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家族長徽唯本疑似中毒,最着急的就是徽嗣杺。
至此,徽嗣杺不由擔憂道:“……如果我爸爸出了事,家裏定然亂套,那麽我哥哥一夥人搞不好會趁機分家,甚至做出吃裏扒外的事情來。”
我了頭,心中冷笑之餘,聽出了徽嗣杺的一些“弦外之音”。
試想老爺子如果沒了,她痛失親人之餘,在徽家的地位肯定也會一落千丈,搞不好可能被老舅爺和徽嗣柱這幫人聯合幹掉。妥妥的屁股冒火的節奏。
所以我感覺,這老爺子出事,徽二姐首先關心的......是自己的地位。
心念至此,我見二姐一臉愁悶的又道:“……我不能眼看局勢失控,所以,我暫時隐瞞了父親二次昏迷的消息,以待調查。”
大難當前,這位徽家二姐還算冷靜,多年的處事經驗也告訴她,要想找出徽老爺子突然昏迷的原因,必須從内部着手,排查。
但排查的結果……令人詫異。
徽嗣杺辦事能力極強,連半天都不到,她便動用手裏的人脈和關系,不動聲色間,将整個醫院上上下下查了個遍,不放過一蛛絲馬迹的同時,還動用一切手段尋找徽老爺子的病因。
功夫不負有心,這二姐終于查出了徽老爺子身體不适的原因……但這原因,卻讓人心生膽寒。
在給昏迷的老爺子做過胸透之後,二姐和醫生都驚愕的發現,在老爺子的胸腔部,有一個陰影,而那個陰影……是一隻蝴蝶樣的東西。
蝴蝶陰影很淺,但極端真實,它伴有積水,但不是腫瘤,醫生看了半天不敢下定論,沒有定論,更不能輕易開刀,于是決定穿刺檢查,但檢查的步驟麻煩,徽二姐很怕老爺子等不到結果出來,就撒手人寰了。
關鍵時刻,她想到了何芝白。
何芝白是徽唯本最好的徒弟,她見多識廣,待人和善,是與徽老爺子最爲親近的外人之一,而且似乎還是二姐安插在老大徽嗣柱身邊最得力的眼線,聰慧的很。
眼看着徽老爺子胸口奇怪的東西,何芝白便及時對徽嗣杺,老爺子昏迷不醒,恐怕不是中毒或者二次中風那麽簡單,搞不好是遭“陰災”或者中“食咒”了,應該找五髒廟中的“方丈”來看看。
這一句話,徹底醒了徽二姐。
是的,徽家家大業大,但内部龐雜,派系林立,身爲徽家族長,難免不會被人盯上,而五髒廟那麽多害人不見招,殺人不見血的食咒,随便拿出一個來便,足夠年齡尚的徽二姐抓瞎了。
二姐人倩亮,懂大局,能力強,但這廚道上的功夫還是差一兒,所以她看不出老爺子中了什麽咒,也就隻能央求何芝白,暗地裏給她找人,想辦法。
而何芝白能想到最靠譜的人,也隻有魯南趙家的後生,趙海鵬了。
因此,這才有了何芝白大白天找我們的那一幕。
……徽二姐的話,讓我想起了何芝白走後那個站在我飯店旁,戲台子下沖我冷笑的絡腮胡子男人,顯然那個男人在盯着我,又或者……在監視何芝白。
看來,這徽老爺子的“二次中風”,絕對有很大的文章在裏邊。
……完這些,徽二姐那張綢緞一般細膩的臉上滿面愁雲。
她哀容中,對趙海鵬道:“趙哥,您看着咱們兩家以前的關系上,幫妹妹這一回,連夜去看看我父親吧!她要是沒了,我,我……”
徽嗣杺沒有繼續下去,不過對于一個漂亮女人來,眼淚勝過一切的語言。
聽完這些,我和趙海鵬同時陷入了沉思。
我雖然沒有和老趙溝通,但也知道這個人是怎麽想的。
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趙海鵬肯定還要趟渾水,畢竟這種講道義,能插刀的人,最吃這一套。
可是我感覺,這徽家的事情,我們不能管,就算是管,也不能白管。
且不我們還有救命的錢要争,隻這徽家的人品,我便極端看不上。
這位換臉比換書還快的徽家二姐,在我眼裏,更是大毒草一般的存在。
我感覺,這是一個虛僞而狡猾的女人,在她美麗的外差下,是精明到骨子裏的算計,同時,又把自己僞裝的恰到好處。
雖然在剛才的叙述中,她處處将自己的父親擺放在第一位。
如果徽嗣柱是一隻愚蠢的豬,那麽這位二姐徽嗣杺,就是一隻陰險的狐。
對于這種人,多年的社會混迹早以告訴了我,除了裸的利益,沒有别的可講。她的眼淚,也不值錢。
就在趙海鵬被徽嗣杺的眼淚打動,剛剛頭,正要開口應承時,我突然搶先開口了。
我把身體橫在趙與徽嗣杺之間,随後微笑着開口道:“二姐,這件事挺大的,你容我們商量商量成麽?”
半路殺出來的我,讓徽二姐頗爲意外,不過那意外也隻是一瞬間。
随後她沖我道:“你是五嶺殿霍家的那個後人是麽?”
我頭,随後指了指趙海鵬道:“老趙是我哥,現在又是我的廚子,他出這麽大的活,的通過我同意吧?”
我的話讓徽嗣杺眉心起了一條黑線,不過那女人也算克制,随後他沖我一揮手,指着這雅間的門道:“你的有道理,我和白大姐現在出去,你們好好想,但我沒有多少時間耽誤,十五分鍾能給我個結果麽?”
“我盡快!”着話,我主動拉開飯店包間的門,沖徽嗣杺道:“您二位先出去吧!一有結果我就通招呼你們進來。”
在自家的飯店裏,請客人,現在卻被客人趕出去侯着,可以想見這位二姐的臉色有多麽尴尬難堪,以至于她一個沒忍住,沖我惡狠狠的了一聲“好”,便帶着何芝白一等出去了。
我感覺,我無形中撕掉了徽嗣杺的畫皮,也惹怒了這一位我不太惹得起的主。
但爲了趙海鵬和我們能活,我必須這麽幹!
因爲,我是這個飯店的老闆,我的對我的夥計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