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鬼吃陰


我爺爺張三好被土匪拿槍壓着,跌跌撞撞走在崎岖的山路之間,本來已經有點萬念俱灰的意思,他隻期望自己的酒友能信守諾言,給他留一份飯,等這位爺吃完之後,高擡貴手,留下他一條性命。

走路走到一半的時候,張三好聽見路盡頭有人在吆喝他的名字,随後他欣喜的看見,自己那三個同村酒友,提着燈籠和土槍,居然順路過來找他。

眼看着提着土槍的兄弟,張三好激動的熱淚盈眶,他适逢背字,又爲強人所截,正是需要别人送碳的時刻。這三個弟兄的出現,雖然未必是真對他身後那傷匪來的,但以一敵四,他們手裏又有土槍,無形中還是有很大威懾力的。

張三好和強人同時看見了那三個酒友,那傷匪手疾眼快,而且似乎受過專業訓練,立時便跳上我爺爺的後背,用我爺爺的背擋住自己身上的傷,又用手裏的盒子炮抵住張三好的腰眼。

“不許亂說話!”強人冒着汗珠子,陰沉着臉色,對我爺爺說道:“一會他們過來,你就說我是你遠方親戚,投奔你的,夜裏趕路讓狼咬了。要是敢多說一句,我要了你命。”

強人的動作迅速,判斷精準,一看就是練家子出身,我爺爺腰眼被人家拿槍頂着,自然也沒有讨價還價的餘地。

死局中,爺爺隻能強打精神,一邊背着此人前進,一邊裝出笑臉,和弟兄們打哈哈。

那三個酒友一見張三好背後還背着一個人,當時便泛起了警覺心。

其中一位更是不自覺端起土槍,問張三好道:“老三,咋麽這麽半天才往回走,你背後頭背的誰哇?”

張三好苦笑一聲,背課本一樣沖那三個兄弟說,這是他遠方親戚,夜裏趕路剛好碰見,被狼咬了,正要背回去治傷雲雲。

三個兄弟聽完之後,這才放下土槍,對我爺爺說他們等了半天也不見他回去,知道肯定出事了,所以三個人這才出來找他,也是怕張三好遇見狼,都拿了土槍防身。

說話間,一個朋友還特地拿出留給他的熏雞,美酒,豆面饅頭。在他面前晃悠了一番道:“兄弟們就是拿你開個小玩笑,你别往心裏去,有好事,怎麽也得帶上你呀!咱們趕緊回去,好好吃一頓。”

兄弟們的話讓張三好有點小感動,雖然是酒肉朋友,但人家也挺講義氣,隻是礙于肩頭那位爺還在,張三好不好多表達什麽,感激的點了點頭之後,我爺爺就背着他肩膀上的那位強人,在兄弟們的護送下,往村子裏走。

一路上,因爲有了兄弟的陪伴,張三好也不怎麽怕了,而且他後背感覺到那人的胸膛在不斷滲出血液,說明這匪徒也受傷不輕,要是有機會能和兄弟們合作一把的話,說不定還能把這個家夥拿住送官。

我爺爺的想法是好,隻是他不知道,這一切已經被那個深具江湖經驗的強人看透了。他一個學生出身的家夥,還是太嫩了一些。

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張三好背上的土匪突然把手槍抵的更緊,他把嘴伏在我爺爺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道:“知道你怎麽想的!可惜了。”

說完這話,這強人像煞有介事的對我爺爺和那三個朋友說道:“對不住,耽誤各位點時辰,我要去大号,麻煩我大哥把我送到對面那林子裏方便。”

說話間,那強人拍了拍我也爺爺的肩膀,伸手指向前方一片不小的林子。

那是一片槐樹林,夜裏看過去黑乎乎一片,好像一張看不見盡頭的網。

聽見背後的強人要去那林子裏,我爺爺心裏的如意算盤“啪”的一聲碎了,他知道夜黑風高,林子密的地方容易逃跑,這人此時來事,當然是要借機開溜的。

受傷的土匪溜走了倒無所謂,張三好隻怕這人沒落下什麽好處,走時發狠,在給他腦袋補上一槍,到時候可真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咯。

我爺爺心眼中想的多,腳底下自然也就邁不動步,那人見張三好走不動,就又用槍指了指他的後背,發狠道:“走!别讓弟兄們久等。”

腰後的槍讓我爺爺感到分外無奈,他什麽也沒說,便背着那人走向樹林。

倒黴的張三好每走一步都忐忑萬分,那時真感覺自己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邊際,或許下一步路,就是他一生中最後的一步了。有這樣的想法,他又怎麽可能走的快呢?

