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僵屍般的護士逼退到鏡子附近的時候,我的餘光突然發現了兩件令人欣喜的東西。
那是......一個簸箕和一個笤帚!
鐵質的簸箕與竹木的笤帚立在一起,完全是一對完美的組合,這兩樣東西,開飯店的我,自然異常熟悉。
每一個從小工做起的飯店老闆心裏,都應該記得每當初自己創業時,夜半食客離去,孤自拿着簸箕笤帚,一個人收拾小飯店桌椅地面時的落寞背影吧。
那是創業的艱難,更是奮鬥的回憶。
而且,每當有小混混過來找事的時候,這兩樣可以保護飯店環境的寶貝,便成了現成的“盾牌”和“刀劍”,我拿在手裏,無數次和“黃毛黨”對峙過,每次都感覺底氣要充足幾分。
簸箕笤帚,攻守兼備,乃是居家旅行,飯店開張的不世之寶,縱然是在廁所裏,也是我對抗“僵屍”護士的不二法門!
興奮中,我急忙跑過去,伸手便要拿起那東西,準備“殺”出一條血路,往特護病房,找趙海鵬和徽嗣杺的那些保镖們,一起拿下這個半人半鬼的東西。
遲快之間,我疾步到“不世之寶”的跟前,彎腰去撿!
可就在我剛剛拿起簸箕的時候,我背後那個原本第一次看見白色影子的門,突然“咣當”的一聲被人踢開了!
一個巨大的白色“影子”,從裏邊撲向我。
第二扇木門中出來的護士,成功的吸引了我的主意,以至于當這扇被竹詩告警過的門打開時,我完全是猝不及防的。
但曉是如此,我也不是廢物,憑借着當初被小混混偷拍闆磚所練就的本能,我還是舉起了手裏的簸箕,當那團影子撞在我身上的時候,他也同時“碰”的一聲悶響,撞擊在簸箕上了。
一把尖銳的,塗抹着綠色油狀液體的尖針,穿透了我手中的白鐵皮簸箕。
看着那往出噴射着不明物質的注射器針頭,我被吓出了一陣冷汗。
丫這注射器也太牛了,我手裏的可是白鐵皮的簸箕,能一下穿透,足以見得背後偷襲之人的力量和這注射器牛逼哄哄的質量。
心冒冷汗之餘,我也由衷的慶幸,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貿然去奪取那個“女僵屍”的針頭,要不然以這樣的力道,我非得被弄死不可。
第二個護士一招失手,我就不可能在讓他出第二招,而且這簸箕,可是我拿手的武器!
針尖穿透白鐵皮後,我把豎着的簸箕猛然斜着一拉,那注射器便徹底脫離了襲擊者的手心,随後我把簸箕扔向那人,又猛然用腳勾起身後的笤帚,把笤帚的木柄如沖鋒槍一般戳向襲擊者的前胸!~
一氣呵成的攻擊之下,那家夥退無可退,被我擊中正中胸口,連着後退幾步,坐倒進廁所隔間的坑裏。
水花四濺中,我本想乘勝追擊,但無奈那個一邊翻白眼,一邊沖我顫抖着來的女護士已經到了我的身邊,随後她突然伸出手,将手裏的注射器紮向我的胸口。
女護士的身體并不快,而且一顫一顫的,也沒什麽準頭了力量,所以沒什麽威脅,但她畢竟沖我進攻,因此我隻能先舍了那個用牛逼鋼針紮我的混蛋,先把她解決掉再說。
我輕松的避開了她的攻擊,随後彎腰一個“掃堂腿”出,直接把她打倒在地。
翻着白眼的女護士倒地後,渾身顫抖,開始吐起了白沫。
就在我解決掉僵屍女護士的同時,那個在背後偷襲我的人,也從糞坑裏下站了出來。渾身濕漉漉的,冷笑着和我對峙。
我第一次看清他的臉,便有一種幾欲想吐的感覺。
丫的也太......惡心了。
面前的人,五大三粗,穿着身女護士制服,卻漏着滿是黑毛的粗腿,除此之外,他臉上還有絡腮胡子,分明就是白日裏,何芝白來找我時,站在我們黑虎街戲台子下,監視我的那個胡子臉大漢呀!
爲啥他要穿一身女護士服裝潛伏進來?丫以爲自己很萌麽?
看着那讓人欲哭無淚,欲笑無聲的悲催裝扮,我無奈對那大漢道:“大哥,你夠搞的啊?到底誰呀!爲啥下狠手!”
“呵呵!我小瞧你了!”那大漢冷哼着,将手伸進自己的褲裆,随後拿出了一把裹着塑料布和報紙的匕首道:“你這個人,管的閑事太多,今天我不殺你,也不會讓你好過!”
說話間,男人将匕首的包裹去掉,露出了綠瑩瑩的刀體。
我看着那刀體,心裏一陣惡寒。
想也知道,那東西估計和護士注射器裏的物質一樣,是某種絕不會讓人好受的玩意,被刺一刀,不死也得殘廢。
我不明白這個人爲什麽這麽針對我,這或許和徽老爺子的事情有關系,現在的情況我沒法深究。
但我知道,眼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事情急轉而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就不能有任何僥幸的想法!
于是,我心中一橫,随後伸手,把外套袖子拉長,又将袖子将手層層包裹住,猛然用後肘子磕打在廁所的玻璃鏡子上!
嘩啦一聲響動過後,那鏡子被我打出了一個放射狀的點,循着那個點,我用包裹衣物的手,撿起了一片又細又長的玻璃渣。
“行家呀!”那人看着我的動作,略微驚愕,同時向後縮了縮脖子,似乎有點忌憚了。
我冷笑,随後道:“老子開飯店,沒少和那些混混們打架,什麽地方該用什麽,比你清楚!”
我的話,讓男人臉上産生了深深的猶豫,那猶豫隻是一瞬間的,但即便如此,我也抓住了那一瞬間的機會!
敵退我進,敵弱我強!
憤然間,我揮出手,冒着被玻璃劃傷的危險,将手中的鏡子碎片使出全力,扔向那人的面門!
玻璃碎片呼嘯着沖向那人的臉,反射出他驚恐的表情。
本能的,那人伸手,用匕首将半空中的玻璃碎片劈開,但無奈那是玻璃,不是斧頭或者鐵片,被擊中之後,隻能破碎成更小的玻璃渣子,繼續插向他的臉龐!
“啊!”的一聲慘叫,那人左邊的耳朵被一塊巨大的玻璃碎片削掉了三分之一!耳朵尖流出血來,噴濺在漆綠色的木門上。
被削掉的耳朵飛出去,貼在了天花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