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話間,我把那句“毒,五味雜陳,下卦龍門陣,行鳳黃湯池,石灰,才位,明格子,瑞”在我頭腦中翻譯了一遍。
之後我開口解釋道: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徽家出了大事,要和咱們商量,八請客,地五鳳酒樓,請客人是‘白’,具體房間是酒店三樓,向陽一側,帶瑞字的雅間?”
“基本都對,瑞是‘吉祥’的意思。”趙水荷糾正道。
趙水荷完這些,一直不怎麽言語的趙海鵬擡頭看了眼表,随後道:“時間還早,先做生意吧!”
語必,趙海鵬又重新開火,繼續他炒肉備料的過程。
我看着趙海鵬午餐備料的認真勁,佩服的了頭,随後也上去,招呼客人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中,我迎來了午餐的忙碌,今天可能是蔡秋葵他們不在,桌子比較富裕的原因,我生意的流動性大了很多,但總也感覺自己心裏空唠唠的。
不是我自作多情,而且這個蔡秋葵,很可能已經迷戀上哥,隻沖這一兒,就足夠讓我頭疼了。
平心而論,這蔡記者雖然長得飛機場了一兒,但也不視爲一個美女,如果我心裏沒有陰女梅的話,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但問題的關鍵卻是,陰女梅在我心裏的地位太重要的,而且聽她就要從sc老家回來了,我也想趁着這個機會光明正大的追求她一回。
因此……恐怕我也隻能拒絕蔡記者的秋波了呗。
胡思亂想中,我又熬過了中午加下午。
大概七半,我們所有人忙活完最後一事務,又送走最後一批客人後,提前兩三個鍾頭關閉了門面。
我驅車帶着大家,去了與何芝白約定好的五鳳樓。
從手機的衛星地圖上我看見,本市叫五鳳樓的飯店有三四家之多,但隻有一家叫“五鳳大酒樓”,隻有它符合何芝白的火工語中“黃湯池”的描述。
現代科技,定找路,很快我們便驅車來到了坐落着五鳳樓的芙蓉道。
芙蓉道是好地方,據這裏古時候有一片水渠,水渠裏長滿了芙蓉花,到了盛夏的夜晚,芙蓉花盛開,暗香浮動,人們争相來此賞月探花,消暑采蓮,久而久之,便成了一條晚上比白天還熱鬧的商業街。
現在,芙蓉不在,空剩下熱鬧的人群和死氣沉沉的磚頭。
作爲本市最大的商業街之一,這裏幾乎全天車水馬龍,消費能力與人員流動,都比我那裏主要靠旅遊特色支撐的黑虎街旺财路又高出一個檔次。
我停車,下路,仰頭看着路北一座三四層樓高,中式裝修,雕梁畫棟,且挂滿紅燈籠的酒樓,心中由衷的羨慕。
從我的角度看去,那些中式飛檐和端瓦雕氣勢恢宏,在紅燈漆柱的映襯下,像極了五隻展翅欲飛的紅鳳凰。
趙水荷告訴過我,古來五髒廟飯店分類,沒有棚四壁的一律叫“攤”,有房子,但五張桌子以下的地方叫“肆”,十幾張桌子左右叫“居”,二十張桌子左右才叫“坊”或者“閣”,等發展到三五十張桌面時,才能叫“店”。而更高級的“樓”,則必須的有五十張桌子外加上下兩層的門店,才敢這麽叫。
而我眼前的五鳳大酒樓,則有三四層樓房,少一百張桌子,已經是很高規格的“樓”了。
在我想來,何芝白這樣徽家的“代表”絕不會在别家的酒店請我們,這定然是徽家的産業之一。
五鳳樓或許是管中窺豹,但足以證明泰山徽家的實力和能力。
真真的……魯北餐飲瓢把子呀!
感歎中,我吞咽了一口塗抹,随後跟着趙海鵬的步伐往裏邊走,同時也禁不住幻想着……什麽時候我的店也能有一百張桌子的規模呢?
心生幻想,我也就走的有慢,等身後的趙水荷推我的時候,我這才擡頭,發現自己已經走進了五鳳樓的前堂。
酒店的裝修都有一定的風格,這五鳳樓的風格便是内斂含蓄的中庸,裏面雖然以紅色燈籠桌椅爲主,但沒有刺眼的感覺,連燈光都刻意調整到恰到好處的效果。
這裏完全和着五髒廟夫子殿的風貌。就連服務員也是淡妝素抹,亮而不豔,魯菜的中靜内斂,從她們身上似乎就能聞出味來。
在之後,前台服務員殷勤的沖我們打招呼,問大家是包間還是吃飯。
我剛想回答,趙海鵬卻搖了搖頭,随後沖服務員道了一聲:“約好的”,便帶領我們徑直快速走進了電梯。
在電梯裏,算上地下室一共有五層,期間趙海鵬又顯示了他卓越的狡猾,他将電梯都按過一遍之後,才帶着我們來到三樓。
三樓中,我們沒見到服務員。又因爲沒有标識物的原因,我們所有人都不太找得到方向,又是趙海鵬拿出他那個随身攜帶的軍用指南針,略微測定了一下後找到了向陽的南,随後順着三樓過道的門一個個找去。
最後我們在一間挂着“吉祥”牌子的包間門口停了下來。
趙海鵬收起指南針,沖門敲打了幾聲後,開口用火工語問候道:“石灰節節高?”
趙完話,那門裏響起了一陣快速的走動聲音,随後那門裏響起了一陣清脆的嘩啦聲,漏出了一條縫隙。
那門裏,是何芝白,何大姐。
打開門後,何大姐五趙海鵬相視一笑,随後看看我們道:“果然都來了呀!快進來。”
完話,何芝白這才将門拉開。
我們三個人陪着笑臉就,走了進去。
屋子裏,暗香浮動,除去大飯店常見的桌椅闆凳,碗筷菜碟之外,還挂着三副大大的墨寶,那墨寶被擱置在一側的牆壁上,分别是三個章草體的大字:“詩,禮,樂”。
僅僅這三個字,便給人一種正正之章,磅礴大氣之感。
趙海鵬看着這一切,突然臉色微變,随後指着凳子問何芝白道:“大姐,咱們一共四個人,卻有五張椅子,這是要‘待爵’麽?還有什麽人沒來?”
何芝白問言,略微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随後話道:“你還是那麽聰明。沒錯!還有個人要來,而且今天請客吃飯的并不是我,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