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八妙突然而來的話,讓我非常不知所措。
把一些問題突然和談婚論嫁四個字捆綁在一起,這似乎成了陳家姐妹與我之間的一種特有的現象,而每當陳家人一旦祭出這個殺手锏之後,我又往往……毫無還手之力。
因而,在陳八妙又一次巧妙的表明态度之後,我也隻好微笑着回應道:“妙兒……咱能不能别把什麽事情都和婚姻捆綁來談?這樣……你不感覺挺輕率的?”
聽了我的話,陳八妙先是點頭,然後又慫了慫肩膀道:“既然你不願意嫁,那我也不能告訴你喽!多會兒你想嫁給我,我在告訴你我知道的事情哈!”
說完這話,陳八妙便沒有再理會我的表情與反應,她扭頭直接下了車,随後走到自己的家門口。
這個時候,陳八妙那三層“蛋糕房子”外圍的鐵門突然開了,從裏邊走出了兩個保姆樣的中年女人,将八妙兒接了進去。
在八妙兒臨踏進她家門的瞬間,陳八妙披散着長發的臉蛋悄然甩向了我,随後嫣然一笑,随意沖我做出了一個飛吻的揮手。
這個動作,堪稱驚豔,仿佛就像那冷夜中盛開的牡丹花一般令人着迷。
芳華一抹叢中豔,恐怕便是那種感覺了吧……
那天晚上之後,我又多了一個認識,那就是面對陳八妙這樣的女人時,不要刻意的去看她的眼睛,甚至研究她的動作,否則的話……很可能會犯緻命性的錯誤。
就這樣,帶着胡思亂想,送回陳八妙之後,也标志着我走完了這難熬的一日。
拖着疲憊身體回到飯店,我告訴大家明天不開店營業,安心刨屍之後,便一頭紮入了夢鄉。
那一晚,我反複夢見了一朵牡丹花開了。
……
日射早陽,雞爺打鳴,因爲今天不開張的原因,我和我的夥計們都起的非常晚。
直到十點左右,我們所有人才陸續睜開了眼睛,準備今日的工作。
在晨日照常的例會裏,我對所有人講了了這幾天的工程進度,随後又鼓勵大家加快速度,争取在今天下午完成拆牆的工作,晚上就讓馮主任将那些屍體拉走火化,然後掃清一切障礙,開始開店,不要被所謂豬頭妖,血肉傀儡之類的事情幹擾,更不要多想十九爺是個什麽東西。
因爲畢竟,我們的最大威脅是吳妖老那個半瘋不傻,現在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躲陰災的妖精。
工作确定,大家基本贊成了我的想法。而在這之後,我們吃了一點兒水荷準備的馓子,便開始繼續幹活。
早晨幹活,吃飽喝足,自然力氣很夠,因而僅僅兩個小時不到,我與阿四便在輪流運作中,将一具屍體用電鎬刨了出來。
這樣以來,六具死屍以出其五,隻剩下了最西邊,最後的那一具屍體,還沒有處理掉外圍的磚頭。
這一具屍體,也是先前驅魔天團三人組用木釘子釘過噴黑水的那一具,之所以我要放在最後處理它,則完全是因爲趙海鵬的主意。
對此,老趙告訴我說,這西邊的屍體,按風水的理論說來,是煞氣最重的,而且它已經被别人用木釘子破過殼了,故而更加需要細心和時間去一點點“撤圍”。
遵循着老趙的吩咐,我與阿四輪,将這一具最後的屍體用扁錾子一點點鑿擊着,異常細心的将外圍的牆皮,草席,青磚撤開。
就這前期的動作,我們便付出了三個鍾頭的時間。
而随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清理工作還是慢慢進入了尾聲,不過當進度進入棗木釘那一部分的磚頭附近時,我不得不更漫,更小心了起來。
畢竟,那是最難以處理的地方,誰也不想看着黑水在噴射出來,迸濺到任何人的身上。
僅僅是掩蓋頭部的那五六塊殘磚,我又多用了一個鍾頭,才挖掘到了最後的部分。
在挖掘的最後部分,那具屍體隻剩下了頭部的一半塊磚頭沒有卸下來。
爲了保險,我讓阿四站在一邊,自己則獨自工作,屏氣凝神的又是半個鍾頭過去,才把嵌入棗木釘旁邊的最後一塊磚頭也取了出來。
至此,所有前期工作徹底完成,剩下的,隻是等待馮主任的車來,拉走屍體火化。
在完成最後一塊磚頭的拆解工作之後,我伸展了一下酸痛的腰肢,對于這些工作,感覺平靜的有些不可思議。
帶着内心的問号,我回身問同樣站在一邊的趙海鵬道:“居然平靜的完成了?就這麽簡單麽?”
對問,趙海鵬非常安靜的點頭回答我道:“那你想怎麽樣呢?”
是呀?!那我想怎麽樣呢?再碰見一個豬頭妖怪麽?
微微笑了下後,我與老趙他們走了上去,一方面我讓趙海鵬趕緊聯系今晚馮主任拉屍體的确切時間,另一方面,我又讓水荷阿四出去買飯,準備在晚間大吃一頓,好熬夜将六具屍體徹底弄走。
于是乎,我的夥計們立刻分工行動,爲今晚的“總攻”做準備去了。
期間無話,當阿四帶着買回來的烙餅與扒雞走進我的飯店時,趙海鵬也告訴我他已經和蔡記者,馮主任他們聯系好了,根據馮主任那個法醫老頭的經驗,今晚1點左右,是挖掘屍體的大好時機,到時候他會帶幾個助手過來,白膏泥之後的東西由他們全權負責,我們剩下的人,隻需要觀摩就好了。
聽完趙海鵬的話,我長長出了一口氣,感覺這件事情,終于算是徹底有着落了。
再之後,我與飯店的兄妹們一起,帶着輕松的笑容,開始了難得的下午休息。
短暫的休息過後,我起立了身體,讓腿腳不好的老趙獨自一人在樓上守門,自己則帶着趙水荷,張阿四一道,把飯店下的桌椅闆凳,鍋碗瓢盆全收拾妥當,好給馮主任騰地方“幹活”。
完成一切之後,又是過了一個多鍾頭,直到晚上八點左右,我們解決了一切前期工作,剩下的,便隻是等着,等待着他馮主任的大駕光臨。
而在當晚九點整的時候,我飯店的第一個“客人”終于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