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亮起,布萊德拼勁全力閃躲,但在這場格鬥中,他早就失去了主控權。周圍沖來保護他的衛兵被展越等人攔的死死,電光火石間,顧子曦一手掐着布萊德的脖子,一手緊握匕首狠狠的壓在了布萊德的大腿上,正眯着漂亮的桃花眼兒冷冷的注視着布萊德。
氧氣不足使布萊德的小腿在地面上無力的滑動,反抗的手肘因爲過度用力而青筋暴起,他猙獰地沖顧子曦喊道:“你會後悔的——”
顧子曦反手拿刀,對着布萊德的臉就是一刀,這刀非常快,布萊德的臉上瞬間滲出了鮮血。顧子曦眼神裏閃爍着興奮的火焰:“你知道我爲什麽不用槍直接崩了你麽——”
布萊德漲紅的臉發出嘶吼,金發被汗水打濕貼在了臉頰,整個人都狼狽不堪。顧子曦勾起嘴角又在布萊德臉上劃了一刀,随即而來的是更凄厲的一聲嚎叫。他滿意地貼在布萊德耳邊低聲說:“因爲用刀更疼,我要把你千刀萬剮,不然難解我心頭之恨——”
“我的,前男友,恩?”顧子曦手指微微用力,刀尖從布萊德的臉頰開始,緩緩沿着脖子向下,拉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冰冷的刀尖停在布萊德的左胸口,想起原主邵遠經曆的一切,顧子曦挑眉看着像溺水的魚一般喘着粗氣的布萊德,“你有心嗎?我好想挖出來看看呢。”
“你——們——在——等——什——麽——”布萊德一雙眼睛睜的倏大,直到現在他還不肯放棄,“快殺——”
顧子曦聞言皺眉,反手抓着匕首,在布萊德左胸口硬生生挖下一塊鮮血淋漓的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巨大的疼痛讓布萊德發出崩潰的大喊,這喊聲引得軍統不少士兵停下戰鬥看向已經虛弱不堪、狼狽而醜陋的主帥。沒了主帥的支撐,軍統的士兵此刻節節敗退,有幾個甚至已經舉手投降。布萊德的忠心副官殊死搏鬥,最終不敵獨立軍萬衆一心,倒在地上大笑着喘氣。
身手矯健、毫發無傷的展越一腳踩在布萊德副官身上,這時副官臉上露出詭異的微笑,大喊道:“軍統的大部隊就埋伏在附近,就算我們全都死了,你們也躲不過的!勝利還是屬于軍統!”
這聲音是近乎凄厲的嚎叫,展越剛想說些什麽,長廊裏傳來一聲低沉的男聲:“勝利屬于獨立軍!”
顧子曦聞聲,原本皺着眉頭的毫無表情的臉,嘴角露出一個及不可見的微笑。
他來了——
他追随的王者歸來了!
夏硯一夥人從長廊邁着疾步趕來,聲音擲地有聲:“軍統的各位,不要幻想救援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顧子曦回眸欣賞的注視穿着黑色披風,深藍色軍裝身姿挺拔、氣場強大的夏硯,身下的布萊德卻突然發狂掙紮起來,顧子曦的注意力被迫重新轉移到在他眼裏不如狗屎的渣男身上,他刀子又在布萊德身上劃了兩道,混亂間,布萊德突然狂笑起來——
“我得不到的試劑,你們也别想得到——”
布萊德拇指戴着的玉扳指突然發出了紅色的光芒,靈樞大叫道:“曦大人,快躲開!”
顧子曦還沒回神,自己就已經落入一個溫暖的、寬厚的懷抱裏,他怔怔的睜大桃花眼兒,看向抱着自己卧倒的夏硯英俊無雙的側臉,三心二意的發現夏硯左耳有枚藍寶石耳釘。周圍耀眼的火光、灼熱的氣體和巨大的轟鳴讓他意識到布萊德引爆了炸彈,而救了他的正是夏硯!
火光散去,轟鳴聲消弭。
此時顧子曦眼裏隻有黑色卷發的夏硯。
夏硯呻-吟一聲,支着手臂坐起來,咳嗽了幾聲,低低的對顧子曦笑:“你這什麽表情,嫌棄我來晚了?”
顧子曦忙從夏硯懷裏坐起來,扶着一身灰和血的夏硯坐好,眼神裏全是焦急:“你受傷了——你不應該管我,我可以自愈任何傷痛,即使炸彈爆炸我也不會死……”
夏硯伸了一根手指放在顧子曦嘴唇:“噓——你不會死,可你也會疼。”
時間仿佛靜止在這一秒——喧嚣、嘈雜在這一瞬間褪去,顧子曦一瞬間覺得自己被夏硯電到……他怔怔的看着硝煙裏的夏硯,夏硯劇烈咳嗽了幾聲,露出一個痞氣又溫柔的笑,用手指梳理了一下顧子曦微亂的頭發:“我早說過,美人是用來疼的。”
顧子曦呆愣的看着夏硯,大腦一時間幾乎停滞了運轉。他腦海裏浮現出幾個畫面,有初見時夏硯雄姿英發的出征、有他們并肩作戰炸毀布萊德飛機、有夜深人靜時夏硯來看他溫柔的眼神、還有他病倒了夏硯送來的那包墨綠色的小餅幹——
一個謎底似乎正在向他揭曉,他心裏的悸動愈來愈明顯……
“将軍,邵博士!”醫護人員急急的沖過來,随之而來的還有一臉風霜的展越和高上校,展越說道,“你們沒事吧!”
