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家族背景還是很重要的,段譽是段延慶的兒子,即便身份再尴尬那也是皇室身份貴重之人,長輩們也許會厭惡刀白鳳,卻不會遷怒到段譽身上,該提攜照顧的同樣不會少。其實大理皇室的長輩幾乎全出家了,許多事在他們眼中都不算什麽事,就刀白鳳做的那件事來說,有段正淳風流成性不受信諾在先,就算刀白鳳做錯了,那些高僧們也隻是念一念“孽債”,事情過了就算過了,根本沒有厭惡的情緒。他們唯一在意些的恐怕就是段正淳那所謂的“兒子”在哪裏。
刀白鳳跟段氏鬧得很難看,她也不進天龍寺給衆人添堵,母子一到天龍寺門口,她便主動說道:“譽兒,寺裏有大事發生,想必十分緊張繁忙,我進去不大合适。你自己去吧,枯榮大師閱曆豐富,有機會的話多同他請教請教,你若心裏還有什麽想不通的也可以跟他說,大師德高望重又是你的長輩,他會指點你的。”
段譽心裏一動,突逢大變,他雖然盡量往好的地方想,可心底最深處仍舊有那麽點酸澀,若能在枯榮大師那裏讨教些禅機指點,也是他的造化。他對刀白鳳點了下頭,關心道:“娘你也趁此機會好好歇一歇吧,這段日子爲了陪我你都很久沒休息了,别擔心我,有幾位大師在,我不會有事的。”
“好,我在客棧等你,若有危急之事你便發信号通知我,不過我隻能在寺外,不然傳出去會被人說天龍寺靠女人,反倒不妥。還有一事……”刀白鳳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道,“天龍寺有段氏絕學六脈神劍,鸠摩智來此必定是想要搶奪,以枯榮大師的性子,怕是甯可毀掉也不會交出去。到時你若是有幸看到六脈神劍的圖譜便用心記下,一旦有個萬一把圖譜毀了,事後你也可以默畫出來送給枯榮大師。”
段譽躊躇道:“娘,你是要我偷學六脈神劍?這……這不大好吧?”
刀白鳳對他笑笑,“娘不是這個意思,君子端方,有所爲有所不爲。枯榮大師不讓你練,你便不練,若讓你練,那也是你的機緣。娘隻是怕那麽好的功夫會失傳,所以你記下後再還給大師就是了。就像娘手裏有許多秘籍,但并不是每樣都練的,我希望能将它們傳承下去。”
段譽剛剛習武,尚不懂武學秘籍在江湖中的重要,也不懂武者對武學失傳的那種遺憾。不過他聽懂了刀白鳳的意思,這也算是做好事了,當即就應了下來。刀白鳳又給了他一些防身的藥物和武器之後,才讓他進了天龍寺。
她擡起頭看着大門上方龍飛鳳舞的“天龍寺”三個大字,心裏歎息一聲,一個吐蕃的番僧而已,居然這般明目張膽的搶秘籍欺負到中原來,中原卻沒人出頭将他趕出去,甚至都沒幾個是他對手的人,也算可悲了。武林中那些名門正派的人一天天勾心鬥角,實際上根本沒幹什麽正事。
不如……她幫忙使使絆子?就是不知道她如今的武功行不行。刀白鳳眼珠一轉,露出幾許笑意,回身就去了藥方。出其不意總是容易制勝的,等鸠摩智從天龍寺出來心情暴躁的時候正适合暗算!
