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寫字樓,因爲消防設施不到位和市區規劃的原因,很早就準備拆除,所以裏邊的租住企業并不多,最高的六層樓頂,更是一年多沒有人租住,就連樓梯上都落着鎖頭,除了晚上保安偶爾巡視一圈,平常連個貓都沒有。
也因此,案件發現的時間是在晚上,發現第一具女屍體的人是個保安。
蔡秋葵說,她在做采訪時,見過那個保安,當時那保安的精神狀态很不好,神神叨叨的,還總說自己聽見了什麽歌。
後來,爲了穩定他的情緒,市公安局請來了催眠專家,在他們的幫助下,這才穩定了保安的情緒,并從那裏知道了他發現案件的匪夷經過。
那保安告訴警察,說那晚上他正常巡夜時,有兩次進入六樓,每一次都聽見六樓的走廊裏有女孩子唱歌的聲音。
女人唱歌的聲音時斷時續,唱的應該是茉莉花或者金包銀之類的方言民歌,總之聽不太清楚。
起初,那保安并沒有當回事,一度以爲是别的什麽樓層傳來的回聲或者共振,但是當第二次上樓時,那聲音聽在耳朵裏,保安卻感覺沒那麽簡單了。
這第二次,因爲入午夜周邊變寂靜了的原因,保安聽的特别清楚,這歌聲就來自于六樓栅欄門後,左手邊的一個房間。
遵循着這奇怪的歌聲,保安打開了六樓的鐵門,而後又打開左手邊的一個房子,蹑手蹑腳的走了進去。
說起來奇怪,就在保安走進房門之後,他耳朵邊的歌聲也戛然而止了,面前的房間中又恢複了往日的死寂,隻留下一片灰黑色的房間。
突起又突滅的歌聲,另保安異常無解,于是他提起自己巡夜照明用的手電,向屋子裏邊看去。
可誰知道,這一看之下,保安頓時吓的連魂魄都丢了過去!
因爲他發現,就在距離自己七八米遠的地方,擺着一張鋪着白色單布的圓桌子,那桌子上擺放着十幾個碗碟,還有十幾張白色的椅子點綴期間。
此時,桌子和椅子基本都是空的,隻有一個椅子上……安靜的坐着一具無頭的女人屍體。
……
發現女屍之後不到三小時,蔡記者便跟着第一批法醫同時進去“參觀”了。
而随着專業人士的到來,現場有更多細節,又逐漸被警方發掘了出來。
在第一次對女屍勘驗之後,警方和法醫發現女屍面前的餐桌盤子上放着許多殘羹剩飯,這些飯菜全部黴變不可辨認,存在的時間很可能超過了七十二個小時。
而與之相對的卻是,雖然女屍的狀況很慘,但是她的身體卻非常新鮮,從發現,到死亡,基本不超過十二小時。
後來,法醫對屍體進行了解剖,又有更多令人驚愕的發現呈現在了大家的眼前。
彼時,法醫陸續發現,這女人屍體的内髒被人掏空了,以腹部以下,有一條用利器割開的傷痕,直達恥骨,在其中所有的内髒除去胃部之外,全部被人切走,而且……灌入了巨量的糯米。
“……糯米?!”聽到這裏趙海鵬禁不住愕然皺眉說道。
“糯米!那女屍腹部全部是糯米,腫脹的就像懷了孕!”蔡記者一邊冷面形容,一邊又向趙海鵬問道:“趙哥,我看你精神不太好,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聽着蔡記者的問話,趙海鵬凝着眉毛搖了搖頭,而後又說道:“我……暫時沒有什麽想法,你接着說!最好盡量講詳細一些。”
聽着她古怪的叙述,蔡記者點了下頭,而後又繼續說道:“後來,法醫把女屍肚子裏的糯米清空之後,發現竟然有十二點五公斤,而他們把那女屍唯一存在的髒器胃部打開的時候,又有了進一步的發現。”
據法醫們說,他們在女人的胃裏發現了割裂的痕迹,通過痕迹判斷,還有大量腐敗的物質,通過時間和食管的痕迹判斷,這種物質應該是在那女人活着的時候被強行灌進胃口裏去的。
而在最初的檢查之後,這個無頭女人的死亡真相也就被漸漸的拼湊了出來。
綜合來說,這女人不知道被什麽人或者什麽東西,騙到了這一個六樓的封閉房間,房間裏沒有人,但是卻有腐敗到不可辨認的食物。
那女人“赴宴”之後,被人強行灌入了那些腐敗的東西,而後又被人活生生的用刀挑開了肚子,緊跟着把髒器取了出來,又重新灌入了糯米。
一切妥當之後,女子的頭顱被人取走,而後施暴者收斂了所有作惡的痕迹,拿走了那把刀具,又帶走了女人的頭顱。
這一切,天衣無縫,甚至沒有在現場留下一絲多餘的證據,更沒有在現場留下哪怕一個指紋。
……說到這裏,蔡記者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而後告訴我們,剩下的兩起謀殺,也都和這兩次事故一樣,屍體被人發現的地點位于我們市區東側的廢棄,半廢棄樓房中,房間全部上着鎖,沒有打開的痕迹。
而且最爲重要的是,在每一個被人砍掉頭顱的女人面前,同樣也都放着一些腐敗的餐飲食材,她們的胃馕裏也都充滿了那些不可判别的東西,真仿佛……這些人是來參加完一次盛大的宴會後,才被人弄死的。
叙述完這些,連見慣了“大場面”的蔡記者也有些怕了,她雙手緊緊環繞着趙海鵬的胳膊,向老趙問道:“趙……趙哥!我感覺這種在餐桌上死人的方式,和你們五髒廟中用食咒害人有點像呀!”
聽着蔡記者的揣測,不知道老趙怎麽想的,反正我當時就有點怕了。
于是乎,我告訴蔡記者說道:“蔡記者!你可别亂猜呀!這省裏督辦的案子,和我們可一毛錢關系都沒有,你這樣亂猜,會給我們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的!”
“我知道!”蔡秋葵依舊不依不饒的向趙海鵬問道:“我就是想問問趙哥,他以前有沒有聽說過這種把人害死在筵席上的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