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我們放下西川市海關這邊盧關長心裏因擔憂而起的一點疑惑和警惕,我們還是回過頭來看看聶冰冰從深圳趕到古川以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聶冰冰當晚就馬上乘坐飛機飛回了省城,她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地的打了不出租車來到了古川,并在古川賓館開了個房間住了進去,她一直到安頓好了以後,才給尹揚打了個電話,告知自己已經到了古川的消息,但尹揚當時正在下灣村檢查工神作書吧,聶冰冰隻好耐下心來等候尹揚回來。
她先是打開電腦看了一下自己的郵件,而後就蒙頭大睡,早餐也是在房間裏吃的,一直睡到中午才昏昏沉沉的爬了起來,感覺自己腰酸背痛的難受,她伸了伸懶腰,走到窗戶前拉開了早上被她拉的嚴嚴實實地窗簾,正午刺眼的陽光一下子就鋪滿了整個房間。
聶冰冰感覺自己雖然睡了一上午,但腦袋還是有點脹痛,可又睡不着了,畢竟心裏還是裝着對自己和公司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有點不是那麽踏實。
聶冰冰把房間裏的電開水器給插上了,準備給自己燒壺開水,喝點點什麽提提精神,好等尹揚回來的時候有個比較好的狀态與他見面。聶冰冰知道尹揚這種從商場厮殺出來的人,他們和自己一樣,是不會做什麽毫無意義的舉動的,追逐利潤是他們這些人的本能,浪費就被她們視爲了最大的敵人,尹揚是不會浪費她的時間地。
聶冰冰用冷水在洗手間裏仔細地敷了一下因爲睡眠問題而顯得有點稍微浮腫的眼袋,然後又用心的勾勒了一下眼線。還淡淡地繪了眼影,直到她睜大眼睛,仔細的大量了一下發現沒有什麽明顯的浮腫痕迹,她才滿意地把手裏的化妝品丢在了洗手台上,轉身走回了客廳裏的沙發上。她給自己泡了杯紅茶,因爲聽說紅茶暖胃,女孩子就是要對自己的胃好一點。
她打開電視,一邊看着央視和鳳凰台的财政節目,一邊想着心事,等這杯紅茶喝完,早上本來就沒有吃什麽東西的肚子更加空了。她突然有了強烈的食欲。
關掉電視。她抓起了自己地手提包,準備去二樓地餐廳叫點什麽好吃的東西,順便拿幾份報紙打發一下這個無所事事,惟有等待的無聊下午。
但她剛剛一拉開門,還沒有等她走到電梯門口,樓層服務員就笑吟吟地從她的值班台後面走了出來,禮貌的跟聶冰冰打招呼以後,說有位姓胡的先生想請她一起喝杯下午茶。
聶冰冰第一個反應就是本能的想拒絕,但話到嘴邊她又改變了主意。自己到古川來的消息是很突然和随意的,連她自己事先都沒有這個到古川來地行程計劃,更不要說其他人了。而且自己到了古川以後,也沒有和外界說起過,僅僅跟尹揚通了個電話,那麽是誰能夠這麽快知道自己到了古川,并能夠通過樓層服務員一直關注着自己的活動呢?
這樣聶冰冰也忍不住有點好奇和疑惑了,也就有了想見見這個人的沖動。\\
她禮貌地對服務員表示了感謝,然後說自己現在想去餐廳吃午餐,如果對方可以地話。可以在那裏和自己一起吃點東西。然後聶冰冰就優雅地進電梯。
聶冰冰同時心裏還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以後如果有機會再來古川。那麽肯定再也不會住古川賓館了。
下到了二樓,聶冰冰沒有立刻點餐,她先要了杯清水和今天的報紙,然後就安靜地坐在那裏閱讀着報紙上的新聞。
事實上,她根本沒有來得及把報紙的導讀欄看完,就有一個男子深沉地聲音在自己身旁響起:“聶小姐,請原諒我的冒昧!希望我剛剛唐突的邀請沒有引起你太多的不愉快。”
男子的聲音很柔和,也非常得體。
聶冰冰聞聲望去,隻見面前半米遠站着一位五十來歲地男子,穿着樸素幹淨,也很整齊,頭發發白,臉上地光澤有點暗淡,但整個人卻流露出一種說不明白的氣度,讓人一見之下,心裏就有種不由自主地重視地感覺。
沒錯,來的這位就是我們已經認識而聶冰冰卻是初次相見的胡老。
聶冰冰趕緊站了起來,她身子往自己座位的旁邊稍微側讓了一下,很禮貌的回答:“您好!是您剛剛發出的邀請嗎?如果是的,這讓我感到很榮幸和愉快!因爲雖然剛剛讓我有點疑惑,但在這陌生的地方能夠認識到新的朋友,不管怎麽說都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
那個男子爽朗的笑了起來,他躬了下腰:“承蒙見諒,不甚感激!”