段譽一一拜訪幾位高僧,衆人都是淡淡的,他們對皇帝和對百姓都是如此,無人例外,段譽也早就習慣了。等枯榮大師得空時,他便求見枯榮大師,在房中聽大師講禅。
枯榮大師一見他就是眼前一亮,“你修習了高深的武功?”大師迅雷不及掩耳的拍出一掌,段譽敏捷的旋身躲過,大師接着試探了十餘招,雖隻爲試探未出全力,但段譽每每都能躲過,那身輕功更是前所未見。
枯榮大師登時笑了,“好!短短時日便能在我手下走過十幾招,如此天賦,将來必定大有作爲。”
段譽不好意思的拱拱手,“大師謬贊了,我也是因爲我娘替我尋來增強内力的小銀魚,才走了個捷徑罷了,比不得旁人苦練出的功夫。”
“哦?原來你的内力是這樣得來的?你娘對你也算是一片慈母心了。”枯榮大師感歎一聲,并沒有問那神奇的小銀魚,到他這個境界,已經不會再對那些神奇之物好奇了。
段譽想到刀白鳳就露出笑容,“這段日子我雖然不是世子了,但我娘似乎要将過去十幾年的關愛通通補給我,對我千好萬好。此事了結,娘她還要同我一起去四處遊曆,讓我增長見識,有時候想想這樣的日子也沒什麽不好。”
枯榮大師眼中透着些許慈愛,“既已滿足,你心中還煩惱什麽呢?”
段譽一愣,“大師看出來了?我,我隻是……段王爺和我的生父似乎是仇人,且我的生父在江湖上還是四大惡人之首,我……”
“你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們?”
段譽點點頭,面上浮現出苦惱之色,“我對他們所做的事都有些不贊同,我娘顯然也并不想再同他們有任何接觸,可是我一個晚輩又該如何?若我的生父要認我……”他不太想人段延慶,從他娘跟他說了段延慶這些年做過的惡事,他就不想認了。段延慶爲了奪回皇位不擇手段,那些被害死的無辜性命算什麽?
枯榮大師捋了捋長須,淡淡道:“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紅塵煩惱萬千,隻要遵從本心便不會左右搖擺,須知你尚有一位慈母真心相待,比之無父無母的孤兒總要幸運許多。何況,大理段氏的族人,也許有争鬥,卻不是絕情絕義之人,未必會有人讓你爲難。”
段譽仔細想着過去的事、現在的事、将來的事,不得不承認他是有些庸人自擾,還沒發生過讓他爲難之事,他卻先将自己給爲難住了。與其爲此郁郁寡歡,倒不如恣意行事,真到碰上難事再做抉擇也不遲,他有一個那麽護着他的娘,事事都爲他打點妥當,還有什麽好煩擾的?
想通後的段譽又恢複了開朗的性子,臉上的笑容讓人見了便會生出三分好感。他恭敬的行禮向枯榮大師道謝,“今日有幸得大師指點是晚輩之幸,晚輩也是段氏族人,還望大師允許晚輩留下略盡綿薄之力。”
枯榮大師略垂下眼,沉默片刻才極輕微的點了下頭。這是他們段氏近三代最有武學天賦的後人,此次六脈神劍可能不保,若能傳下去一星半點也是好的。尤其是段譽能在此時特地趕來助陣,讓他對段譽的印象極好,比那個不知人在哪裏的段正淳要好上不少。如此維護家族的人,即使不是正經的世子,也有資本讓他們提攜。
段譽在天龍寺住下,他牢牢記着刀白鳳的話,一得閑就跟在枯榮大師身邊,有時候不說話隻是看枯榮大師行事也能學到不少東西,即便是枯榮大師閉目靜靜的坐在那裏,他都能感覺到周圍變得甯靜了,仿佛枯榮大師整個人都透着一股禅意,有讓他學不完的東西。
其他人見段譽如此,嘴上不說,心裏卻都給他加了不少分。段氏沒出家的族人在他們眼裏都是一視同仁的,段譽顯然各方面都比旁人要好,他們自然也願意給他一些指點。
段譽對此簡直是受寵若驚,他輩分小年紀也小,從前跟着皇伯父來寺裏的時候都是跟在後頭默不作聲,聽他們讨論武功禅經也是似懂非懂,甚至還覺得衆僧人太過嚴肅,有些害怕。這次卻受到了這般禮遇,他從心底裏就覺得興奮,更加堅定決心要盡全力去對付鸠摩智,同時也在心裏把娘親教過他的各種對敵手段念叨了好幾遍。
