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協調,當進行精神集中度比較高的工作時不明顯,但是進行随機和強度比較低的工作時則會非常明顯。
也因此,當初王崇光給我們制作雞蛋湯時,雞蛋甩的晚,但是攪拌時爲了故作鎮靜,并沒有刻意加快,這才導緻浮沫較多。
而觀察到這一點之後,趙海鵬才皺着眉頭,又仔細的“心品”了他的這道湯菜一會兒。
考廚子時,趙海鵬特意問過王胖子,說他爲什麽要往裏邊放梅泥,而王胖子的回複卻是出乎趙海鵬意料的。
他說,看見趙海鵬滿臉是汗,又特意要求不要往雞蛋湯裏放澱粉,所以才加了解熱生津的梅泥!
說至此,趙海鵬沉重的總結道:“這個家夥做前邊的兩道菜時,規規矩矩,我們的回答對問間,也顯得憨厚老實,所以應該是個性格比較老實的人,但在做最後一道菜時,卻這麽滑頭讨好,你說這是爲什麽?”
聽趙海鵬說道這裏,我眼皮子一跳道:“他以前的種種憨厚,都是裝出來的!他最會的,是看人下菜碟!”
“嗯!”趙海鵬答應,随後又告訴我道:“我在那個時候猶豫,就是因爲這些,但是後來我沒說,是因爲他畢竟是咱們唯一能用的廚子了,我走的着急,而且……”
又是一聲自責的歎息過後,趙海鵬道:“誰能想到一個廚子會有這麽多的名堂呢……”
聽完這些,我同樣陷入了一陣沉默。
最後,我問趙海鵬道:“有沒有辦法知道他來咱這到底是幹嘛的?目的是什麽?”
聽着我的問,趙海鵬無奈道:“很難知道,不過我猜……他可能是爲了梅子來的!”
“陰女梅?”說話間,我回身看了看正和陳八妙怒目相對的小梅子,而後非常不解道:“可……他并沒有啥非分的動作!”
“老三,我也是猜測!”趙海鵬又進一步道:“剛才你也說了,王崇光會控鬼,他也說自己是五髒廟裏有門道的廚子,還主動告訴你他知道陰十九的事情,這也就說明此人很自負,他雖然厲害,可并不是特别會隐藏自己!所以我覺得他在雞蛋湯裏加梅子泥,是在暗示你!”
“暗示我……他來此處的目的是要抓梅子?”我想當然道。
“沒錯!”趙海鵬焦急道:“你剛才也說了,這個人明明知道你在調查他,可是他依舊束手就擒,在你面前展示了控鬼的把戲,可是也不趁機弄死你,所以顯然……他無懼,既然無懼,他更有可能以這種方式在“玩”你!”
聽完趙海鵬的話,我回身探頭,看了看在過道中抽煙的十幾個徽家保镖,又看了看在我身邊與陳八妙鬥氣的小梅子,完全有點不太相信呢。
咽了口吐沫,我又對趙海鵬道:“趙哥,沒那麽嚴重吧?我們人多勢衆的,他姓王的就一個人,不太可能把梅子怎麽樣吧?”
聽完我的話,趙海鵬堅決道:“還是要小心點兒好,你可别忘了,那個王崇光……是能驅鬼的!”
趙海鵬一句話,令我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不愉快的經曆,更讓我明白謹慎小心爲妙的必要性。
于是乎,我點了頭,但就在我剛想問趙海鵬應該怎麽去做防範的時候,一個突如其來的事件,徹底打斷了我們的思考和通話。
就在下一秒,瑞木鈞家的整棟磚石房間,突然停電了!
“碰”的一聲過後,我眼前猛然一黑,瑞木鈞這裏的所有路燈和房間裏的燈光全部熄滅了,而後我聽見四周嘈雜至急,梅子和陳八妙更是同時“呀”了一聲,随後不約同的往我懷裏竄去。
混亂中,我聽不清趙海鵬在電話那邊說了什麽,卻能聽見附近不停地有人喊叫!
“誰把電閘拉了?”
“保護大船主!”
“誰打我……”
“哎呦……”
“快跑呀!殺人啦……”
在這樣此起彼伏的混亂中,我起初有些不知所以,而後猛然又感覺到什麽人在接連撞擊着我和我懷裏的兩個美女,而且還挺使勁。
這種接連撞擊的結果非常惡劣,那便是我整個人重重的摔倒在了地面,而後陳八妙與小梅子同時壓在了我的身上。
雖然說同時讓兩個美女壓的感覺聽上去很銷魂,可實際上卻根本就不是人能受的住的,這将近兩百多斤的重量冷不丁全部壓在我的胸腹部,隻差點就把我肚子裏的腸子從嘴裏給整出來。
而更爲可恨的是,就在這一系列的混亂中,我不知道什麽人又用腳丫子踩了我的臉一下,而且踩我臉的人……還沒穿鞋。
這一下腳踩的狠毒,在劇烈的疼痛和突破天際的腳臭味道中,我被直接整暈了,腦子裏除了嗡嗡的聲音,什麽都聽不見……
就這樣,我陷入了迷迷糊糊的昏迷狀态。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的腦子依舊亂糟糟且麻痛麻痛的,口腔中還有一股子血的味道。
在這一次遭受突然襲擊的惡劣經曆下,我整個人都非常難過,眼前唯一的安慰,便隻有我鼻子裏的一股頭發的香味。
這股子頭發油的香味很淡,但是我知道,這味道是陳八妙頭發上的,這女人喜歡把頭發洗幹之後上古老的桂花油,讓自己的頭發留下獨特的香味,而每次我與陳八妙在房間與汽車上糾纏時,我都能聞到這股獨特的,令人無法抗拒的味道。
頭腦恢複之後,我聞着那鼻孔間甯神的香味,感受着胸口那令男人十分留戀的柔軟和溫暖,自然知道陳八妙還在我的身體上壓着。
美女還在,這讓我這顆男人的心多少欣慰了那麽一些,但是在下一刻,我的内心卻又在一次緊繃了起來!
因爲我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胸口重量不對!在我的身體上除了陳八妙,便在沒有别的人了!
我的小梅子……去了什麽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