顧子曦點點頭,忙指向夏硯:“将軍腿傷了,我沒事。”
這次經曆之後,顧子曦和夏硯可謂生死之交,過命的交情足夠羁絆一生。展越心裏遺憾,他剛才已經邁出了腿,但不如夏硯快。
“快送将軍去治療!”高上校說,“我們的人沒事,隻是儲存室被炸毀了。幸好邵博士已經把試劑轉移了,将軍,我們勝利了!”
夏硯欣慰的點頭,他本來已經做好持久戰的準備,沒想到因爲一個人的出現改變了世界發展的軌迹。但他沒有被欣喜沖昏頭腦,而是冷靜的說道:“優待俘虜,還有……邵遠,你靠我近一點。”
他像是想說什麽的樣子,顧子曦眨了眨長長的睫毛,耳朵貼近了夏硯的嘴唇。對方性感的低音炮厮磨着自己的耳朵:“你握槍的樣子真他媽性感。”
顧子曦正過身子呆滞了片刻,目光不自然的從夏硯灰藍色的深情的眼睛移開。
靈樞已經激動的不行:“卧槽卧槽!我叔真會撩!”
夏硯說完這話就被擡上了擔架,顧子曦呆滞的注視着夏硯被擔架擡走,愣在原地對靈樞說:“他是……喜歡我?”
靈樞忙以媒婆的語氣說:“碰到好男人,主動扒了他褲子嘛。這回正好傷在了腿,曦大人去給他上藥去!”
顧子曦覺得自己腦袋裏有彩色蘑菇雲爆炸了,夏硯的聲音久久萦繞在他耳邊,像是迷人的咒語、或是甜美的毒藥一樣,蠱惑着他邁開了腿。他先是緩緩的走了幾步,之後快步奔跑起來——他太想守在受傷的夏硯身邊,以至于他沒有看到他身後追着他跑的展越。
顧子曦跑的很快,展越跑了幾步停下來,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眼裏的落寞幾乎要溢出眼眶。
他終究還是,追不上了。
醫務人員給夏硯處理完傷口,出夏硯住所門的時候,看到一個雪白纖細、白大褂上滿身是血的黑發少年,少年看到醫護人員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問道:“他怎麽樣?”
醫務人員看他滿身是血,說道:“将軍沒事,隻是皮外傷,倒是你,你怎麽樣?”
“我沒事。”顧子曦索性脫了白大褂,“他……他在休息嗎?”
“沒呢,将軍剛臨時開了個會,現在還醒着。”
顧子曦朝着醫務人員道了謝,敲了敲門。
“進!”
靈樞激動的不行。
顧子曦緊張的不行。
靈樞:“磨蹭什麽呢?快進啊!”
門内的男人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反問了一句:“邵遠?”
顧子曦閉了閉眼,伸手推門,站在了門口。這一進門了不得,夏硯渾身隻穿了一條四角内褲,精壯的身材完美的展現在了顧子曦面前。他包着紗布,正坐在床上用筆記本部署要務。顧子曦的眼睛在他八塊腹肌上掃了一眼,心想這人還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模特身材。
“剛才謝謝你。”顧子曦站在夏硯床前,聲音很震驚,“你……身體舒服一點了嗎?”
“帶兵打仗,這點傷根本算不了什麽。我倒是要謝謝你,是你立了大功——”
顧子曦緊張的眼神飄來飄去,刹那間他眼睛鎖定在了夏硯沒受傷的左腿,夏硯結實的大腿内側赫然是一對小翅膀樣的胎記。
他知道這胎記意味着什麽,他找到對的人了。
靈樞激動的驚呼了一聲。
顧子曦眼神一瞬間變得很溫柔,他果然沒有找錯人。不管連景之相貌再怎麽變,感覺不會變。他側身坐到了夏硯身邊,緩緩開口說道:“你大腿内側的胎記很特别。”
夏硯也大方的給顧子曦看,随口說道:“從小就有,是挺特别的,總覺得代表什麽。”
顧子曦笑了笑,說道:“我可以過度解讀你剛才對我說的話麽?”
夏硯不置可否的勾起一個微笑。
顧子曦坐到更近的位置,湊近了夏硯的臉,他仰起頭注視着夏硯灰藍色的眼睛,鼻尖幾乎要蹭到夏硯的鼻尖,彼此呼出的溫熱的鼻息噴在對方臉上,就在夏硯要附身親吻他的時候,顧子曦側過了臉。
空氣裏都帶着淡淡的暧昧的氣息,顧子曦從床上緩緩站起來,說道:“你好好休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