第五日,段正明也趕了過來,并且已經寫好了禅位诏書,此次爲了退敵便提前剃度出家了。段譽本來不知道他的打算,知道枯榮大師出手爲段正明剃度,他才反應過來,眨眼間濃密烏黑的頭發就一絲不剩的落在了地上,段譽驚訝的瞪大了眼,“皇伯父你……”
段正明對他笑了笑,“譽兒,我早就有意傳下皇位進天龍寺出家,此時也不過是提早一些罷了,無需驚奇。”他上下打量了段譽幾眼,歎道,“幾日不見,你已有如此造化,看來你娘将你照顧得很好。”
“娘親在外面客棧等我,這些日子我學會不少東西。”段譽笑着點點頭,想通後再面對他也不會尴尬了,不管娘親對别人來說是對是錯、是好是壞,都是天底下對他最好的人,且娘親從未害過人,他因爲有這樣一位娘親而幸福,自然不會再露出羞愧之色來。
段正明有些歎息又有些欣慰,這是他看着長大的孩子,他還是希望段譽能越來越好,至于段正淳惹下的那些是是非非,如今他已出家爲僧,再不會管世俗之事了。
簡單寒暄了兩句,段正明便端坐在一旁開始學習六脈神劍中的少陽劍。段譽被安排在枯榮身後,他怎麽說也是個小輩,鸠摩智成名已久,枯榮沒有讓段譽和鸠摩智對上的意思,叫他來也隻是想讓他見識見識罷了。不過,想到段譽習武的天賦,枯榮大師看向牆壁上的圖譜,說道:“譽兒,你也來看一看這些圖,聽他們講講六脈神劍的奧義。”
其他人都驚訝的看過來,枯榮大師卻沒再說什麽,隻是閉目坐在那裏。于是段譽就像一位旁聽生一樣,在其他人講解了六脈神劍的每一劍是如何發出的時候牢牢的記在了心裏。并且因着刀白鳳那些話,他很認真的将圖譜全部記下,還反複記了好幾遍,但是他并沒有練習。
等外頭的小僧通報說鸠摩智到的時候,枯榮輕聲的問了一句,“如何了?”
段譽回道:“晚輩将圖譜都記下了。”
枯榮一愣,還沒等說什麽鸠摩智已經走了進來。雙方客套的寒暄了幾句,鸠摩智便打着讨教的旗号開始挑戰衆僧,妄圖将六脈神劍的圖譜帶走。枯榮原本就是甯爲玉碎不爲瓦全,這會兒聽段譽說全記下了更是毫無後顧之憂,在鸠摩智步步緊逼的時候一把火就将圖譜燒了起來。
鸠摩智大驚,拼命想去搶下,段譽見段正明和兩位僧人受傷,再也坐不住了,飛身攔住鸠摩智就使出九陰神爪,招招淩厲,逼的鸠摩智步步後退。
鸠摩智從未見過這種武功,一時間找不到破綻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眼看着圖譜被燒光,眼中頓時兇光大盛,将怒氣全轉移到段譽身上,竟是想要他的命了!
武林中名門正派嘗嘗有個規矩,就是打鬥要一對一,不然就是以多欺少勝之不武,所以其他人雖說有些焦急卻并不出手。段譽日日同刀白鳳過招,招式沒一點花哨,全是直沖要害,氣勢逼人,讓枯榮和段正明都有些吃驚。但段譽畢竟才學了沒多久,對上鸠摩智還是有些勉強,漸漸被鸠摩智占了上風。
段譽眼一眯,故意露出個破綻,等鸠摩智上當攻過來時,一把辣椒面就撒到鸠摩智眼睛上,鸠摩智頓時捂着雙眼後退大聲驚叫,“你竟然下毒?”
段譽趁機旋身踢出一腳,正中鸠摩智頭部,落地時雙掌齊出,直接将鸠摩智打飛了出去。他收功笑道:“什麽毒|藥?我可不會!哎呀我知道了,莫非是我袖中的辣椒掉了出來?真是抱歉抱歉,我一時好玩才随身帶了些,比武時竟忘了拿出去,真是對不住大輪明王了,不過大輪明王德高望重,想必也不會跟我這個小輩計較。”
鸠摩智一聽是辣椒,感覺雙眼火辣辣的涕淚橫流,頓覺顔面盡失,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話都被段譽說的,人家道了歉又說不是故意的,他再追究也追究不起來,總不能硬說一點辣椒是暗器吧!鸠摩智冷哼了一聲,“大理天龍寺的待客之道,小僧算是見識了。”
段譽故作疑惑的道:“咦?明王這是對我大理有何不滿?我看這其中定有誤會,不若明王暫時住下,讓我等好生盡盡地主之誼,晚輩對明王高深的武學也甚是欣賞,不知能否請教一番?”
