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崔大虎,初印象便讓徽嗣柱感覺滿意。
因爲徽嗣柱覺得,自己夠不會說話了,現在竟然碰見了一個比自己還憨,還傻,還不會說話的家夥。
這……真的很讓大少爺有優越感。
帶着這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大少爺滿臉期待的将這人的簡曆拿了過來,而後匆匆一看。
緊接着,他更加詫異莫名了。
因爲徽少爺發現,這位崔大虎遞給他的那幾頁紙,可真的是與衆不同。
想别人投遞過來的簡曆,往往都是說自己得過什麽散打冠軍,拿過什麽搏擊金牌,立過什麽功之類,可光頭崔大虎的“簡曆”,卻是一張和尚的皈依證,一張受戒證,一張轉渡證。
這三張證明,老特别了,因爲上邊除了有崔大虎的光頭照和鋼印之外,還各自有一個大大的紅戳。
那些個紅戳的正心,無一例外的寫着兩個字道:“作廢!”
“……作廢?”聽到這裏,我愕然追問道:“作廢了他還拿出來幹嘛?丫連和尚都當不好,跑你這兒混吃混喝來了?”
聽見我的疑問,徽嗣柱也點頭道:“我當時也這麽想的呀!而且社會上冒充武僧騙錢的人可一抓一大把呢,所以我當時便直接讓他表演一下自己的本事,看看他是真武僧,還是冒牌貨!”
在之後,那位原本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的崔大虎竟然笑了,還很痛快的應承了徽大少爺的要求,随後問徽身邊的工作人員要了一塊磚頭。
……聽到這裏,我又忍不住插話道:“徒手劈磚?這算毛的本事,我也會。”
聽見我的不屑,徽嗣柱擺了擺手道:“他不是劈磚頭,是戳!指頭一碰!‘啪’!一個窟窿!”
聽到這裏,我又不由得肅然起敬了起來。
雖然隻是一個字的差别,但是劈磚頭和拿指頭戳磚頭的境界,可真是天壤之别呀。
有這樣的本事,那自然說明着崔大虎的力量與速度。因此徽嗣柱在看完崔大虎的手段之後,也是非常滿意。
在後來,崔大虎又來了興緻,便再給徽大少爺表演了開碑手與鐵砂掌,接連在石頭和牆壁上留下了一個個裂紋與洞洞。
弄完他那魔術一般的硬氣功之後,崔大虎又連連搖着頭,說自己沒表現好。
當然縱然沒表演好,徽少爺對此也很滿意了,故而在連連叫好之下,徽嗣柱又不忘打聽他練的這是什麽功夫?
對此問,崔大虎一下子紅了臉,起初他什麽都不說,但在徽的連連追問下,還是老實告訴說,他這功夫,是自小學的童子功,不過前幾年不是童子了,功夫也就破了。
當然了,即使不是童子了,徽少爺對于崔大虎的這一套本事也還非常滿意的,随後他還是連連誇贊崔的本事好,另一面又問他師承何處,爲什麽原意來應聘他的貼身保镖?
對問,老實憨厚的崔大虎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出來。
而這一說之後,徽大少爺不由的對眼前的大虎兄弟,更加另眼相看了。
原來,這位光頭圓腦的大虎兄,來曆可是厲害神奇的緊,他自小沒有爹娘,是寺廟裏的圓通大師從狼窩子裏撿到,并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非常不易。
因爲從小拜大師爲師,所以那位圓通大師便将一身的本事都交教給了這位好徒弟,并在他十八歲那年親自受戒出家,法号“順留”
也因此,順留大師十八歲之前一直待在深山中,從來沒見過幾個外人,思想也比較單純。
原本的他,應該就那樣平平安安的練拳習武才對,但沒曾想就在他受戒的第二年,卻遇見了他一生的冤家克星。
而哪個人……也就是他現在的老婆。
崔大虎遇見老婆的具體細節,他沒好意思多說,不過想來這女人也絕對十分厲害,不但攪擾的順留法師無心向佛,而且還破了他苦練一生的童子功,顯然也是高手,絕對有四兩撥千斤的本事。
再後來,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這位順大法師也沒心思和面子在在寺廟裏待下去了,于是乎他便拜别了師傅,拿着作廢的和尚證,取了個崔大虎的名字,跟着老婆還了俗。
大虎兄還俗之後的生活,自然沒有在寺廟時那麽高冷,在茶米油鹽外加兩個孩子的磨砺下,崔大虎不得不爲了生計四處奔波,什麽替身演員,扛麻袋的,他都幹過,可是因爲久在深山,腦子不會轉彎,所以總受欺負,也掙不到什麽錢。
就在應聘徽嗣柱保镖的前一天,這位大虎兄弟剛幹完了一日的搬磚散工,正蹲在勞務市場啃幹饅頭,沒曾想不知從什麽地方飄來了一葉徽嗣柱散發的傳單,因此他便順着那傳單的信息,找到了徽大少爺。
對于這位從天而降的保镖,徽大少爺很滿意,别的不說,尤其是他那種又傻又憨的執行力,這徽嗣柱便是非常看的上的!
于是乎,徽大少現場便拍了闆子,當即錄用了這位又高又壯的大保镖。
聽完徽大少爺的話,我終于對崔大虎有了一番直觀的了解,而且顯然對他的惡劣印象,此刻也消失全無了。
畢竟也是幹過小工,扔過磚頭的弟兄,在怎麽說也有一種同命相連的感觸。
于是乎,我又誇贊徽大少爺道:“大少爺,您這次可是找對人了呀!像崔大虎這樣的兄弟,正适合您這樣的領導!隻不過……我感覺他社會經驗太少,這方面你的加強培訓,要不然容易壞事情!”
聽了我的話,徽少爺一拍大腿,随後告訴我道:“對呀!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最近正給崔大虎安排補習呢!他現在說話可比以前好多了!”
‘“好多了麽?”我撓着頭,回想着崔大虎剛才把我硬扛下來的莽撞,以及動不動抱拳叫大哥的樣子,實在沒感覺他好在什麽地方。
因而在詫異中,我就又問徽嗣柱道:“大少爺,您給崔大虎安排的什麽補習内容呢?”
聞言,徽大少爺非常得意的告訴我道:“學習嘛!自然要從簡單的入手,先讓他看看電視,了解一下現代社會再說,最近……我讓他主攻新聞聯播和精武門!昨天還讓他看了三國演義!”
“哦!”我恍然大悟間,突然對崔大虎的前途産生了那麽一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