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令人作嘔的過程之後,那個穿着西裝的冒牌貨換了一個腦袋,以一個女人的形象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而看完了這個過程,我感覺到的并不是神奇和不可思議,而是恍然大悟間的絕望,以及一陣陣的惡心。
這家夥連腦袋都能換?豈不是幾乎是無敵了麽?就算是我知道攻擊他的心髒能一擊斃命,他和他手下的六個豬頭妖怪,又怎麽會再給我這樣的機會。
目看着這一切,我心中窘迫至極,不過在這樣的逆境中,我卻也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憤然起身,我一邊回想着他剛才用樹根融合死屍殘肢的過程,一邊沖那腦袋剛剛長好的家夥出口喊道:“我明白了!你就是我地下室出土食盒裏的小鬼!那六個埋在牆體裏的屍體,其實是爲了關住你的枷鎖!你!是血肉傀儡!”
随着我“血肉傀儡”四個字的出口,那個已經換上了美女腦袋的“小鬼”坦然的點了點頭。
他沖我言道:“從某種程度上說!我的确是那個被困藏了幾十年的倒黴鬼,不過……也不是全部……”
這個家夥的承認,基本上解開了我心裏的結。
十年前,高太太放出了一個“鬼”,這個鬼出來之後,一直在用别人的屍骸和殘肢“維護”或者“維持”自己,不斷生長。
現在他又利用某種杉樹根莖一樣的東西弄出了那些豬頭人身的妖怪。
而我地下室裏第一個失蹤的女孩,那個背部生長着樹根的姚倩兒,就應該是第一個受害者。
十年下來,這個小小的傀儡,依靠着這些個惡心的過程,不但生長,有了成人的大小和模樣,而且還組建了一隻傀儡“部隊”。
雖然他已經獲得了自由,但因爲一些我不解的原因,他依舊沒有遠去,而是在暗中始終盯着我的飯店,盯着能夠将地下室牆壁中那六具屍體弄出來的人。
他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能幫他把那些屍體弄出來的時機。
但…,他要那六具屍體,又有什麽樣的目的呢?……我猜不透。
因此,我又憤而問道:“既然你都逃出牢籠了,爲什麽還要回來?又爲什麽要搶牆裏的屍體!”
面對着我的質問,這家夥先是回應了我一個搖頭,爾後莫名兩可的對我道:“那些不是死屍,而是法器!”
“法器,”我愕然,緊接着又張開嘴,準備繼續問清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法器時,那混蛋卻再也沒有給我機會。
就在這時,這個食盒中的“鬼”伸手指了指我的腳下道:“霍老闆!你與其費神關心我的秘密,不如看看自己的處境吧!比如……你怎麽樣能死的體面一點兒?!”
順着他的話,我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别扭。
而後,我急忙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底,卻發現我早已不知在什麽時候,站立在了一灘墨黑色的黑血之中。
在我看見那些血的同時,食盒小鬼身邊的那些豬頭妖怪迅速的沖我走了過來。
而與此同時,那個已經換了頭的鬼,沖我狂放的喊道:“有了你們的頭和身體!我就能更好的裝點一番了!哈哈哈……”
在那異常狂妄的大笑聲中,沖我們沖來的五隻豬頭妖怪速度越來越快。
攻擊開始了!
豬頭妖怪的速度和本領,我都是見識過的,因而在第一時間,我便轉身逃遁。
在逃跑中,我一邊握緊手中的菜刀伺機反殺,另一面沖遠站在石頭一側的竹詩高喊道:“别傻站着了!還不快點咬他們!”
竹詩的力量和本領,在我對付水仙草時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因此我十分明白,在這個地方,她是我獲勝的最大法門。雖然說她不知道因爲什麽原因“叛變革命”了,但想來作爲一條繩上的蚱蜢,她不會見死不救。
可令我沒曾想到的是,在我迫切的呼喚過後,這小竹詩卻依舊立在那一塊金字塔狀的石頭旁邊,不往前挪動一步。
第三次呼喚之後,我急了,因而停下了步伐,與竹詩對視了一眼,并重重的問道:“爲什麽不出手!你猶豫什麽?”
随着我的問,我看見竹詩那稚氣未脫且滿是陰森的臉上迅速閃過了一絲恐慌。
在那轉瞬即逝的恐慌中,那鬼丫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後的“盒子鬼”而後使勁的搖了搖頭。
她……居然怕那個鬼?
看着竹詩拒不配合的樣子,我傻眼了,可是我不顧得深入思考什麽,因爲就在這個時候,沖在最前面的一個豬頭傀儡已經沖到了我的背後。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過後,我用餘光略微看見,那個頭巨大,好像還挂着一條羊腿的家夥,猛然沖向我後,沖我橫掃了一下,緊接着我的後背上便傳來了一陣巨大的推力,将我推出到五六米外的土地上,又翻滾出四五米,這才完全停穩。
又一回的狗啃屎之後,我渾身痛的發炸,更遺憾的認識到自己并不是這些個蠻橫妖怪的對手。
如果我想活命,必須走險,想巧勁,用奇謀解決掉他們。
心思整定中,我翹首看着那五個依次沖過來的畜生,先一個轱辘從地上爬起來,順手松開我的了鞋帶,緊接着飛起一腳!直踢向那個挂着羊腿的家夥臉上。
這一腳飛出的時候,我距離那家夥還有四五米的距離,因而根本踢不到他。
看着我憑空揮動的一腳,那得意的“食盒小鬼”先是張口罵了我一句“蠢貨”,而後便在目瞪口呆中,徹底的傻眼了。
因爲在這猛踢之下,我雖然沒能夠到那沖撞過來的畜生分毫,可是腳上的鞋卻飛了出去,正打在那豬頭妖怪的身上,我剛剛松開的鞋帶瞬間便纏繞在了他張牙舞爪的手臂間。
而也就在我的鞋剛剛碰觸到那豬頭妖的瞬間,後邊緊跟着的幾隻豬頭小妖便猛然轉向,一頭撲向了那個手上纏繞着鞋的倒黴鬼身上,緊接着又抓又咬,瞬間将自己的同伴“還原”成了零件狀态。
面對着如此戲劇化的場面,我得意的笑了一聲,而後不慌不忙額的脫下了自己的另外一隻鞋,輕輕握在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