鸠摩智臉色一變,他本就是仗着武功來搶人家秘籍的,現在聽段譽這麽說,立時覺得段譽也想趁他受傷來奪他的武功。當即也顧不得什麽臉面不臉面的,匆匆忙忙留下一句“下次再來拜訪”便轉身離去。
段譽松了口氣,擦擦額上的汗珠,回身扶住枯榮大師道:“如今圖譜燒了也好,由鸠摩智的口傳出去,外人還以爲再也沒有這份秘籍了。我這就将圖譜重畫出來,大師日後還是秘密藏着較爲安全。”
枯榮大師原本不屑于此,才未事先準備,不過此時聽段譽說什麽兵不厭詐,自己的東西憑什麽因爲别人丢了之類的話,慢慢的竟也覺得有幾分道理。想到若六脈神劍失傳,大理段氏的後人便會實力大減,他終于松了口,讓段譽去畫。
段譽精于琴棋書畫,近日閑暇時刀白鳳也會指點他,繪出的圖譜與先前燒毀那些一般無二。段譽不僅智敵鸠摩智,還幫忙複原了六脈神劍的圖譜讓段氏絕學得以傳承下去,如此,他也算是對大理段氏的後人有恩了,在段氏族人中的地位再無人可以動搖。
這些結果刀白鳳早已預料到,她自己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但段譽成被當做皇位繼承人教養,必定十分在意段氏族人。這般能夠讓族人去忽略他身世的瑕疵,何樂而不爲?至于六脈神劍,段譽若練成了可是将段氏絕學發揚光大,她覺得憑段譽的天賦,枯榮大師不可能不讓他練。
不過這些小算計她是不會教給段譽的,段譽本就機靈通透,奈何心性不定,這些接觸過多說不定會移了性情往邪道發展。她還是教導段譽君子端方的好,将來無論走到哪裏耍什麽小聰明,都不會失了正義。
刀白鳳自鸠摩智進了天龍寺便埋伏在外頭了,鸠摩智被段譽打傷,眼睛又紅腫不堪,十分狼狽,根本沒注意到後頭跟蹤的刀白鳳,甚至還暴躁的發了一頓脾氣,将随行之人盡數打發了。
刀白鳳悄悄的跟着他,這一帶她早就走了好幾遍,對地形很熟悉,不用跟的太近就能知道鸠摩智往哪個方向去了。等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一處無人之地時,刀白鳳突然發難,六支袖箭同時射出,鸠摩智立刻警覺的躲避,右腿還是中了一箭!
“什麽人?出來!”鸠摩智大怒,中原之行竟如此不順,今日他定要将膽敢傷他之人斃命,以洩心頭之恨!
刀白鳳一身老漢裝扮,頭戴帷帽遮的嚴嚴實實,手上帶着手套,持一把極爲平凡的長劍快速刺出。鸠摩智怒氣沖天,招招都是狠手,但刀白鳳這些日子的武功也不是白練的,對上鸠摩智綽綽有餘,半點都沒被鸠摩智傷到。
反觀鸠摩智,動作越來越慢,剛開始還不明顯,幾十招之後卻生出了一種力不從心之感,手腳都跟不上要出的招式了!鸠摩智大驚大怒,“你給我下了毒?”
刀白鳳見狀立即加大了攻勢,抓住鸠摩智一個破綻瞬間點了他的穴道。她仔細聽了聽,确認附近無人,便拎起鸠摩智躲入山林中一處拐角,在這裏即使路上有行人經過也看不到裏面。
鸠摩智直到這時才慌亂起來,可他被點了啞穴,别說威脅了,連求饒都做不到。他急得冒出一頭冷汗,不停的往下流,刀白鳳将他扔在地上,盤膝坐在一邊運轉了一下内力,然後直接與鸠摩智對掌,立刻感到源源不斷的内力如潮水般湧入自己的經脈!