兩個人就在彼此的禮貌和客套中坐了下來。
聶冰冰沒有主動說話,她微笑着等待對方的下文。
胡老心裏也暗暗地贊了一聲聶冰冰,舉止落落大方,言辭嚴謹得體,并且時刻能夠把握好談話的節奏和趨勢,确實不愧是一員受過良好教育,又在商場曆練多年的巾帼少将。
胡老禮貌地對聶冰冰側了側身子,然後開口說道:“聶小姐,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口味的菜系?”
聶冰冰臉上笑意不減:“胡先生,我在大陸北方住了很久,口味早就很雜了,所以基本上什麽口味的菜,隻要它确實美味,我都喜歡吃,但我不喜歡在味道不好的菜上浪費時間,不好我就會馬上重新換一盤,不知道胡先生有什麽值得推薦的菜嗎?”當說到那句“我都喜歡吃”時,聶冰冰說的很慢,語氣的變化中将一種突出的重點給表達出來了。
胡老何許人?早是久閱世故地人精了,他自然聽出了聶冰冰的言外之意。**小說***那就是聶冰冰在向他表明一種态度,如果想說什麽事情,那麽必須是讓她感興趣的事情,而且要“美味”,否則。聶冰冰是沒興趣浪費自己的時間,她會“馬上重新換一盤”。聶冰冰笑容的下面,隐藏地是她毫不客氣的對人待事的立場。
胡老自然早就在心裏有過一番盤算,雖然沒有料到聶冰冰會這麽毫不客氣,但他也沒有慌張,甚至還有點喜歡聶冰冰這種幹脆的性格。
胡老笑了,說:“我想爲聶小姐介紹一份古川旅遊的佳肴。這份佳肴不但做工精細。名廚打理,更主要的是它選材嚴格,流程完整,而且内容豐富,相信會讓每一個有幸嘗到它的人會回味無窮,戀戀不舍。”
聶冰冰眼睛一下凝結成了一點,她雖然笑容還是那麽甜美,但眼睛裏卻看不出半點,良久。她才幽幽地說:“也許這道菜早就有人爲我準備好了,我現在是正是受邀請前來品嘗這道菜也說不定呢?如果是這樣地話,我也得尊重邀請我來地人。分個先後順序是嗎?”
聶冰冰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是絕對沒有想不到在古川居然有人敢半途跳出來打尹揚的劫,在這裏還有誰會比尹揚還更有資格和自己談合神作書吧,尤其是旅遊産業這塊的合神作書吧?
但事情出現必然有它的原因和理由,眼前的這個人絕不是簡單之人,所以聶冰冰雖然話說的很拒絕,但語氣中卻留下了很大的餘地。
胡老也笑了一下,他微微地往後面的椅背上靠了一下。兩隻手散開按在了面前地桌面上。讓整個看起來顯的輕松,又無形中有了一種氣勢。
他不慌不忙的說:“佳肴自有很多種做法。每種不同地做法味道自然也就會不一樣,聶小姐既然是美食家,又專程到古川品嘗來了,何不多嘗試一種口味呢?”
