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太陽傘下瑞木鈞的問話,我很自然的将頭扭向那扇我曾經走過的門,而後……我目瞪口呆了。
此時……門沒了!原本通向木門過道的地方,僅僅剩下了一堆磚頭積累的牆壁!
最初,我看着一切是很慌張不堪的,因爲這超過了我所能認知的底線,不過在下一秒,我強迫自己亂跳的心思安靜下來,去思考爲什麽會是這樣。
而看着我的震驚,太陽傘下的瑞木鈞則顯得平靜許多了。
她對我道:“霍老闆,如果說這裏沒有門的話也不盡然,因爲……這裏至少曾經有過一扇門的。”
“曾經……”我愕然,而後又扭頭過去,仔細的審視着眼前的牆體。
随着瑞木鈞的提示,我很快發現,如果眼界足夠遠,那麽眼前的磚頭和整面牆的磚頭顔色是不一樣的,我面前本該有門的磚頭顔色更淺而且發紅,四周的磚頭顔色深,而且發黑,仿佛煙熏過一樣。
這些顔色深淺不一的磚頭塊交織在一起,形成了我面前的磚牆,而那些淺色的磚頭正如陳七巧說的那樣,交叉編織成門框的樣子和面積。
很顯然,這裏以前是有門的,但是因爲某種原因,門被人用磚頭封堵死了,而且不原意讓人進去。
看着這一切,我詫異道:“門被什麽人堵死了?還有别的入口麽?”
對問,先我一步到來的瑞木鈞搖了搖頭道:“這個建築一共有四個門可供出入,經過我的初步探查,全部堵死了。”
“全部?”我詫異。
瑞木鈞點頭,而後沖我又道:“不光門,就連一樓的窗戶也堵住了,霍老闆要是不信,可以親自看看!”
聽完瑞木鈞的話,我内心嚴重的不安迅速的泛濫着。
很明顯,這是一棟“死樓”,是絕不可能存在住戶的。
那麽我昨天晚上和老四經曆的一切又如何解釋呢?鬼見惆了麽?
内心的困惑與矛盾如打鼓一般在我心中徘徊,而這種不安又令我無法面對瑞木鈞的揭示與一連串質問。
在我的沉默中,一直拉着我手的陳八妙開口,沖我非常嚴肅的問道:“老三!你想不想看見這樓的内部是個什麽樣子?”
“内部?”我不解道:“不是說門窗都堵住了麽?怎麽進去看?”
聽着我的問話,陳八妙伸出香指,點了我額頭一下道:“你笨呐!就算是都堵住了,也是可以鑿開的!”
順着話,八妙兒又緊緊拽着我的手,沿着這巨大廠房樓的邊緣緩緩走着,大概行進了一百多米之後,大家又停了下來。
在那間廠房的牆根,我看見兩個瑞木鈞的保镖在挖掘着一處廠房的牆體,那牆體處的顔色明顯與周圍的磚頭與衆不同,顯然是一處堵住的窗戶。
我們到來時,這些保镖拿着八棒槌不停地刨挖着,已經在原來的窗戶上挖掘了一個臉盆大小的黑洞。
眼看着越來越大的洞,陳八妙沖我道:“爲什麽這房子四周全部用磚頭堵住,我先和你賣個關子,等你進去了你就明白了!”
陳八妙說完這些,瑞木鈞陳七巧又在我背後補充道:“……不過霍老闆,我們姐妹先和你提一個醒!一會兒你看見這裏邊的東西了,可不要吓驚過去,而且咱們有人力,有手段,那個王崇光在厲害也隻是一個陰溝裏的王八,掀不起什麽風浪來。”
聽着瑞木鈞的話,我木然的點了點頭,而後扭頭過去,仔細的盯着那越來越大的牆洞。
說實話,瑞木鈞的話并沒有按捺住我内心的疑問,而恰恰相反的是,随着她的話,我則更加擔心這個無門無窗的房間裏,到底有些什麽。
彼時,被人工扒開的洞口已經有小半人高了,可是因爲黑暗的原因,我們依舊看不清裏邊有什麽,唯一有的,我能感覺到的,隻有陰冷的風,以及與昨晚一樣的漆黑。
這種漆黑,是無可名狀的,令人不安的。
遵循着黑暗,待那些人工收了錘子之後,我便秉着呼吸,彎腰打開手機,而後在手機的照耀下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帶頭走了進去。
進窗之後,我首先發現這是一個并不大的長方形房間。
放眼望去,這間房間與我一開始進來的房間極端與衆不同,它沒有昨日裏我看見的那種整潔,取而代之的卻是昏暗與潮濕,房頂牆壁間的牆皮幾乎全部脫落,地面也布滿了不知什麽灰塵的零碎物件,房間盡頭的一扇門虛掩着,門的那邊也是無盡的黑暗。
在手機燈光下,這裏的破敗一覽無餘,隻有黑暗與昨晚的完全一樣。
看着這一切,我愣了,心中有些失落之餘還有些小小的不信。
就在這時,瑞木鈞與陳八妙以及他們的兩個手下先後走了進來,瑞木鈞看着眼前的這一切,又問我道:“霍老闆,你昨天來,可看見過這翻景象?”
對此,我隻能搖了搖頭。
眼看着我的搖頭,瑞木鈞又問我道:“既然沒見過,那便跟着我們繼續往裏走吧,很快您就知道爲什麽這裏絕對,徹底,堅決的不可能有人住着了!”
說話間,瑞木鈞不在看我,而是在一個手下的陪同下,快速穿越了我們面前的那道門。
而後,瑞木鈞的妹妹陳八妙跟到了我的身邊,她又拉住了我的手,而後微笑着說道:“走,咱們看看去!”
在之後,八妙兒不顧我的反應,毅然将我也拉進了那扇門。
剛一穿過房間的門後,一種熟悉的感覺迎面撲來,在燈光下,我很快辨認出,這門後的過道,正是王崇光帶我走過的那一條過道。
隻是現在,原本有孩子跑去跑來的過道已經空無一人了,除了孤寂的黑暗,隻有細小的飛灰充斥在期間。
陳八妙拉着我的手一直向前前進,很快來到了一個門口。
而後,陳八妙伸手指着一間住家戶的門,對我說道:“看看裏邊有什麽,别太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