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趙海鵬,徹底颠覆了今晚的戰局。
幹淨利落的解決掉了白旗袍女屍,趙海鵬如一頭無可阻擋的蠻牛般沖向三米多高的大蟲草。
而與此同時,這蟲草則一邊後退,一邊揮舞着自己那威力巨大的尾巴,打擊向迎面而來的老趙。
電光火石間,趙海鵬與大蟲草的尾巴即将碰撞于一起,而也在這個時刻,趙海鵬突然住腳,并沖那蟲草一般的拼合怪物猛的扔出了一個玻璃瓶子。
那個巴掌大的小玻璃瓶子在空中翻滾了一下之後,重重的打在食盒怪巨大的尾巴上,而後迅速破解開來,從内部釋放出大量的,白色如米粒樣的東西!
看着那個,我與蔡秋葵異口同聲道:“三屍蟲?!”
也随着我們的話音,那些白色米粒樣的小蟲子快速“覺醒”了。
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那些恐怖的米粒蟲迅速滲透進了食盒鬼的巨大身體中,緊接着這食盒鬼拼湊的身體便開始極度的潰爛,腐敗,痙攣。
最初的痙攣與腐爛從尾部開始,僅僅不到一分鍾便擴散至了這個龐然大物的全身。
看着這恐怖的一切,我知道,這不光是蟲子啃食的功勞,那些蟲體所分泌的極其強力高效的毒液,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而與此同時,那些用樹根與羊腸線粘結的死人肢體全部如雪片般快速剝離,掉落下來,撲撒了一地。
看着這一切,我明白,這個東西正在解體,縱然他強大的植物根莖能夠有效組合所有死亡的肢體爲己所用,縱然隻要那位于核心的食盒鬼還在,我們便無法真正的殺死他。
但趙海鵬不一樣,他手上的三屍毒蟲擁有可怕的毒性與腐蝕力,能從内部快速分解掉這巨大有機體的每一根枝杈,每一個神經,每一塊屍肉,讓他徹徹底底的,消失成一灘血水。
這個過程,殘忍而高效,在三屍蟲的腐敗面前,我想就算是藍鲸那麽大的生物被徹底吞噬掉也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而在這個過程中,我也發現自己除了揪心的恐懼與觀望之外什麽也做不了。
看着這一切,再回想着我曾經被三屍蟲弄傷的痛苦,我由衷感覺,這種被蟲子不停的啃噬……真是一種可怕的煎熬。
縱然受罪的是我的敵人,但我也希望這個噩夢立刻結束,可事與願違的是……我錯了!
就在這個巨大的蟲草逐漸腐敗化成一灘血水的時候,它頂端的被六個豬頭拱衛的大西藍花突然“開屏”了。
我隻見那六顆豬頭長大了口眼,如成熟的瓜一般齊刷刷掉落在了地面,而後正中的那一顆美女腦袋便如大蛆一般往出移動了分毫。
緊接着,那顆位于核心剛才還連着木質樹根,飛來飛去的腦袋突然連着身子也掉落了下來,那身子濕哒哒的,還纏繞着樹根,一接觸到地面,便快速如爬蟲般往那正在逐漸分解的蟲草身後拼命爬去。
看着爬走的食盒鬼本體,我愕然猛驚!緊接着一邊大喊“不要讓他逃”,另一邊猛然追擊出去,要永絕這個惱人的後患!
在我沖出去的同時,趙海鵬也早已追了出去,隻是他沒走幾步,便一個踉跄摔在了地上,好半天爬不起來。
眼看着趙海鵬莫名摔倒,我隻能先改變了方向,跑過去先将老趙扶起身子,又略微查看了一眼趙海鵬摔倒的因由。
此時,我突然發現,在趙海鵬的腳下,不知何時多了好幾跟小指頭粗細的樹根,這些樹根綜合交錯着宛如一個陷阱,每一端都和剛才掉下大蟲草身體的豬頭聯系在一起。
看着這些,我恍然明白了,那些掉下來的豬頭其實是一個絆子,用來拖延時間的。
真是……陰險的妖怪,因爲這妖怪的陰險與狠毒,我整個人氣憤的不要不要的,因而在扶起趙海鵬後,我沒有在追向那隻妖精,而是猛然揮手,寄出我手中的菜刀,用盡十二分的力量,擲向這食盒鬼的後背。
因爲我過去的“專業”是扔磚頭,所以猛然讓我扔刀其實我心中是沒譜的,但是現在的事情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我急于将整個食盒裏害人的家夥徹底還原成零件,因而這沒譜的事情,我還是義無反顧的幹了。
而事實告訴我……我幹對了。
第一次正式扔刀,那玩意的準頭遠遠超過了我的想象,徽家的祖傳菜刀于空中劃出了一道極直的弧線過後,雖然沒有插在敵人的後心,但也正正的插在了那食盒鬼的右腿上。
食盒鬼的身體可以拼湊,腦袋可以互換,但遺憾的是,他的身體也是受客觀規律影響的,因而那把刀穿透他的右腿後,他立刻在刀的慣性下攤到在了地上,傷口處還不斷流出綠紅相間的血液。
看着那些勉強能稱之爲血液的東西噴湧而出,我心中老爽了,更不由的加快着腳步,與趙海鵬一起追了上去,然後毫無懸念的趕上了這個已然窮途末路的東西。
起初,面對着喪失逃跑能力的食盒鬼,我很想嘲諷一般再肢解掉他的,但趙海鵬這個人卻比較高效,他走近食盒鬼之後,絲毫沒有炫耀與廢話,徑直擡起民國老兵的手槍,一槍貫穿了食盒鬼的後背心窩!
老趙,還……真是一點兒表現的機會都不留給兄弟呀?!
就這樣,趙海鵬一槍定音了,而在這雷厲風行的一槍過後,才伸出腿,将那死鬼的身體翻滾過來,而後他才與我凝眉戒備着,細細觀察着這個不知是人造還是鬼造的玩意。
将食盒鬼的身體翻滾過來之後,我們意外的發現老趙槍打的似乎有點偏,這讓他的頭顱與胸口竟然還在起伏顯然還沒有死透,而除此之外,我們還在他後背至胸的貫穿槍傷處發現了許多金屬,半金屬,木質以及血管一類的各種零部件,俨然與佟掌櫃那太監鍾裏,大個蘿蔔先生所記載的血肉傀儡有幾分相似。
看着這東西,趙海鵬吐了一口吐沫道:“呸!邪教的玩意!真不知道造出這些東西的人還有沒有良心。”
說着話,趙海鵬又一次緩緩舉起了手槍,将槍口對準了這鬼偶傀儡的前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