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所遇見的事情都夠兇險荒唐,而其中我認爲最荒唐的……就是有人接二連三的脫‖衣服。
因此,當我看着黑旗袍的無頭女屍在大庭廣衆之下又一回褪衣物時,我心中竟然感覺非常郁悶無奈。
先前蔡秋葵脫,之後老兵脫,現在就連這個無頭女屍也在脫,一時間,似乎脫光光成了流行趨勢,好像每個人都喜歡在自己的衣物中放點什麽厲害的東西麽關鍵時刻拿出來用麽?
而且,這一具無頭女屍的動作,是徹底刷新我的忍耐底線的。
要知道,這黑旗袍的屍體可不是什麽身材超棒的模特香屍,而是一具高度腐敗,從牆壁裏挖出來不到六個小時,而且還帶着巨人觀的女屍!
這樣的玩意,還敢公開于我的面前大秀“身材”……也太令人惡心了吧?!
這種過分重口的畫面,我是嗤之以鼻的,但是無奈身體被人家鎖住,根本就無法移動分毫,更遑論看與不看。
總之,我現在的感受,是如堕噩夢之中呐!
爲了盡快結束自己的噩夢,我把自己的手指頭,盡力往刀的鋒銳處摸索而去。
此時此刻,我握刀的手其實已經略微摸索到了我菜刀的鋒利邊緣,隻是狹小的空間還不足以使我的手被那刀鋒劃破。
我還需要一些時間,令自己的手在層層樹根的纏繞下,努力向刀刃更鋒利的地方延伸那麽一厘米!
而就在我與時間賽跑,努力争取這一厘米的時候,那個渾身高度腐爛的女人卻悄然完成了脫衣服的過程,将一個不能稱之爲人胸的“胸”,完全暴露在了我的面前。
看着這女人的胸膛,我必須承認自己震驚了,而且……是那種由衷的屁滾尿流的震驚!毫不誇張的說,如果不是自己實在脫不了身,我很可能會立刻逃跑,毫不顧忌别的逃跑。
之所以在那一瞬間我會産生這樣的想法,是因爲就在這個女屍的胸腹部,并沒有我所能想象到的任何腐敗或者香豔的東西展現在我的面前。
而我在她胸口所能看見的,是一張嘴!一張黑洞洞的,非議所思的嘴!
此時此刻,這女人旗袍以下覆蓋的部分,早已經被什麽人或者什麽力量掏空,她沒有乳,沒有肚,所漏出來的,隻有一個黑漆漆的,臉盆大小的圓洞。
這一個洞,裏面黑乎乎一片,不知道有什麽,但是它的邊緣處骨肉外翻,看的非常吓人,而且尤爲變态的是,屍體胸口的大洞竟然還露着兩排肋骨,着肋骨白森林立,讓人浮想聯翩。
這兩排肋骨,鑲嵌在女屍胸洞的兩邊,則麽看怎麽像被人硬生生截斷的,她每一根都漏出屍肉拇指長短,而且這肋骨的尖端被人刻意打磨過,一根根全部尖銳雪白的吓人,整齊排列在一起,更像是惡鬼的獠牙!
這樣的胸洞在加上獠牙,便隻能讓我想到一張巨口而已了!
這樣的骨骼與胸洞,已經足夠駭人而匪夷所思,不過就在這時,這黑袍的女人,卻發生了更加令我無法接受的事實。
在我辨清了女屍的胸前惡口之時,那黑旗袍的女人也突然把她的胸前大洞伸了過來,眼看着便要沖我的腦袋擠壓下來。
看着這一切,我恍然明白,敢情這女人的胸前大洞果然是一張嘴!她要把我的頭給咬下來麽?
眼看着這恐怖的胸口距離我的頭腦越來越近,情急之下,我破口大喊,先罵了一遍這食盒妖的十八輩老祖宗,又叫了一遍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他之類的狠話。
但是在我絕望的吼叫中,這個食盒鬼卻罕見的沒有過多的回應。
他隻是一邊看着我的腦袋漸漸被女人的胸口包裹起來,一邊平靜的回複我道:“好好享受下這個過程吧!我們不會立刻殺死你的!必須先憋死你,在把你的頭用她的肋骨鋸下來才成,否則的話……皮像就壞了!”
聽着這食盒鬼冷酷的話,我的腦仁都快炸了,哪裏還有時間在回應什麽,隻一門心思的把手指快速伸向被樹根包裹的刀刃,期待鮮血的力量爲我扭轉局面。
說來也很氣人,作爲一把古董菜刀,這竹詩的宿主平常我還真沒怎麽保養過,更不敢胡亂開刃,以至于這刀刃的鋒利程度實在不敢恭維,平常用猛力砍個僵屍,吓唬個雞爺什麽的還成,但真要是光靠用壓力令我的手指頭流血……反而是格外的費力。
也因此,我縱然用指尖摸索到了一點兒刀刃,但就是沒辦法令我的指頭劃破而流出分毫的血液,而且随着那些破樹根的越包越緊,我所能前進的空間也越來越小。
眼看着距離我越來越近的黑旗袍女,我内心急促糾結的想要罵娘,更悔恨爲啥開了這麽久的飯店,會把磨刀這麽大的事情忘在腦後。
果然……細節決定成敗呀!
雖然我後悔,但世間上并沒有後悔藥可以吃,而因爲我的細節處理不當,事情在朝着我想象之外的地方持續惡化着,至于:“娘”我也終究沒能罵出來,因爲就在我心生後悔的同時,那個黑旗袍女人的胸口,也徹底将我的頭顱連帶脖頸徹底的包裹了起來。
這是一個非常慘的過程,在旗袍女屍咬住我頭腦的一瞬間,我立刻感覺到自己的脖頸上被她那間如獠牙的肋骨尖深深的刺中了,那種刺痛很絕,肋骨雖然沒有深入我的肌肉血管,但也卡窒着我的氣管,令我無法呼吸。
而後,我眼前徹底黑了下來,緊接着頭顱感覺如被一床澆透水的棉被樣的東西捂的死死的,鼻孔完全呼吸不到一丁一點兒的空氣。
瞬間的蒸空與刺痛,令我的身體劇烈的痙攣着,我努力甩頭想擺脫一切,卻隻能聽見自己耳邊穿來一些模模糊糊的“呼噜”響聲。
一想到自己就要被這個卑鄙的食盒小鬼變成氣人,然後又他披挂上我的皮囊欺世盜名,我内心的氣憤與不甘便激烈的湧動着。
但是與内心不甘強烈比對的是,我身體的力量卻因爲缺氧而快速衰竭着,消失着。
須臾,我的手指不能再挪動分毫,而我的皮膚……也終究沒有能劃破流血……
我就這樣……要死在女人的胸裏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