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蔡秋葵的分析,當年曰本人在百仁谷的罪行,漸漸的,徹底的暴露在了我們的面前。
之所以曰本人要抓住這些教堂中藏身的中國人,恐怕除了用來做刀槍靶子之外,還進行了許多見不得人的試驗和殘害。
這其中,肯定有毒氣一項,再後來這些毒氣彈又被運用到了随後的那場滅絕人性的戰争之中。
毒彈用了多少,恐怕再也數不清了,不過顯然這其中,有許多沒有爆炸或者刻意存放的被保留了下來。
後來,這些東西随着時間和戰争的結束,被人徹底遺忘了,直到最近幾年。
随着城市開發和各種土木工程的進行,這些散落在市區附近的陶瓷毒氣彈被人們陸續發現了,而爲了避免不必要的恐慌,武警和軍隊的人便将這些和其他十分不好處理的危險物品,進行了集中封存。
而封存的地點,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這間殡儀館。
至此,我終于了解到,自己面前的這些東西都是毒氣彈,一旦打破那些陳舊的陶瓷外殼,後果……很可能便和我們對面的這位老兵一樣,渾身布滿了可怕的出血點,最終痛苦而亡了。
除了這些信息之外,蔡秋葵還說,毒氣這種東西,其實處理起來挺麻煩的,因爲它内部的化學物質有不确定性,所以導緻它不可能像一般的廢舊炮彈那樣拆卸或者引爆完事,必須要經過漫長的化驗與監測,直到徹底了解了這彈體裏的物質,才能對症下藥。
可能也因此,武警才會把這些個玩意兒收集起來,特意放在這個距離市區最遠的火葬場裏,待找到合适的解決方案之後,在處理掉。
了解了一切,我在恍然大悟之餘,又有些由衷的納悶……
毒氣的事情,我是了解透了,也明白自己險些犯下了一些緻命的錯誤,把這些特等危險品當做腌菜缸或者酒甕弄開來看。
但相對于這彈體的本質,更加讓我詫異的是,我們身後的“鬼”爲什麽肯幫助我們?
這個問題,其實早在我于混沌中遇見那面“人牆”時便開始在我心中轉悠了。
後來,我眼看着那些徘徊于陰陽之界的冤魂給我們讓開了一條路,又看着他們用自己殘破的身體當人牆,爲我阻擋了豬頭妖怪的攻勢。
直至現在,這個老兵原本可以選擇沉默的,可老兵又爲我指出了這危險品的關鍵,令我們避免犯下進一步的緻命錯誤。
這到底是爲什麽?爲什麽這些陰陽界中,我從沒見過面的人……非要幫我們呢?
心中的疑問,立刻轉化成了實際的行動,面對着這個渾身布滿傷痕的悲慘士兵,我略微躊躇了一下,緊接着開口詢問道:“那個……大哥!我能問個問題麽?你們爲什麽要幫我們?我們……好像沒見過吧?”
随着我的話,那個舊社會的老兵身體晃動了一下,而後伸出流血潰爛的右手,将還算完好的手心部分呈現在我的面前。
與此同時,我又聽見那個老兵艱難的啓嘴,沖我說了兩個字道:“長官!”
長官?我詫異,爲什麽他又叫我長官呢?我長的像當官的?還是說他認錯了人?!
詫異與不解中,我低頭望向這個士兵的右手,而後在那右手的手心……找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原來,在那個士兵攤開的手掌處,有一張皺巴巴的古老證件,那證件的封皮我異常熟悉,證件還翻開了一角,漏出着霍海龍三個字。
那是……霍海龍的特務證!我随身攜帶的“護身符”!
立即,我恍然大悟了!
或許是在我被鐵門擊倒在地的時候,或許是在我拿手機查看四周環境的時刻,我原本貼身收藏的,我爹霍海龍的特務證再一次掉落了出來。
機緣巧合之下,這個證件,又被這個遇難的老兵拾取到了。
也因此,這個老兵才會将我誤認成中統局的霍海龍,進而一口一個長官的叫着,爲我們指明其中的要害!
想通了這些,我自嘲般苦笑了一下,緊接着将那士兵手中的特務證收了回來。
千想萬算,我也決然沒有想到,這張霍海龍的特務證,竟然完全應征了霍海龍對我爺爺張三好的承諾。
“……張家如果有後生改姓霍,那麽就是五嶺殿霍家思字輩的後生,以後報出名諱,少不了好處……”
這一句話,現在已然由承諾變成了現實,它一次次應征在這張特務證上,成了我的保命符,而且……現在竟然連鬼都認他!
霍海龍……可以堪稱是一個能通陰陽的牛人了!!!
忍着心中的感慨與感恩,我将特務證緩緩收好,而後又進一步對那老兵道:“這東西的确是我的!謝謝!”
說着話,我雖然不是一個軍人,但還是伸出手,沖他還敬禮緻意。
而後,我又問道:“那個,既然您想幫我……那麽就麻煩您好鬼做到底,能不能告訴我們……怎麽逃出去?”
聽着我的話,這個穿着破損軍裝的士兵沖我緩緩的搖了搖頭。
“沒辦法出去?”恍然間,我腦子裏閃過了一絲失望。不過轉念一想,我就又問這個士兵道:“既然這樣……那有沒有什麽武器,能讓我們解決掉門外的那隻食盒鬼!殺出一條血路的?”
聽了我的問話,這位悲慘的老兵非常令我意外的點了一下頭。
老兵肯定的答複令我驚喜異常,因而我急忙伸出手,連比劃帶迫切的追問道:“這裏除了毒氣彈,果然還有别的武器麽?快拿出來!我們一起殺出去!”
聽着我的話,這民國的老兵非常淡定的伸出手,而後……解開了自己的上衣。
看着這一幕,我感覺今天也真是奇了。
大家好端端的,突然都玩起了脫上衣的遊戲,剛才蔡秋葵脫掉上衣,抽文胸給我包紮傷口,而現在這個民國的老兵脫掉上衣……又是爲了給我找什麽樣的武器呢?!
看着這匪夷所思的一幕,我帶着好奇,忍耐着惡心與忐忑,和蔡秋葵将頭齊刷刷伸向這個人的腹部,看他往出掏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