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佟掌櫃扭扭捏捏的樣子,我不緊不慢的把那盛放着鹧鸪斑的盒子打開,讓碗上的八十一點花紋絢爛的徹底呈現出來。
頓時那黃色底蘊的碗間在光線的不斷折射變化下,熠熠生輝,仿佛一隻隻複活的五彩眼睛,流露着不可預知的神秘。
擺放出這碗,我成心問佟掌櫃道:“老掌櫃,您比我懂行,這八十一點鹧鸪斑寶碗,到底值多少錢呢?”
在我說話的時候,佟掌櫃整個人的注意力完全被寶貝吸引着,而當我問道價錢,他臉色上則一陣紅一陣白的,好半天支支吾吾也不肯言語詳實。
最後,他隻是很模糊的沖我囫囵道:“……反……反正……價值不菲。”
聽着佟掌櫃的話,我伸手,指點着這隻碗道:“其實,我早托人咨詢過了,這隻碗依照現在的價格,國内能賣一千五百到三千萬的價格,如果拿到國外索斯比那樣的拍賣行去,随便來個五六千萬美刀,也是很平常的。”
然後我又特意強調道:“畢竟,這是孤品,國内的鹧鸪斑……無出其右!”
随着我的話,佟掌櫃有些尴尬的回應道:“是這樣的……那你爲什麽不拿出去賣呢?”
我無奈苦笑,随後直接回答佟掌櫃道:“老掌櫃,咱明人不說暗話,這隻碗,您比我清楚,它是傳世孤品,國家特級文物,不允許出國,再加上它是回流文物,海峽促進會和省博物館的老頭子們早就盯上了,國内也沒有拍賣行敢接。”
說到這裏,我特别強調道:“老掌櫃,我是真心想把它捐給國家,換個榮譽證書和五百塊錢獎勵什麽的,好買煎餅果子吃……但現狀不允許呀!”
聽着我的話,那佟掌櫃的疑鎖眉頭的舒展開了八九分,似乎對我的意思有點明白了。
于是,他回答我道:“所以,你才想拿這寶貝碗換取我的店面。”
我點頭,環顧着他的古董局子,沖佟掌櫃放言道:“公證處的互相贈與沒多少手續費,而且捐贈人可以是匿名的,隻要我不說,沒人會找你的麻煩,您盡可以拿着這寶貝一代代傳承下去。”
随着我的話,這佟掌櫃仔細嘀咕了很久,然後又沖我搖頭道:“但我也不能把店面都給你換,畢竟這店我家人自舊社會就經營,舍不得走。”
聽着佟掌櫃的話,我揮了揮手道:“您不用走!我向你保證,這店歸了我,我隻要上一層當飯店的底商,這下一層的門店在一段不短的時間之内。還是您經營。”
“這不成!”佟掌櫃又極端堅決的沖我否定道:“我自己的店變成别人的,我睡不着覺!再說……這不成了給你看門打工了麽!”
通過剛才的那一番接觸,我早料到佟掌櫃這個老不死的會這麽和我說話,因此在不緊不慢之間,我又抛出了自己的“殺手锏”。
輕言細語中,我又對佟掌櫃講道:“老掌櫃,除了以上的優惠政策之外,我再給你加一條,你聽不聽!”
佟掌櫃被我氣的鼓鼓的,但還是看在鹧鸪斑的面子上,對我一點頭道:“聽!”
“好!”我最後沖他承諾道:“趙水荷做的點心,一天一份,你免費吃,以前的欠賬一筆勾銷!”
聽了我的話,佟掌櫃愣了,他回身看看水荷,又看了看他櫃台下的八件點心,緊接着抿了抿舌頭。
須臾他質問我道:“此話當真?”
我點頭道:“真!和您說的話,有過假的嗎?到時候您想吃啥,直接過來就成!”
随着我的話,佟掌櫃猛然一拍桌子,極端興奮的沖我喊道:“成交!你告訴我,我能……免費呆幾年!”
聽着佟掌櫃的話,我内心非常得意的笑了笑。
這個吃貨,最後果然還是拜倒在了水荷的纖纖玉手之下!
既然佟掌櫃說到了這裏,那我也伸出三根指頭,沖他回答道:“店歸了我們,三年之内,我們不會要您一分租賃,三年之後,您樂意租,我們繼續租着,一年的租金也不會超過三十萬。”
随着我的話,佟掌櫃這個人精的眉頭完全舒展開了,但随後他又不無擔心的問我道:“就算是這樣……那三年之後我怎麽辦呢?”
聽着佟掌櫃的擔憂,我無奈道:“哎呦我的老掌櫃呀!您真是想不開呢,三年之後,你都多大歲數了,還開古董鋪?你累不累呀!退休享受享受生活多好!”
我的話,讓佟掌櫃非常爲難,他搖了搖手,令我非常意外的說道:“不行,我這輩子最大的念想,就是這古董鋪,死,我也要死在這裏邊。”
對天發誓,這麽多年以來,我頭一次碰見像佟掌櫃這樣死硬的家夥,人都沒幾年活頭了,竟然還死抱着個莫須有的租期不放手。
懶得理他,因此我大手一揮又開了個空頭支票道:“成,成,成!我多繞您幾年,不過咱話可說在前頭,您這店以後歸了我們,免費租着也不能白租,以後我有什麽問題問您,您的知無不言,不能再像過去那樣藏着掖着!”
面對我的要求,佟掌櫃得意的點頭道:“成!咱雖然歲數大,但也講究規矩,這寶貝碗歸了我,門店就歸你,到時候我寄人籬下,也算是你的人了,對你自然知無不言!我這裏的古董,全部給你打八折!”
佟掌櫃的話,聽的我心裏一陣惡心,因此我急忙擺手道:“什麽叫就算是我的人了,這麽惡心的話可不像你佟掌櫃說的啊!注意語氣!老子對你沒興趣!更對你這一屋子太監用過的古董也沒興趣。”
聽着我的強調,在場的所有人哈哈的笑着,而趙水荷更是趁機會又問道:“對了佟伯,您店裏怎麽這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呢?剛才那個僵屍落地鍾,你又怎麽知道那不是僵屍,而是太監呢?”
聽見妹子問到了古董上,佟掌櫃這個古癡立刻來了興趣,他沖我們所有人做了一個禁聲的收拾之後,走到了先前他不停擺弄維修的落地鍾前。
随後,佟掌櫃打開了那鍾表後上發條的木蓋子,沖我們神秘兮兮道:“你們看看,這後邊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