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襲擊,又叫偷襲,簡稱出陰招,是堪稱經典的無賴招數之首,雖然我手裏拿着的是骨鋸而不是闆磚,但這并不太影響我的臨場發揮。
這一下進擊,最重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恐怕那冒牌貨絕對想不到,我其實對他的名字絲毫不感興趣,我唯一想要的,就是趁着他想說出名字的這個分神,割掉他的腦袋!
因此,在這混蛋即将說出自己名字的瞬間,我大吼着打斷了他的言辭,将手中骨鋸狠狠丢出,直插他的頭顱!
這一招來的突然,也确實起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在以七對一的巨大優勢間,那冒牌貨似乎也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麽快面對我的絕殺,因而在我骨鋸丢出直至插入他腦袋的瞬間,這混蛋連下意識的規避都沒做出來。
也因此,那把鋸子毫無懸念的紮向了冒牌貨的腦門,随後在鋼鋸優秀的韌性中又彈跳起來,用鋒利的鋸齒在他的臉上劃出了一條從下颚貫穿至腦部的傷疤!深可見骨,頭裂血迸!
而與此同時,我們那位因重摔而趴伏在地上的蔡秋葵記者竟然也不顧一切的一躍而起!直撲向那冒牌貨的腦袋!
蔡記者這“骐骥”的一躍,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期,而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看見她已經被那冒牌貨用腳踢打出老遠了。
在之後,我又驚愕的看見,在這個冒牌貨的右眼睛窩子裏,竟然插着一根黑色的鋼筆,那鋼筆顯然是拜蔡記者所賜,已經深入了三分之二,到了隻露出一個鋼筆蓋大小的程度了。
我的骨鋸攻擊,在加上蔡秋葵異常陰毒的鋼筆插眼,這一切都讓那冒牌貨痛的咿呀亂叫,同時也讓我心中異常的酸爽透頂。
我知道,在這樣強大的攻勢下,這個家夥不死也廢,而兩擊中腦之後,我現在所能等的,恐怕就是他倒地的聲音了。
因爲攻勢異常順利,所以我沒有在冒着被豬頭妖截擊的危險窮追猛打,而是趁着冒牌貨捂臉大叫,那些豬頭妖怪還未曾有進一步行動的時候飛身出去,把那剛剛又遭到重擊的蔡記者拉了回來。
我托着蔡記者,走路到距離這冒牌貨大約五六米的安全距離,方才停下。
随後,我急忙沖蔡秋葵道:“蔡記者!老趙呢?你怎麽讓人抓住的?還有這到底怎麽回事?”
面對着我一連串的提問,還在疼痛間龇牙咧嘴的蔡秋葵住口不答,而是伸出手,指着那捂臉喊叫,正漸漸被豬頭妖包圍起來的冒牌貨道:“心!光這樣殺不死他!攻心!”
蔡秋葵又一次的提醒,讓我回想起了剛才她在巨石後邊的囑咐,更迅速令我陷入了極度的恐慌。
我立刻意識到自己百密一疏,竟然連這麽要緊的提示忘在了腦後。
急忙間,我立即站立起身體,一面向懷中去摸索自己的菜刀,另一面則極速跑向那嚎叫的冒牌貨,想敢在這妖怪發生什麽異變之前,用刀劈爛他的胸口,将心挖出來當球踢!
但可惜的是,我慢了一步。
彼時,當我将藏在懷中的刀高舉過透頂,找準了那家夥的胸口,狠狠劈砍下來的時候,一隻豬頭妖猛然挺身,阻擋在了我與這冒牌貨的面前。
随後那豬頭的縫合物猛然昂首,竟然用自己的臉正正的迎接住我手中的刀!
我這一砍,用的是全身十二分的力量,因而其破壞力也就相當之大。
在刀與豬頭接觸的一瞬間,我的虎口感覺到一陣麻痹,爾後便聽見那豬頭響起了稀稀拉拉的破解動靜。
緊接着,豬頭被我一分爲二了,左側的部分從身體上掉落了出去,右側的部分漏出了半個顱腔,腦子如同豆腐渣一般嘩啦啦的掉了出來。
豬頭妖倒下去了,但是我沒能劈中它主子的胸口。
因爲場面過分猛烈,再加上我全力一擊之後的暫時性虛脫,所以我不得不後退幾步,尋找新的攻擊機會。
而與此同時,被豬頭妖護衛住的那個冒牌貨,也停止了進一步的慘叫。
在他停止進一步的嚎叫之後,緊接着傳出他口腔的,是一陣陰冷的笑聲。
“嘿嘿!哈哈哈!打的漂亮!”那笑聲夾雜着狂妄的言辭道:“打的漂亮!不過你忘了!這不是現實,這是……我的領域!”
随着冒牌貨的話,我眼睜睜看着那家夥瞪着僅剩的一隻眼睛低頭下去,彎腰撿起了地上的那一把骨鋸,而後将骨鋸架起在脖頸上………一鋸子割下了自己的頭!随後用手提着,扔在了地上。
冒牌貨将自己的頭顱鋸下之後,他的脖腔子裏并沒有流出任何血液,可是卻粘連着一絲絲木質樹根一樣的東西,那些玩意雖然比鮮血噴濺的場面“文雅”一點兒,可是也足夠我與蔡記者看的頭皮發麻,心驚肉跳了。
看着那被豬頭妖護住,不停割自己腦袋“玩”的冒牌貨,我與蔡秋葵都傻眼了,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麽個意思,不過很快,這個不知是人是鬼的家夥便用實際行動向我證明了他的目的。
在随手扔掉自己的舊頭顱之後,這家夥又從腰間解下了一顆他剛剛從腐屍上摘下來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脖腔子上。
緊接着,我看見這家夥的脖腔子裏竄伸出無數的樹木根莖來。
那些有些粉白有些黑褐的根莖如有生命一般将那一顆女人的頭顱包裹起來,随後沒命的往那腐爛頭顱的内部鑽去,從骨縫,到腐肉無孔不入。
而與此同時,那腐爛的腦袋迅速的改頭換面,黑腐的肌肉開始變白,幹枯的頭發逐漸變黑,就連裸露的牙床也被鮮紅色的嘴唇包裹了起來。
發展到最後,随着那頭顱肌肉的充盈,所有的樹根被隐沒在了他的頭發與血管之内,再看不出一絲一毫腐敗的迹象。
就這樣,一個明豔的女人腦袋再次“生長”在了這樣一副恐怖軀體之上。
她唇紅齒白間沖我微微一笑,繼續用那種幹癟到不能再癟的聲音得意道:“怎麽樣?我的新頭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