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竹詩的對視隻是一瞬之間的,而後我便強忍着腹部的劇痛,在蔡記者的攙扶下,一瘸一拐,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這令人膽寒的巨石與土地。
很快,我們重新進入了這一片詭異而充滿熒藍色的枯木林地之間。
一邊走一邊抹汗,我在堅持了一會兒之後,首先扭頭問蔡秋葵道:“老蔡!你記性好,還記不記得剛才你被擄掠進來時,豬頭妖走的路線?”
對問,這蔡記者艱難的回想了一下之後,沖我搖搖頭,又點點頭道:“我隻記得後來的部分,一開始怎麽進來的……我全忘了。”
聽完蔡的話,我“啊”了一聲,表情上更是難掩失望,但是轉念間,我也隻好點頭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先按照你記憶的路走一下,就算隻有後半部分也好,說不定能撞出去的。”
聽了我的話,蔡秋葵點了下頭,而後我便跟着她,往她記憶中的方向不斷的跑出去。
夜黑松高中,我縱然腹部劇痛,但是爲了活命,也跑的異常迅速,而與此同時,她蔡記者則憑借着她優秀的記憶力,異常堅定的往出繞着,企圖将我倆一點點帶出這如噩夢一般的困境。
起初,蔡秋葵先是在林地間左右轉向,爾後又不知怎麽着找到了一條鋪就着黑色石子的破敗小路。
一踏上這條路,蔡記者緊繃的臉這才稍微舒展了一些。
而後,他沖我堅定道:“就是這條路,我來的時候,就是順着這條路走的。往回走應該能出去!”
循着蔡秋葵的指示,我不敢怠慢,立刻邁開腿,順着這條不知通往何處的路,往林地外圍走去。
最後,蔡記者果然将我帶到了那一片充斥着熒藍色火把的樹林邊緣。
緊接着,蔡秋葵突然停下了腳步。
喘息着粗氣,蔡記者伸出手,指着我們前邊的道路道:“我的記憶……隻到這裏了!别的……我不知道!”
随着蔡記者的指示,我擡起頭,望向前方的道路。
那……是一片混沌!
我們腳下的那一條用黑色石子鋪設的破碎小路,歪歪曲曲,一直延伸到樹林外的一片混沌之後看不見盡頭。
而那片“混沌”其實就是一大團濃烈的霧氣,望着那團霧氣,我用手機照耀了一下,發現光不透十米,地面除了一些零七碎八的石子、枯草之外,便在沒有什麽能讓我辨認出方向的東西來了。
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濃霧,就像是一面巨牆般橫亘在我與蔡記者面前,雖然談不上令人望而卻步,但是卻也讓我們在進去前駐足觀察,心生躊躇。
面對着這一片混沌,我扭頭看了看身後那泛着藍色螢火光芒的樹林,心中不住打鼓。
我問蔡記者道:“您沒帶錯地方吧?我怎麽感覺這片霧氣比那林子還危險,還邪乎?”
對問,蔡秋葵一邊凝神看着這橫亘在我們面前的霧氣,一面堅定的點頭道:“沒錯!在我的記憶中,我和海鵬一起走着走着,便突然眼前一黑失去知覺了,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就來到這個地方了,我再次恢複記憶的時候,那些個豬頭妖怪正在擡着我穿過這片霧氣。”
聽着她的話,我略微點頭,剛剛張口又想詢問清楚他和趙海鵬在林地裏正幹些什麽的時候,卻突然聽見在我們的背後,響起了一陣“轟鳴”的腳步聲。
那動靜帶着摧枯拉朽的氣勢,每走一步,都帶動的地面微微顫抖,更讓那些斜插在樹木頭的火把微微挑動一下。
随着那壓迫感極強的聲音,我與蔡秋葵全部轉身過去,盯着聲音傳來的方向。
就在這時,我發現在我們身後的樹林中有一個巨大的灰白色影子正在接近着我們,那影子目測至少有三米多高,仿佛一個巨大的仙人掌,雖然距離我們尚有三五十米遠,但是足夠看的我們心驚肉跳。
我明白,那個食盒鬼,已經用豬頭妖的身體整合好了,現在……他來索命了。
看着這一切,我與蔡秋葵哪裏還敢在待,隻能硬着頭皮,一頭鑽進了那石子路盡頭濃烈的霧氣之中。
在不走,我們都的死!
漫無目的的走,在霧氣中胡打亂撞了一番之後,我與蔡秋葵意料之中的迷路了,我們腳下的石子路沒能持續多久,便也徹底消失在了這一片模糊不清的混沌之中。
就這樣,我們立在大霧中,連方向都無從辨别。
面對着天昏地暗的情況,雖然身後豬頭妖怪的影子與腳步聲在也看不見,聽不到了,但我們心裏的壓力卻沒有因此而有絲毫的減少。
也因此,迅速的找到一個出路,也就成了我們心中最大的問題。
懷揣着走出這片霧氣的期待,我們也不知道又走出了多遠的距離,因爲我腹部的傷口實在有些攪翻的厲害,我便叫蔡秋葵暫時停下來,待我喘息一口氣後再做定奪也不遲。
立穩身體之後,我于喘息休息中,一邊看着眼前毫無方向的濃霧,一邊問蔡秋葵道:“……這樣走下去不是個辦法呀!蔡記者,您就不能仔細回想一下到底是怎麽來到這片混沌或者怎麽樣讓豬頭妖怪擄掠進來的麽?”
聽着我的問話,她蔡記者艱難的思考了一番,随後擰着太陽穴,非常無奈的搖頭說:“真的想不起來了!我隻記得自己進來的時候是在跟着趙海鵬找東西!别的什麽都想不起來,而且……”
說到這裏時,蔡記者非常窘迫的沖我搖了搖頭,表示她已經盡力,無可奈何了。
聽完菜秋葵的話,我皺了皺眉毛,剛又想問蔡記者趙海鵬在找什麽樣的東西時,卻看見她蔡記者的臉色忽然猛變。
緊接着,蔡記者伸出自己的手指,顫顫巍巍的指着我的肩膀後邊道:“老霍!你背後……有人!”
看着蔡記者滿臉的驚悚,我意識到自己背後很可能出現了非常不好的狀況,因而在回身去望的時候,我也同時亮出了手裏的菜刀……
順着蔡記者的指示,我扭頭之後,很快在距離我七八米遠的霧氣中……看見了一群人!
一群衣衫褴褛,托家帶口且骨瘦如柴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