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我的話,原本精神散漫的趙水荷猛然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了好一陣才不可置信說道:“真的啊?幾天?”
“真的,我逗你玩幹嘛?!都想好了,給你放四天假期!”我點頭,同時又話鋒一轉道:“不過放假之前,我有點事兒想問你,希望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呢。”
一聽說有假放,趙水荷當即高興的不要不要的,她接連拍打着大腿,沖我連聲說着謝謝,一點兒姑娘家的樣子都沒有。更表示對于我提出的問題,絕對配合。
在水荷的那種滿意中,她就這樣被我兵不血刃的收買了,而後我讓她仔細回憶一下,最近阿四有沒有什麽異常行爲,又有沒有和什麽人走的很近。
聽着我的問話,趙水荷很仔細的想了一下,而後她點頭道:“有!很多時候一下了班,你們家老四就走人離店了,也不知道多久才回來,而每天早晨我開店門的時候,都看見這個蠢貨還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和死豬一樣,你回來了他才有所收斂。”
“和死豬一樣……”我重複,又推測道:“那就是晚上很累喽?指不定又去什麽地方鬼混了,不行……我的問問他!”
帶着這樣的想法,我立起身體,伸展了一下腰肢,準備叫老四過來對質,但就在這個時候,狡猾的趙水荷卻一把阻止了我的行動。
水荷笑道:“老闆!您教育你弟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聽過你的話麽?就算是把他叫來對質,他會和你說實話麽?想必又會搪塞你的!”
聽着水荷的建樹,我點頭道:“言之有理!那你說怎麽辦?”
對問,趙水荷微笑着告訴我道:“我自然有辦法讓您看見一切的,不過……我有條件!”
“條件?”我冷哼說道:“你想加休息時間?”
被我看透了心思的趙水荷笑了,而後她急忙點着頭道:“對!還是老闆您聖明哈!”
聽着趙水荷難得的恭維,我心中一喜,也就大手一揮道:“給!等調查清除之後,我在多給你加兩天,不過如果你不能幫我搞清楚老四的動向,我可就不讓你休了。”
聽着我的話,趙水荷急忙點頭道:“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任憑老四那猴子跳度,也逃不出俺的五指山的!”
說着話,趙水荷狠狠的握了握她的小粉拳頭。
後來,在趙水荷的安排下,我叫來了阿四,告訴他今天我要出去物色廚子,以盡快接替“四大名廚的班”,又因爲想去德州與徽唯本徽二丫頭接洽一下,所以今天晚上就不回來住了,讓他和趙海鵬好好看着店面,不要出亂子雲雲……
待我說完這些後,老四先是一陣揚眉,而後又低頭答應了我的安排,并說了一些“祝你平安,一路順風”之類的祝福話,便退回去,忙他場面上的事情了。
雖然老四表現的十分平靜,但是他上揚的眉毛以及走路時微微抖動的姿勢卻出賣了自己。
丫心裏非常高興,至于爲什麽如此高興……我想我很快就會知道的。
如此這般,在水荷的安排之下,我們下午出門,先按照先前趙海鵬的吩咐,在隔壁佟掌櫃家順了一副麻核桃文玩“鎮壓”竹詩,而後又開着車,離開了黑虎街。
在市區裏兜風轉了一個大圈後,我們又把車停在了一處隐秘的地方,掐着表,在飯店關門之前,大家步侃回了黑虎街。
進了街拐,我和水荷找了一處隐秘的所在,而後兩個人便像抓耗子一樣盯着我飯店的大門,就等着張阿四這個家夥“自投羅網”。
時間過的很快,在匆匆忙過了九點半鍾之後,我們飯店剛剛打烊的門,又一回開啓了一條細長的縫隙。
緊跟着,我弟弟阿四賊眉鼠眼,青頭溜腦的跑了出來,手裏拿着個挎包,抓的死死的,走起路來還東張西望。
眼瞅着老四神經質的樣子,我知道他心裏有鬼有的厲害,看着那包裹鼓鼓囊囊的,保不齊是又拿了我多少錢呢。
在我憤怒的注視中,張阿四在初夜的掩護下不停在黑虎街上到處流竄,先是于正收攤的水果攤位上買了二斤處理櫻桃。而後又在我們飯店斜對面的小賣鋪裏買了份米糊。
拿着那些東西,老四的表情變的舒緩高興了一些,而後吹着口哨,唱着小曲,沿着黑虎街的街道一路向東而去。
張阿四走人之後,我與趙水荷迫不及待的立起身體來,大概在三十米的距離上,緊跟着這個家夥,一路尾随。
在深秋冷厲的風中,阿四一邊走還一邊跳舞,最後竟然嘴裏還唱出了聲音,隐隐約約的哼着什麽“摩擦,摩擦,魔鬼的步伐……”。
說實話,他那發騷的歌聲比吳妖老唱的還難聽,聽在我耳朵中着實的可惡氣人。
要不是因爲任務需要,我早就想沖過去,把這丢人的玩意爆打一頓了。
隐忍着憤怒,我跟随着這家夥一路前進,從人員熙攘的主路到了小路,随後又走進了一個胡同。
最後,阿四這家夥提着買來的水果與米粉,消失在了這狹窄胡同的一處平方門前。
我跑跟過去看見,那平方圍牆的低矮處,挂着一個歪歪曲曲的門牌号……“狗子巷,47号”。
狗子巷,這是我知道的,這地方是我們市區有名的灰色地帶,距離我的黑虎街有兩個街區。
這一帶是盛産泡腳屋,站街女和浪蕩子的地方,而且房租便宜,經常是邊緣人群出入的聖地。
阿四獨自一人跑到這麽個地方來,除了找他的騷石榴又能幹嘛呢?
這小子,大好的前途不要,非得和個洗腳女郎混在一起,也太自甘堕落了吧?讓我怎麽和嬸子交代!
帶着異常的憤怒,我走過去,看着那門牌号,便想砸門進去,但是在行動前的最後一刻,趙水荷卻急忙制止了我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