這是她第一次用北冥神功!之前教段譽修習的時候,她也一同學了,隻是路上沒遇到什麽大惡之人,她也沒有去吸别人内力。這次聽說鸠摩智要來,她立馬想到這個主意,鸠摩智可是武林中的高手,隻要将他一身内力化爲己用,她在這個世界當真就沒幾個對手了!
刀白鳳一邊吸鸠摩智的内力,一邊控制着所得内力運轉九陰真經。所以雖然有點難受,但并沒有原文裏段譽那麽難受。鸠摩智不停的用内力沖擊穴道,可另他驚駭的是内力已經不受他控制一直在迅速消失,他想到了丁春秋的化功**,再看對方一身老漢裝扮,眼中頓時迸發徹骨的恨意,丁春秋竟敢偷襲他?待他得到自由養好傷,早晚要找丁春秋報仇!
刀白鳳絲毫不知道鸠摩智已經腦補到丁春秋身上去了,她真沒那個意思,她隻是覺得老漢的裝扮不容易懷疑到她身上,所以才弄了這麽一身,沒想到竟被鸠摩智想到丁春秋身上去了。小半個時辰之後,鸠摩智臉色蒼白,滿臉驚懼的表情,因爲他體内空空如也,已經感覺不到内力的存在,他被廢了武功!
刀白鳳收功略略調息片刻,起身就走。從頭到尾她都沒發出一絲聲音,也沒露出任何惹人懷疑的地方,眨眼間就消失在鸠摩智面前。鸠摩智腿上的隻是麻藥,穴道也會在兩個時辰後自動解開,之後他能不能回到吐蕃去就看他自己了,他在中原的仇家可是很多的。
刀白鳳找了個沒人的山洞換回自己的衣服,将那身老漢裝扮燒的一幹二淨,然後快速回了客棧,開始融合增長的内力。她并沒見過這種武功,也不知道怎麽融合才會更容易,所以隻有自己試過找對方法才敢讓段譽去試。心法運行了兩個周天之後,刀白鳳意外的發現九陰真經對融合内力有極佳的效果!
她心中一喜,專心運行九陰真經的心法,一夜入定,到第二日清晨她已經完全将鸠摩智的内力收歸己用。她睜開雙眼,手指微動就将一片銀魚鱗片射出,這次鱗片直接穿過了厚重的木凳射入牆壁,比之在琅嬛福洞那時已然是天上地下的差别了!
刀白鳳将鱗片取下收了起來,臉上挂着愉悅的笑容。九陰真經可以和北冥神功搭配着用是再好不過了,段譽練得也是九陰真經,日後段譽使用北冥神功有她在旁邊護法,一點危險都不會有。
成了江湖一流高手的刀白鳳心情格外的好,跟小二點了不少好菜爲自己慶祝。上輩子她身爲和五絕平手的存在早已經習慣了那種高度,這一世一下子變成三流的程度總覺得沒有安全感,還好有北冥神功這種類似作弊的武學,如今她總算安下心了。
飯菜剛上來沒多久,段譽就找了過來,見到滿桌子菜難掩驚訝,“娘,今天是什麽日子?怎麽這麽多好吃的?”
刀白鳳搖搖頭,臉上還笑意滿滿,“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不過我昨日去做了一件特殊的事,高興罷了。”
段譽立馬好奇了,“什麽事啊娘?我不在這些日子你是不是遇到什麽好玩的事了?怎麽不等我啊?”
“機不可失,等你就來不及了!”刀白鳳瞧見小二退了出去,外頭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才招手讓段譽靠近些,悄聲道,“你不要告訴别人啊,娘昨日跟蹤鸠摩智暗算了他,将他的内力給吸光了!”
段譽瞪大了眼趕緊捂住嘴才沒有驚呼出聲,他不可置信的悄聲問道:“真的?那個大和尚廢了?”
