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要你當我的男友。”
不是我想當你的女友,而是我要你當我的男友。
柔軟甜美的聲音裏,竟隐藏着不亞于少年的狂妄與傲慢。
千漓微笑地看着少年,眼神水霧濛濛,迷離眼波下,卻有一絲幽芒暗閃。
作爲殺手,昨晚,是她執行任務的首次失敗。原因,是因爲她殺錯了人。
而她清楚地記得,她要殺的人,是目前就讀于卡斯塔貴族學院的一位綠眸少年,據說他是卡斯塔家族的唯一少爺,家族繼承人,名叫西澤爾·卡斯塔。
——也就是,眼前這個狂傲的少年。
千漓擡眸看向西澤爾。
他幽幽冰綠色的魔魅瞳眸,仿佛一塊覆着寒霜冰雪的冷玉翡翠,漾着如薄荷清酒般鬼魅清幽的顔色。冷漠詭谲的眼神裏,閃耀着一絲極犀利狂傲的鋒芒,有種桀骜不羁的野性美感。
他身形修長,姿态慵懶,好像一座用冰雪砌成的精美雕塑。絕美冷漠的五官,散發出一種神秘傲然的邪肆霸氣,傲岸無情。
“你有什麽資格?”西澤爾唇角掀起冷酷的笑容,嘲諷出聲。
“憑我對你的一番癡心。”千漓單純地眨巴着朦胧的藍眸,萬分笃定地說道。
說完這句話,千漓感到渾身有點麻麻的,她真的很佩服自己。
你聽過這麽惡俗到已經超凡脫俗的話嗎?
西澤爾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不羁地挑唇,嘲弄愈深,“那就證明你的癡心給我看。”
“怎麽證明?”千漓偏着頭,明知故問。
“在臉上劃一刀!”不是西澤爾在回答,而是之前向西澤爾表白的那個女生,“怎麽樣,你敢嗎?不敢就快點滾回去吧!”
她竟然還沒有離開,此刻正一臉敵意與挑釁地瞪着千漓。
“這樣啊……”
千漓低吟着,絲毫不動怒,唇邊染上優雅溫軟的笑意,緩緩地走近西澤爾,湛藍眸底是無盡纏綿缭繞的朦胧霧氣,令人看不透,卻又是那麽單純得無害。
“可是哥哥,我沒有刀,該怎麽辦呢?”千漓一步一步靠近西澤爾,直到離西澤爾僅有半條手臂的距離才停下。她輕輕揚起瑩白的臉,無辜地問。千漓柔軟輕盈的氣息不經意地輕拂在西澤爾的俊臉上,竟讓一向厭惡女人的西澤爾,覺得很舒适。
“這裏有。”西澤爾在一瞬恍惚之後立刻清醒,唇邊重新勾起冷意,随手将一把小刀扔給了千漓。
“劃幾刀啊?”千漓輕輕拂拭着刀面,依舊風輕雲淡地問。
“一刀。”西澤爾眼底噙着濃濃的嘲弄,冷冷回答。他不信,有一個女人敢在自己臉上劃刀。
這時,千漓微笑,霧氣氤氲下的眸底,是和西澤爾一樣的嘲弄。
她當然不會往自己臉上劃刀,不是不敢,而是不值。
“那我要劃了……”千漓低聲說着,緩緩舉起小刀,慢慢向自己的臉頰上移去。她甚至微微閉上了眼睛,神色緊張而小心翼翼,好像做出了萬分艱難的抉擇。
西澤爾看着千漓的舉動與神色,内心第一次怔愣住。
真的有一個女人,敢這樣親手毀掉自己的容貌?
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想錯了。
就在西澤爾怔住的時刻,千漓的藍眸忽然睜開,從來無害單純的水眸裏,隐約有一絲嘲諷冷然的波光浮動,瑰麗如櫻的唇角甚至綻出了一點笑意。
西澤爾立刻察覺出了異樣——可是已經晚了!
千漓閃電般出手,揚起小刀便狠狠劃向西澤爾的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