就這樣,張三好一步一磨蹭的到了槐樹林子裏,他放下肩膀子上的土匪,就等着人家的裁決了。

土匪從張三好身上摔下來後,一頭紮在地上,他弓着身子,手裏拿着槍,看了張三好一眼,又瞅了瞅遠處拿着三燈籠一動不動的酒友。

那土匪長出了一口氣後,突然張口就來道:“你那三個兄弟已經死了,知道麽?他們都是鬼,專門來勾你魂的。要不是我讓你進這片林子,咱們都得死。”

強人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讓張三好摸不到頭腦,他看着那三個焦急等待的兄弟,一臉不信道:“不可能吧,響午的時候……我們還在一起呢。這才過了半夜,咋就變成鬼了?”

男人見張三好不信,也不着急,他反過來提醒張三好道:“那你還記不記得,剛才他們拿出來的酒肉?那些豆面饅頭上都點着綠點,雞冠子上也被點成綠的,酒壇子上還有幾片柳樹葉?”

強人的話,給張三好提了個醒,讓他從一臉的懵窘中清醒了過來。

張三好到底是經常混迹于酒樓飯店裏的人物,對吃食上的規矩也懂一些,他很早就聽說過,老家民間有“人吃陽,鬼吃陰,陰鬼保食不安生”的說法,意思是鬼不能吃人間陽火烹饪的食物,隻能享用地獄陰火的供奉。

當然,人間是沒有陰火的,所以在民間祭祀供奉靈魂時,都會在吃食上标記艾草菖蒲制作的綠色顔料,在祭祀的酒上放陰氣重的柳樹或者桑樹葉,據說這樣能掩蓋陽火的氣息,生魂便能享受陽間的祭祀了。

他三個兄弟的酒肉,張三好都是看過的,的确比早先時多了綠點,隻是他當時又餓又緊張,所以剛才沒顧上這些細節。

夜月兇光,誰會大晚上拿着祭祀死人的東西出來亂跑,給自己找晦氣呢?現在想想,細思極恐!

那土匪點明這些後,看着張三好有些發白的面色,又開口道:“我知道光憑這些你肯定不信,我還有辦法讓你看看他們的真面目,你身上那極端陰寒的吃食,拿來給我。”

張三好知道那人說的是剛才從棺材闆子上扣下來的血蘑菇,那玩意長在棺材闆子上,又生在泥水地裏,自然是極端陰寒的存在。

二話不說,張三好趕緊從身上拿出了幾塊血蘑菇。

看着血蘑菇,那強人如個道士一般掐訣念咒,最後把蘑菇碾碎,和着地漿水交給張三好,讓他抹在眼睛上看。

一陣辛辣苦澀的感覺過後,張三好揉了揉眼睛,再次往自己那三個兄弟的地方看去,而這一回,卻差點将他吓抽。

遠遠望着,那三個人渾身血迹斑斑,手裏拿的也根本不是土槍,而是一根根白花花的“哭喪棒”子,他們面色陰黑,提着綠色的燈籠,照的整個人都發出妖異的光暈。

這那裏是三個活人,分明是三個傳說中勾魂的橫死鬼,來索張三好的命!

看清一切的張三好慌了手腳,連忙給那個土匪磕頭,連問這可怎麽辦?好好的人怎麽就讓死人盯上了,還問他既然知道這麽多,有沒有化解的法門雲雲。

那個土匪搖了搖頭,說自己之所以明白這些,是因爲他本人是“五髒廟裏敲鍾的”,懂的隻是一些不上台面的小玩意,就算是看出來,以現在黔驢技窮的狀況,拿這三個惡鬼也沒有辦法。

随後,這男人亮明身份,說自己叫霍海龍,不是強盜,是“國家執行調查統計局”的公務員,還拿出一個染血的證件本,交給張三好佐證。

“五髒廟”是個什麽廟,我爺爺臨死都沒搞清楚,不過那“國家調查統計局”爺爺後來卻知道了,它就是舊社會大名鼎鼎的“中統”特務局,裏邊的所謂公務員,也都是些國家收買的地痞流氓和特工人員。

這位霍特工将證件交給我爺爺後,又撩開自己的上衣,漏出不斷冒血的槍傷,說他是在執行任務中被歹人所害,躲進喇蛄地才逃過一劫,本來想通過我爺爺進村搞點吃喝醫藥自救,可沒想到天要絕他,又碰見了這“三鬼搶魂”的劫難。

霍海龍說這三個鬼已經看上我爺爺張三好了,是死有不甘,成心要他的命來的,我爺爺繼續跟着他們三走下去必死無疑,但幸虧遇見霍海龍,還有那麽一絲生機。

說話間,霍海龍突然指着自己道:“我有一個法子,可以替你擋煞,用自己的命換你的命,這樣咱們倆中,就能活一個。你活下來之後,也不要貿然回村子,等到明天天明,在做定奪。”

霍海龍的話,讓我爺爺當時就懵了,這個剛才還拿槍抵着自己,陰狠無比的強盜,爲啥現在反過來幫着讓自己活命呢?換誰誰心中也得打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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