又到了陪練的時候.
燕青故意鐵青着臉,好似硬挺着站在那兒.
那幫家夥看他還能挺,都在嘀咕着什麽,好像在商量着怎麽整他.
燕青心想,這幫家夥真是壞到家了,估計他們的心中,根本就沒有同情這兩字.心裏不覺長歎了一聲,值此亂世,可謂世風日下,人心冷漠,不擇手段!
那武師叫道:"謝五義,你的擒拿術練得如何了,出來練練讓大家看看."
那謝五義應聲出列,一着"反手分喉"直向燕青撲去.
燕青暗笑,若論擒拿術,我可是你的祖宗呢!隻見他故作笨拙地将頭一扭,用手一格,便化解了這招.
謝五義急了,又向他的手臂抓去,企圖來個擰臂斷腕,叫燕青今日就橫着出去.
燕青哪能讓他拿住手臂,急急地往地下一蹲,躲了開去,謝五義見他抱着頭蹲在地下,這擒拿術無法施展,便提起腿用力往他身上一踢,隻聽得哎喲一聲,燕青故作疼痛,被踢了個五腳朝天!
謝五義見此大喜,急撲過去抓住他的手腕,欲擰他的手腕,企圖再從背後扣壓他的手臂,如此便可斷了這隻手臂!
誰知,他抓住燕青的手腕,使動地擰,可就是擰不動,看燕青一臉茫然地躺在地上,不覺惱羞成怒,一雙手居然往他的脖子掐去!
燕青見他如此歹毒,也不還手,想,就憑你這縛雞之力,居然還想掐死我呢,想想心裏直笑,幹脆就屏息躺着讓他掐.
那謝五義掐了半天,隻見燕青雙眼緊閉,面色鐵青,沒了氣息,心中暗喜,想,估計這一下,不死也能要了他半條命!便放開手來.
那武師贊道:"此人雖天生蠻力,可喜謝五義能随機應變,打鬥之時勝者爲王,你們這群弟子,可要多學着點!"
說着,故意關切地走到燕青身旁,用腿踢了踢,見沒反應,道:"這條蠻漢,力大無腦,遲早也是個死,若真死了,就給他家人多幾兩銀子罷!"
那群家夥拍馬道:"師傅真是個善良的人!"
武師得意道:"習武者,必須胸懷仁義,你們也要學着點!"
說着,叫來擔架,道:"此漢子誇口說經打,哪料一天不到就撐不住了,你們将他擡走吧,若找到他家人,多給些銀兩."
那擡擔架的夥計,正欲拉起地上的人,哪料燕青咳地一聲緩過了氣來!
隻見他抓了抓腦袋,又擦擦眼,傻傻地道:"打好了嗎?實在不好意思,躺在地上居然睡着了!"
說着,他拍拍屁股站了起來,一再向武師認錯.
武師站在那裏,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也楞了!
這蠻漢也太強了吧,居然被人掐着脖子睡着了?
這還是人嗎?
不遠處有個一直躲在花叢後面看的婢女終于忍不住笑出來了聲來.
武師此刻正好氣沒處發,剛想罵那婢女,轉身一看,卻是相爺千金的貼身丫頭小春,他不敢得罪,隻得把剛要罵出來的話又吞了回去.
"去去去,有什麽好笑的!"他不耐煩地道.
隻聽那小春佯怒道:"笑怎麽了,不能笑呀?"
武師無語.
那小春過去拍了拍燕青的身上的塵土,笑道:"你這頭蠻牛啊,真是蠻得可愛!"
燕青傻笑道:"你怎麽知道我的綽号的,村裏人都是叫我蠻牛的."
那王膽在旁邊看着小春這親熱勁,恨得牙根咯咯響,原來,自打一進這個相府,他就暗戀上小春了,哪能見得這番場景!
隻聽他冷冷地道:"這蠻漢簡直就是個無賴,剛才若不是他假死,早就被我謝五義師弟給掐死了!"
那群廢物們應聲道:"就是,就是!"
小春指着他們說道:"哼,還好意思說呢,他本來給你作陪練的,你們卻往死裏掐他脖子,這算練的哪門子功夫呀!若讓小姐看到,萬一她告訴了相爺,相爺還不被你們給氣死!"
這話一出,那群人頓時啞口無言,那武師聽了居然有點慌了,忙道:"擒拿術中本有鎖喉一招,隻是方才謝五義稍稍用了些力,哪是往死裏掐啊,小春姑娘你誤會了!"
他本是受聘過來教武功的,可不想把事情弄大,這碗飯吃得太舒坦了,他太怕不小心把它給丢了!
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一個聲音,道:"你們在說什麽呢,這麽熱鬧?"這聲音輕柔中帶些嬌媚,在許多時候,一般的男人聽了,都能引發無限遐想!
哪知那武師一聽,頓時整個臉色都變了,急忙低着頭小聲道:"恭迎小姐大駕光臨!"
那幫習武的家夥,更是垂頭作揖,大氣都不敢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