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與瑞木鈞陳七巧的隔閡,以及我和陳八妙複雜的男女關系,我又一次被潛伏在暗處的神秘人陰十九暗算了。
這個家夥這一回派出了長道長,順風小哥和如鬼一般的阿黃三人組對付我們,不過終究敗在了我,竹詩以及小梅子的記憶手中。
當一切危難結束之後,我又狗啃屎踩小強一般挽回了一次生命,不過也因此,我吞噬了梅子的記憶,更讓她又一回被打回了小學生,或者連小學生都不如的境地。
不過發生在梅子身上的一切,我卻都管不了的,不是我不想管,而是因爲我沒能力去管。
在那個神鬼莫測的晚上,我用白龍牙捅死了長道長,弄沒了順風的命根子,又用我手裏的菜刀将阿黃分屍吃掉,并且吃的隻剩下了一半。
轉瞬間,三條人命命喪我口,在這種情況下,沒人來找我了解過程,便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于是乎,在那個腥風血雨的夜晚,我被作爲重點懷疑對象,連夜被抓了。
被關進來的我,連自己的事情都擺不平,我又怎麽可能去擺平梅子的事情呢?
郁悶與焦灼中,我被關進了一個叫“黑耗子”的地方,期間那些個給我做筆錄的人像看怪物的一樣看着我,一遍遍問我有沒有吸毒,有沒有腦子受過刺激,有沒有克扣王崇光的工錢,有沒有看上王崇光的老娘……
對于這些問題,我沒有回答,因爲我牢記着臨被抓之前,陳七巧告訴我的話。
那時候,剛剛從幻覺中略微清醒的瑞木鈞喘息着告訴我說:“……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不進去走過程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别着急!什麽都不要說,我的辯護人到了,你再詳細的将過程告訴他,這案子不會有連帶人,沒有問題的……”
遵循着這句話,我這才對質問采取了非暴力的立場,任憑他們如何質詢與審問,我就是不說話,保持沉默狀态。
也因此,整整一晚上加一白天的時間,我除去要了幾杯水之外,便在沒有說過别的話。
難熬的第一夜過去後,第二天中午剛過,一個男人便帶着一個我非常熟悉的人,前來與我交涉。
那個男辯護人我沒見過,而那個熟悉的人,是趙海鵬的女朋友,我們的蔡記者。
見了面,蔡記者和辯護人告訴我,現在的事情,說麻煩很麻煩,說簡單很簡單。
畢竟,現在根據現場遺留的證據,我殺了長道長,打殘順風,吃掉王阿黃,基本已經是闆上釘釘子的事實,關鍵在于我是否擁有合理的,可以殺人的理由。
對此,那男人建議我把那一晚發生的事情全部說出來,好讓瑞木鈞他們回去“研究”。
對此,憋了一天的我立刻知無不言,将那晚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當我的話說完之後,我看見那辯護人臉上驚愕的表情,更能理解他額頭上細密的汗珠。
是的,我的話太過于玄乎了,從能用蠟燭昭鬼的法術,到近乎怪談一般的催眠殺人,這一切的一切,根本就不能用常規的分析和判斷手段來解釋。
最重要的,我幹掉那幾位有直接的證據,而他們殘害我卻沒有任何證據可言。
也因此,那位了解情況的人聽完之後,面色陰沉了很久,才帶着蔡記者離開了。
辯護人走的時候,我看的出來他很不抱希望,不過蔡記者心情卻要平靜的多,而且……積極的多。
她是信我的,畢竟她以前見識也經曆過發生在我們身上的種種。
也因此,在蔡記者走人之前,她笑着對我說道:“你放心吧霍老闆!這件事情沒有找到受害人家屬,而且瑞木鈞那邊是真心幫你的,問題不會太嚴重!”
聽了她的話,我點了點頭,而後又不放心的問道:“趙海鵬怎麽樣?”
聽見我問趙海鵬,蔡記者臉上泛起了一絲幸福的笑,而後回答道:“聽說了你的事情,老趙就連夜回來了,手術很成功,如果不是特别時期,他早就過來看你了。”
聽見趙海鵬沒有事情的消息,我的心裏略微安靜了一些。
而後,我又補問道:“那梅子呢?她是不是又失憶了?”
對問,蔡記者的臉色略微惆怅了一些,而後點了點頭。
她告訴我說道:“陰女梅非常不穩定,大部分時間都在盯着醫院的天花闆看,偶爾會想起你的名字,偶爾會想起她爺爺陰五甲的名字,偶爾……會提起陰十九。”
“嗯!”我有些失落的點了點頭,而後目送着蔡記者他們離開了會客室。
在之後,我在當時被關的地方羁押下又到了一個臨時的看守地方。
進入看守後,因爲一切已經走入了正軌,所以那些審問的人便沒有再提審我。
雖然蔡記者和那個辯護人并沒有給我什麽十分确切的答案,但是見到了我熟悉的人,知道了瑞木鈞正在努力準備我無罪的證據,這也多少能讓我忐忑的心産生那麽一絲安穩。
也因此,我整整一天一夜沒有獲得休息的身心便徹底放松了下來,回到臨時看守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倒在床鋪上昏沉睡去。
原本,我指望這一次安逸的睡眠能爲我減輕一些神經的壓力,但沒曾想的是,随着我的閉眼,另一種痛苦的折磨卻又接踵而至了。
就在我劣質的睡眠微微深入了一些之後,我朦朦胧胧的眼睛突然在床頭看見了一個血紅色的人影。
那人影模模糊糊,渾身泛着如霧的紅色紗霧,頭發與鬓角間也不斷地流淌出血紅色的湯水,好像剛洗過血水浴一般。
那人就那麽站着,看着,嘴臉裏發出咀嚼的聲音。
不知道爲什麽,伴随着那咀嚼的聲響,我的肚子突然變的很餓,那種餓是前所未有的,無可逆轉的,以至于我現在就想吃掉自己的肉,以填充腸胃與内心的空虛。
後來時間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面前的一切漸漸清晰了起來。
當我能徹底看清楚我面前那穿着紅衣服的家夥時,我愕然發現,那人……是我的刀靈竹詩。
彼時的竹詩,渾身上下沾滿了紅色的血液,一臉的陰郁與黑暗,除了這些之外,她渾身上下的刀疤全部消失而無,光着腳,雙手裏捧着一個血肉模糊的東西。
竹詩手裏的一團東西是什麽,我實在看不清楚,不過……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看見竹詩手裏那一隻血肉模糊的玩意時,我的身體迅速的被那種似曾相識的饑餓感占據了身體。
最後,我頭腦裏的饑餓感就像是開閘放水一般湧現了出來,如同在阿黃的夢境中一樣。
終于,在饑餓感的支配下,我爬起來,伸出手,一把抓住那個竹詩遞給我的肉塊,大快朵頤了起來。
那一頓大餐吃在我嘴裏,腥甜腥甜的,太美味了,在那種美味中,我也獲得了極端的滿足……
後來,我甘甜的睡着了,而當我醒來的時候,聽到外面……卻像炸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