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他利用鬼瓷器的傳說控制台商寬天渡,利用胡老二貪财欲求的心裏控制他,在利用胡老二與徽嗣檀接觸的過程控制徽家,最後又利用長道長來控制瑞木鈞。
總之,他自認爲是布局者,是掌控者,而我們每一個人隻不過是身在棋局中的一顆子。
不過作爲一個布置棋局的人,他千算萬算,還是出現了一點兒纰漏,而這個他最大的纰漏……就是我和趙海鵬!
我和老趙的突然出現,全然打亂了十九爺的部署,他沒想到我們會入住那曾經鬧鬼的店面,更沒想到趙海鵬和我很快便卷入了徽家争鬥的漩渦之内。
要知道,按照他的計劃,徽唯本本來應該在那次“血木耳”的事件中便已然一命歸天了。
這一切的一切,隻因爲我。
我出現之後,陰十九的局亂了,本來他想通過暗手操控整合五髒廟的計劃一度推遲,在展交賽上他又暴露了自己,在我的參與下他讓徽二丫頭昏而不死的計劃也失敗了。
随着一步步的錯誤和我在五髒廟裏的攪和,陰十九逐漸意識到我是一個不可能繞過去的威脅,無是乎他主動出擊,準備像對付徽嗣檀,瑞木鈞那般在我身邊也安插那麽一個眼線。
而這個眼線,就是讓小梅子失憶的阿黃。t
不過可惜的是,徽嗣檀安插阿黃的計劃,最終也因爲長道長的無能和瑞木鈞的多疑而失敗了,而那一次失敗,則是他下定決心,對我們公開身份,并明搶笑漁舸的真正原因。
……說完這些,披着徽唯本面皮的陰十九又對我道:“霍老闆,你很讓我焦灼呀!阿黃是我最強的手下,他的身體是我最好的創造,但就是這樣一個近乎于不敗的創物……你竟然給吃了!厲害!”
說完我,陰十九又轉頭向一臉寂靜的趙海鵬道:“還有你,比起霍老闆來,我更佩服您。”
說話間,陰十九挑明道:“趙家樓的三屍沖,連你爺爺趙青山都沒有煉制,更不敢煉制,而你卻成功了,這樣的人才,太難得了,我不佩服都不行!”
陰十九在說話的時候,林少松和他的手下始終在拿槍指着趙海鵬的腦袋,他們一個人都很緊張,也顯然非常清楚,所謂三屍蟲,是怎麽樣的一種變态存在。
說完這些,陰十九立了起來,他傲視般看着我們一衆人,而後笑道:“雖然經曆了這樣和那樣的意外,但是至少現在的一切都是在我的預料之中的!我赢了!你們……全成了我的俘虜。”
陰十九說完這勝利的宣言時,沒有掌聲,更沒有鮮花,有的僅僅是一些沉默。
異常的沉默。
在這樣的沉默中,我首先開口,問陰十九道:“爲什麽?”
“爲什麽?”陰十九眯瞪着眼睛道:“什麽爲什麽?”
“你做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麽?”我質問他道:“你這個家夥,處心積慮控制一群根本就沒見過,甚至沒交集的人幹嘛?你到底想要得到什麽!”
随着我的問話開端,我又進一步質問道:“如果你是真的陰十九,你活了……至少好幾百年了吧?你到底在找什麽?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生命?時間?錢财?你還胡攪蠻纏什麽?”
聽着我的連串質問,陰十九沉默了,所有人也沉默了。
在那種寂靜中過去了很久後,陰十九自嘲的笑了而後他的眼睛中劃過了一絲無奈。
緊跟着,陰十九歎氣道:“不完美的生存,時間越長,就越是一種煎熬,到了最後……他就會變成一種最殘酷的酷刑,加在身上。”
“不完美的生存……”我小聲重複。
“不完美……就是殘缺呀!”陰十九意味深長的又說道:“如果我生的時候,有現在的種種便利和好處,我或許不會走上這條路,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但是有些事情,一但開始,就無法挽回了!”
說完這令人詫異連連的話,陰十九沖我們笑了笑,而後開口道:“諸位慢慢吃東西,我不奉陪了,你們放心,在坐各位的性命是有保障的,你們都是優秀的棋子,所以……你們爲自己赢得了生存的權利!”
聽着陰十九狂妄的話,最先憤怒的是徽二丫頭,畢竟被這樣一個披着親爹皮囊的人還拿自己當棋子,這是誰也受不了的。
因爲憤怒,徽二丫頭狠狠的敲擊桌子道:“你這個害死我爹的混蛋!老娘不會放過你的!你等着!我才不會成爲你的棋子!”
聽着徽二丫頭的抱怨,陰十九異常的平靜,他僅僅是命令自己的手下拿槍估着徽二丫頭的身體,讓她不能沖動。
看着徽二丫頭幽怨如刀,憤恨如火的眼神,陰十九微笑道:“女兒,你放心,這樣殺親的痛苦,我不會讓你持續太久的!”
說着話,陰十九擡起頭,看着我們所有人道:“今天承蒙瑞木鈞的照顧,吃了一頓意義非凡的筵席,在下感激不盡,所以我也有一道菜,想讓各位品鑒一下。”
說着話,陰十九身後的林少松走出門,又去而複返。
回來的時候,他手中拿着一個金屬的大鍋。
将鍋放在桌子正中之後,我們看見裏邊是糊糊一樣的湯更,那東西似乎是剛剛出爐的一般,上下翻滾着氣泡,氣泡每破解一次,都帶着一股羊肉一般的味道,從出泛着。
那湯食另人作嘔,讓我們每個人都無奈皺眉。
很難想象,一個正常人,如果把這湯喝下去,會發生什麽。
在微微的變色中,我首先開口問道:“這是什麽?”
對問,陰十九倒是沒有回答,而是将臉扭向了趙海鵬的方向道:“趙大廚,您知道這是什麽呢?”
聽着陰十九得意的問話,趙海鵬木然點了點頭道:“當然知道,這……是孟婆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