刀白鳳點頭,段譽立馬拍了下桌子笑起來,“娘!真是大快人心!你不知道,昨日他那副咄咄逼人的樣子,還用兩國開戰來威脅枯榮大師,實在可惡至極。最可惡的是他趁着比武竟想要皇伯父的命,我昨日就想給他點顔色看看了,可枯榮大師一向慈悲爲懷,比武就是比武,我若是太過分卻不行,鸠摩智的天龍寺出事也不行。我原本還打算哪日碰着他再同他算賬呢,沒想到娘你已經把他收拾了!”
刀白鳳看着他眉飛色舞的樣子,再無一絲郁氣,便知他在寺中定是得了枯榮大師的提點了。臉上不由也露出笑來,她雖有萬千辦法,可終歸隻是個做娘的,如段譽這般心思細膩之人,到底還是要有男性長輩提點才能想通。枯榮大師的話在整個段氏一族都是及有分量的,有大師開解,段譽什麽煩惱都沒了,等将來若能同喬峰、虛竹結緣,他們三個還能互相開解學習,也是妙事!
刀白鳳有些不理解穿越女阿朱讓喬峰錯過兩位兄弟是什麽心思,愛情再美,兄弟也同樣重要,結果原文中描述的穿越女和喬峰情比金堅,阿紫也被拆穿了惡毒的心思,沒任何機會靠近喬峰,可喬峰也沒有任何朋友兄弟,隻是和阿朱一起縱情山水。刀白鳳想想喬峰的性格,總覺得讓喬峰放棄一切江湖事去縱情山水有點懸,也不知道故事結束後,喬峰能不能一輩子都像阿朱想的那般不理江湖事和朝廷事。
鸠摩智的事情解決了,段譽臨走時又去天龍寺同衆僧道别,這次枯榮大師明确的說了讓他修習六脈神劍,希望他多用心将來能有所造詣。段譽很激動,在段氏被允許學六脈神劍就是對他的肯定!如今段氏一族提起他段譽不再是誰誰誰的兒子了,而是段譽獨立的個體,脫離世子之位僅僅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他已經被所有族人記住,這是他從前想都不敢想的,而這些全是娘親帶給他的。自此,刀白鳳在段譽的心裏成了最重要的存在!
他們母子離開之後段正淳才帶着四大家臣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枯榮大師并沒有見他,段正明一身僧袍,看着他搖了搖頭,隻交待他一番繼位需重視的事情就回了禅房,表示從此皈依我佛,紅塵俗世都不要再來找他。
段正淳有些呆愣,心裏又有一絲喜悅,他不耐煩當皇帝,要管那麽多事根本無法自由自在的出宮玩樂。可同時,刀白鳳走了,皇兄出家了,他成了皇帝!往後再也沒人管他了!這讓多年時常被管束訓斥的段正淳有些飄飄然,繼位後第一道聖旨就是封了鍾靈做郡主,名義上是他認的義女。
此舉惹來不少閑言碎語,大臣們尤其不滿,不過如今大理沒什麽激烈的内鬥,旁支根本沒有出色的人物能争皇位,大家不滿也隻能忍下去了。段正淳随便尋了個借口,派人加大力度去尋找他的兒子、女兒,他現在成了皇帝,迫切的需要一個繼承人,若兒子有出息,他直接退位做太上皇照樣逍遙世間,豈不比做皇帝更好?