聶冰冰心裏快速的計算和權衡着,最後她說:“抱歉,這次我來的匆忙,可能沒有時間來細品胡先生您的美味佳肴了,不過,我還是對您的盛情表示感謝。”聶冰冰平靜地望着對方,很坦然。
胡老雖然心裏一時有點失望,但他臉上卻沒有流露出任何變化,他從口袋路掏出了一張名片,雙手遞了過去:“聶小姐,這是鄙人的名片,如果有機會,還是希望可以和聶小姐交流一下對美食的心得。”
聶冰冰微笑着接了過來,同時輕聲說了聲謝謝,并把名片很端正的輕輕放在自己地左側,但卻故意好像疏忽了自己應該交換名片給胡老一樣,她沒有任何想拿出自己名片或聯絡方式地表現。
胡老心裏非常的生氣,但他也隻有很好地克制和隐藏起自己的不滿,禮貌地站了起來,非常客氣的和聶冰冰握手再見。
轉過身以後,胡老的臉色變的非常鐵青,他手指都是不自覺地握的緊緊地。也因此在下午和郝方方以及卞奎的談話中,他對聶冰冰來到古川的消息隻字不提,而卞奎則對聶冰冰不甚了解,所以雖然賓館的人跟他說了這麽一回事情,但他問了一下,沒有得到什麽值得注意的事情,心中有事的他也就沒有引起太上心的注意。
聶冰冰望着胡老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在回到賓館以後,她迅速把胡老名片上的資料輸入了電腦,要求家族的相關人員調查一下他的來曆,但胡老的名片上實在太簡單,沒有任何頭銜和住址,就隻有一個名字和電話,電話還是那種移動的手機,這讓這個胡老看起來更加神秘。
晚上九點多,尹揚才從下面回來,他到了辦公室以後,就趕緊和聶冰冰聯系,本來尹揚想親自去賓館和聶冰冰見面,但聶冰冰考慮到賓館白天發生的事情,她對尹揚說如果方便的話,她想到他辦公室裏去拜訪一下尹揚尹揚也沒有多想,他感覺這很正常,所以他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告訴聶冰冰自己會讓辦公室主任曾浩前去古川賓館接她,并問了聶冰冰住的房間号碼,然後就挂了電話,安排曾浩坐自己的車去把聶冰冰接了過來。
聶冰冰來了以後,兩個人隻簡單的聊了聊,尹揚就說起了這次邀請聶冰冰來的主題,他詳細地介紹了一下這個冶煉項目的有關情況。
聶冰冰從聽尹揚剛剛開始說她的表情就很驚訝,而後迅速的變成了驚喜,最後她臉上一直是抑制不住的那種興奮。
尹揚話剛剛落音,她就迫不及待的說:“尹書記,我對你,哦,不,應該是我們dr對你的這個項目非常感興趣,如果這一切被證明是具備實操可能的話,我們可以接受你們提出的一切合神作書吧方式,這毋庸置疑,我現在就可以确定的告訴你我們的态度。”
尹揚笑了,他對此一點兒也不意外,神作書吧爲了解國内外市場的彼此,很多東西是有共同的嗅覺和認知的。
随後的談話進行的更加順利了,聶冰冰當場就表達了希望可以和古川簽署合神作書吧的意向書,并表示希望可以跟随古川派去北京的考察團一起去北京,她很誠懇地說:“尹書記,我知道神作書吧爲意向性的合神作書吧方,我提出的這樣的要求非常的不符合商業規則,也很不禮貌,但請相信我是壓抑不住我内心的渴望,我對這次的合神作書吧項目充滿興趣和希望,我會盡自己最大努力幫助你們達成這次合神作書吧。”
聶冰冰難得的語言表達上面有點亂,但這也可以理解,要知道他們現在面對的是怎樣的一個空白市場和一項被譽爲“點金術”的具有巨大利潤空間的行業啊!
如果成功,那麽雙方在财富的積累上将不是以倍計,而是以數十或上百倍來計算的。
興奮和愉快的會談很快就結束了,聶冰冰忙着回去做商業調查和籌備安排工神作書吧,她離開的時候,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尹書記,我們會一直非常愉快也友好的合神作書吧下去的,相信我們之間的友誼是經得起時間和困難考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