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無心的一擊之下,被王崇光當作擋箭牌的順風小哥渾身極端劇烈的震顫了一下,緊跟着也一如他師父長道長一般,口中吐出了白沫。
而後,順風昏迷了,這個家夥在失去意識前最後的一句話是……“好……爽呀!”
順風爽過去之後,我與王崇光的争鬥還在繼續。
一擊不中之後,王胖子又将這倒黴的小子高高舉起,猛然如扔石頭一樣砸向我的頭頂。
眼瞅着一個巨大的活人砸向我,咱自然不可能幹看着,于是在王崇光排山倒海的力量面前,我隻得勉強收回了進攻,極速向後退,躲避開這人肉武器的一擊。
順風口吐白沫的身體落地之後,帶起了一些灰塵,而與此同時,那王崇光也已經與我拉開了一段距離。
就在這時,稍獲喘息的王胖子轉身奔向依舊陷入催眠迷茫的瑞木鈞,抓起地上我剛剛扔過去的碎瓷片碗,便指向在了陳七巧那蒼白的脖頸上。
“别動!”王胖子用碗片狠狠地抵住瑞木鈞的脖頸筋脈,用她的生命來威脅我的前進。
“别動!”王崇光又一次重複,同時咧開嘴沖我劃道道:“霍老闆!你很強,命也很好,我小看你了,但是能聽我說幾句别的話麽?”
眼看着卑鄙的王崇光扼住了瑞木鈞的性命,我隻得停下了自己進攻的套路。
在尋思出能夠讓瑞木鈞擺脫危險的辦法之前,我也無從選擇,隻能盡量拖延一下時間。
也因此,面對着王崇光的提議,我凝神小心戒備的,點了點頭道:“你說!”
聽了我的話,王胖子臉色好了些,甚至泛起了一絲平靜。
而後他告訴我道:“知道我爲什麽在你店裏工作時,不動手殺你麽?”
“知道!”我回答道:“趙海鵬在的時候你定然不敢動手,而且你要用我把瑞木鈞釣出來騙錢的!”
聽着我的回答,王崇光點頭道:“你說的沒錯!但也不全對!知道麽?之所以我不在你飯店裏殺你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爲我不想讓你死在水兒面前,對她造成什麽不好的影響!”
說着話,王胖子扭頭看了一臉驚恐的小梅子一眼。
随着王胖子的惡心樣子,我憤怒中狂吼道:“姓王的!你他媽喊誰呐!那是我的女人,不是什麽水仙草!”
聽着我的話,王胖子的臉突然抽搐了一下,而後他回頭過來,一字一句的告訴我道:“她馬上就會是了!”
“王崇光!”我憤然:“人死不能複生,你真以爲陰十九能讓你老婆活過來麽?真是扯淡!”
“能!”王崇光精神亢奮的沖我堅定道:“十九爺什麽都能做到!我的命就是十九爺給的,他有這個能力!還有……”
王胖子的話略微停頓了瞬間,而後又對我說道:“别叫我王崇光了!那是假名字,我真正的名字是王阿黃!你可以叫我阿黃!”
“阿黃?!”我口中重複這兩個字的同時,瞳孔猛然收緊,而後不由自主的到吸了一口冷氣。
有許多回,失憶的梅子都在給我講述着一個噩夢,她夢見一個瘦幹的男人在夢裏看着他,那人隻有一個黑影,但是右手發光發亮,似乎鑲嵌着什麽寶貝。
這個人屢次被小梅子提及,而他的名字……就叫阿黃?
原來……阿黃便是女鬼水仙草的老公麽?
這個疑問,本身在我的内心已經有了那麽一絲預感,所以并不很意外,之所以我的表情依舊顯得很震驚,是因爲我對于王……阿黃的亢奮與迷信全然沒法理解。
能讓死人複活,這聽上去是多麽扯淡的事情呢?即使是活了六百多年的吳妖老,在死亡面前也毫無抵抗的力量,照樣屁颠屁颠的去渡劫,阿黃的老婆水仙草過去能夠苟延殘喘,隻因爲她沒死透,而且擁有琉璃心續命而已。
可現在,那女人已經灰飛煙滅了,怎麽可能繼續活過來。
總之,徹底死透了還能活起來的東西我沒見過,也不信。
而且随着我對這個怪誕世界的了解越深,我越來越感覺,似乎那些年老命長的東西活的越久越對“死亡”兩個字,産生着深深的畏懼與不安。
他們……反倒比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更加懼怕死亡。
聽着王阿黃不着邊際的話,我一邊尋思着如何從他手底下将瑞木鈞弄出來,一邊拖延時間,我換了緩和的口氣說道:“我說姓王的!你可不要亂來,作爲同在廟裏插香頭的,我勸你一句!陰十九的話沒一點兒可信的!林少松你認識吧!胡老二和寬天渡你也認識吧?他們跟着十九爺幹,現在都成了什麽下場?”
聽着我的話,王胖子繼續堅持道:“我不一樣!我的命都是十九爺給的!不聽他的……我一樣會死。而且……”
說道這裏,王胖子這個混蛋又回身看了一眼梅子道:“如果水仙草不能活,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我靠!花癡麽……”我在無奈中大吼道:“你至于麽?一個陰十九給你整的和親爹一樣,他給你多少錢,給你啥好處我都給你成麽?你先把瑞木鈞放下好不好?”
在我黔驢技窮的吼叫中,王胖子漠然看了我一瞬間,而後……做出了一個我不敢相信的動作。
就在這時,他松開了手,将夾持瑞木鈞的瓷片扔在了地上,而後輕輕推了瑞木鈞一把,讓她順勢躺到了地面上。
毫無征兆的,王胖子就這樣放掉了人。
一系列動作過後,王胖子自鳴得意的問我道:“霍老闆,知不知道爲什麽我放掉陳七巧?”
“鬼知道!”我回應。
王胖子用古怪而自信的眼神看着我道:“因爲其實我不用這女人來要挾你,你也必死無疑!”
聽完王胖子自大的話,我很是不屑一顧。
因爲在剛才的交鋒中,我是一直壓着王胖子打的,而且通過交手,我感覺的出來,這個家夥雖然有把子力氣,可是綜合來說并沒有我迅速,也遠沒有我能造。
故而他說的這些話,可真有些虛張聲勢的意思在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