而大臣們也注意到了這件事,紛紛上奏請求段正淳廣納後宮,爲皇家開枝散葉。段正淳自然拒絕,他在外頭還有好多心愛的女人沒接回來呢,怎麽能娶妻?不過他想得很好,卻在一次兩次三次偶遇到世家貴女們之後,把那些心愛的女人忘得一幹二淨,因爲他又有了新的愛人。這次先後納入後宮封妃的四位貴女居然相處得十分和睦,比起從前那些動不動又恨又殺的江湖女子不知好了多少,還個個精通琴棋書畫,能與他琴瑟和鳴,段正淳毫無反抗的就沉浸在了後宮的溫柔鄉,沒再記起苦苦等着他的阮星竹和甘寶寶,還有怨恨他卻也同樣在等着他的王夫人、秦紅棉等等等等……
段正淳不進江湖搗亂了,刀白鳳和段譽慢慢也把他忘在腦後,段譽從前聽書哪裏哪裏的風景優美,可從來沒出過遠門,這會兒想起什麽地方,便同刀白鳳一起去看。路上遇見不平事總要管上一管,好事做多了,人心也跟着快樂許多,而段譽碰見惡霸、山賊,便将他們的内力吸光,雖然不多,但融合起來也方便,用來熟練功法最适合不過。
積少成多,段譽如今的内力加上實戰經驗,身手也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了。因爲他們倆總做好事,名聲傳的也快,竟還得了兩個好聽的名号,人稱玉箫仙子和無雙公子。刀白鳳對别人叫自己“仙子”感覺很囧,但是武林裏就愛叫這些東西,别人還全是尊重示好之意,她也不好說什麽,時間長了慢慢也就淡定了,想起上一世被人叫“羅刹”,這一世就成了“仙子”,世事還真是多變,她不還是那個她麽!
這日他們兩人閑下來就去湖上垂釣,一小天下來收獲頗豐。段譽拎着魚簍一邊走一邊跟刀白鳳說着從坊間聽來的趣事,刀白鳳臉帶笑意的聽着,心裏盤算着待會兒回去是蒸魚、炖魚還是烤魚呢?
結果沒走多遠就聽見一陣淫|笑聲:“你這娘兒帶着面紗作甚?莫不是傷了容貌?毀容也不怕,單憑你這身段也夠味兒了,今日就讓你嘗嘗什麽叫快活!”
刀白鳳眉頭一皺,運起淩波微步趕上前去,這種人最惡心,仗着女子柔弱盡做些龌龊事,不知害了多少人命!段譽緊随在後,還沒到就聽見了有些耳熟的聲音,“哈狗不擋路,滾!”
等他們繞過拐角到了近前都有些驚訝,那道熟悉的聲音竟是木婉清?兩人對視一眼,這是第三次碰到了,還真是巧!
刀白鳳掃了一眼白的像鬼一樣的淫賊,皺眉道:“他就是四大惡人裏的雲中鶴,譽兒,對這種人不用客氣!”
雲中鶴正遊刃有餘的和木婉清過招,聽到好聽的女聲忙回頭看,頓時眼前一亮,哈哈大笑道:“又來了一個娘兒,這般美貌端莊,像觀音娘娘一般,來得好!來得好啊!”
刀白鳳看他一眼都嫌多餘,幹脆轉身去收拾被段譽丢在地上的魚簍和釣魚竿。木婉清瞧見他們母子心情極爲複雜,可段譽救過她一次,上次她刺殺刀白鳳又是她理虧,這會兒她着實說不出什麽冷冰冰的話了。隻是抿緊唇招式更加淩厲的攻向雲中鶴。
段譽的武功已經今非昔比,他一加入雲中鶴立時大驚,知道今日遇到硬茬子了,又仔細看了一眼他們的打扮,待看到刀白鳳腰間的玉箫時恍然驚道:“你是無雙公子?她是玉箫仙子?”
段譽冷笑,“像你這樣的人我不知收拾過多少個,今日你也别想跑了!”
葉二娘到的時候正好聽見雲中鶴的話,她往刀白鳳的玉箫上掃了一眼,冷哼道:“我來試試你有沒有傳說的那麽厲害!”
刀白鳳眼神一冷,一個轉身已經抽出了玉箫,回手使出玉箫劍法,看上去飄飄似仙,卻隻用三招就逼的葉二娘節節敗退。葉二娘臉色一變,“想不到中原竟出了如此高手!”她揚聲道,“老四,你挺住,我去叫老大來給你報仇!”說完拼命擊出一掌,借着掌力向後躍了一大截,飛快逃走。不過她也沒讨到好,刀白鳳那一掌足以讓她養傷三個月了。
這時雲中鶴也被段譽抓住,蒼白的臉色更白了,還沒求饒,就發覺體内的内力飛速流失,登時慘叫出聲,絕望至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