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們立刻起床,按照展交賽的要求整理備料,準備參賽。
在那些時間裏,我給何芝白打了電話,詢問徽嗣杺的身體情況,但得到的回答卻并不很好。
她告訴我,徽二丫頭現在還在觀察期,具體多會兒恢複意識,隻能聽天由命。
聽完這無奈的結果,我挂掉了電話。
長歎一口氣,我心中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孤寂。之後我擡頭,看了看身邊整裝待發的大廚夥計們,又抖了抖精神,微笑中隻說了一個字。
“走!”
随着這個字的脫口,大家拿着做菜用的大包小盒,進了我的車中,再一次踏上了去往三精大飯店的路途。
到達三精大飯店之後,我發現那門口迎接的保安和記者是成倍的增加,遠比前幾天車水馬龍多了。
看着那些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巨量記者,我詫異之餘,并沒有立刻把車開進去。
讓阿四先找了個拐彎的地段把車停穩之後,也便趕緊拿問他要了手機,給我們敬愛的記者蔡秋葵去了個電話。
我得先問問,這門口紮一堆記者到底是怎麽個意思?是又有誰挂掉了,還是說這些家夥又得到了什麽特殊的新聞線索。
撥通了蔡記者的電話後,我首先聽見了一堆嘈雜熙攘的背景音,就好像是蔡記者正身處菜市場一樣。
須臾後,電話那邊傳來蔡記者急切的聲音道:“喂!誰呀!”
聽着那動靜,我略微皺眉,回答道:“我,霍三思!我說蔡記者,你們幹嘛呢?爲啥門口全是記者?大家在等什麽?”
見我問,這蔡記者當即半抱怨半答複的告訴我道:“快别提了,我在三精大飯店門口搶新聞,你們多會兒來?讓我先采訪哈!”
随後,蔡記者又告訴我說,昨天徽嗣杺出車禍之後,我們成了見義勇爲的名人,而與此同時,寬天渡那鬼瓷害人的傳聞也不胫而走了。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展交賽經過寬,胡二人的炒作,本來就已經熱的如燙手的山芋了,這回再加上所謂鬼瓷的詭異傳說,更是在新聞界,古董界和餐飲界都搞的沸沸揚揚。
于是乎各種聞風而動的記者就跑過來捕風捉影搞采訪了,但因爲大部分人都沒有入場卷,所以那些“江湖野記”們就全堵在門口,瘋狂兼任的不要不要的,就等着捕捉金巧雅,寬天渡的現身。
從蔡秋葵那裏了解了這些之後,我看着那些來曆不明的記者,咽下了一口吐沫。
挂掉電話,我回身告訴老趙道:“現在場面混亂,一會兒下車,免不了長槍短炮一番,所以千萬記住我說的,你手指頭在昨天見義勇爲,救徽嗣杺的時候受傷了。不能做菜!”
聽着我的話趙海鵬點頭,還特地舉起他包裹着厚厚紗布的中指頭來,說道:“明白!誰問我,我就說我中指斷了,别說做飯,就連上廁所都得别人幫忙!”
“好!”我滿意的點了點頭,随後才打開車門,沖進了那躍躍欲試的記者紮堆的正門。
而那些記者一見到我們,也果然如蔡秋葵所說般瘋狂,一個個躍躍欲試,将我們的車圍繞了那叫一個水洩不通。
在艱難和困頓中,我慢慢的“爬”行着,一邊爲趙海鵬,阿四他們開路,一邊回答着這些大小記者一系列的問題。
上來,一個圓眼睛的女生便開口問道:“先生,你的參賽隊兩次得第一,但兩次都不領獎,是因爲得知了鬼瓷害人的風聲麽?”
聞言,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精神,立刻搖頭道:“沒有的事,那些都是封建迷信,根本不存在!”
而剛回答完這位,另一個又瘦又高的家夥也拼命擠兌過來問我道:“霍老闆!我聽說你救人之後性情大變,還在醫院裏和徽家的家屬又吵又鬧的,是不是看見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鬼上身了!”
聽了這個記者的話,我氣不打一出來,當時也不管啥社交禮儀了,就直接指着丫的鼻子問道:“你丫這問題也太沒水平了!我看你才是鬼上身了!你全家都鬼上身!”
當我數落完此人之後,我們那位又瘦又平的蔡記者終于在周攝像的保駕護航中挪蹭到了我們的面前。
之後,蔡記者本着專業到不能再專業的專業精神,毅然沖我伸出話筒來問道:“霍老闆,我聽說你救人的時候是選擇性的?隻重點救助了,身爲富二代的徽二小姐,有這回事麽?”
我靠!蔡秋葵這叫問題麽?我怎麽聽着她都像是在對我旁敲側擊,借力打力呀!
在沸騰的人群中,我白了她一眼,随後非常鄭重的沖她“承諾”道:“老子有女朋友,也看不上什麽富二代,不許亂猜,你們有那猜測的功夫,能不能讓我清淨清淨?”
我的話,除了正面回應蔡秋葵的“提醒”之外,還額外示意她能不能幫忙把這些記者哄一哄,要不然在這麽圍下去,我們連飯店都沒機會進了。
而聽了我的話,那絕頂聰明的蔡記者當時便會意了。
隻見她不經意間沖我點了點頭,随後開口,指着一個方向沖所有記者大喊道:“金巧雅小姐來了呀!咱們快去采訪……”
說着話,她帶頭往我們騎車後的方向了過跑去。
在怎麽說,這金巧雅畢竟是台彎有名的模特加本屆展交賽形象大使,她的出現,在怎麽說也比我這個不入流的黑虎街老闆要來的厲害。
于是乎,在蔡秋葵煽風點火的一聲令下後,我徹底解脫了,而那些記者也仿佛一陣旋風一般,來的快去的也快。
十幾秒不到,我就從風暴的核心被吐出來,徹底邊緣化了。
金巧雅來沒來,鬼才知道,我更沒有心思去考慮,而瞅準時機之後,我們果斷邁開腿,撒丫子跑進了三精大飯店的内部。
終于擺脫了門口野記的糾纏之後,我們輕松了一口氣,但沒想到的是,就在我那一口氣還沒能吸回來的時候,一個人的出現又徹底打亂了我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