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白也沒料到雲清菡會突然向張曉發難,不過想起之前雲清菡差點被這個人煉化的事情,對他自然是沒有好臉色的。
不過他不像雲清菡這麽直接,而是看着張雲帆,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知道五叔這次來,是爲了什麽?”
張雲帆正準備看一場好戲,沒有料到張少白卻不願意讓他如願,而是直接開口追問他的來意。掃了一眼在場的衆人,他這才輕笑着從身上取出一個羅盤。
“并非是張曉像我告密,說你堂堂一個張氏未來的宗主,正一派目前最有希望的少主跟一個小女鬼訂立了鬼契,而是羅盤指引我來找你的。”
“羅盤?”
雲清菡不懂得這些法術,對于張雲帆手中的羅盤有些好奇,掙開了張少白的手就朝着羅盤跑了過去,就見羅盤上除了刻着方位,就隻有一束淺淺的光束,像是指針一樣。
這道光束在她接近之後竟然就凝聚成了實體,直接指着她所站着的方向,很是古怪。
“這是怎麽回事?”雲清菡不明所以,隻能向張少白投去疑惑的眼神,想聽一聽他的解釋。
張少白看到這一幕,卻是眉心緊鎖,看向張雲帆的表情就變得有些不善起來。
“五叔竟然也開始尋找玉佩的蹤迹了?不知道五叔爲何想要找到白矖?”
“大侄子,你這樣防備五叔,五叔可是會傷心的。”張雲帆一臉惆怅的模樣,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甚至還抓住了雲清菡的手,做出一副要向她訴苦的模樣。“雲小姐,你幫我評評理,我這侄子是不是太過分了?”
雲清菡沒有做聲,雖然她總是一副不怎麽靠譜的模樣,其實對問題的觀察非常敏銳,此時她已經明白,這個看起來很優雅無害的五叔張雲帆,可能也是對白矖玉佩有興趣的。
雲清菡很清楚,白矖與騰蛇是張家的傳家玉佩,這對玉佩蘊含着無窮的力量,對張家來說尤其重要。如果說張少白身爲少主想要找到玉佩,還在情理之中,這位五叔似乎就有些越權了。
玉佩對他來說,可能還有别的用處,否則他不會關注這件事。
“我也覺得這件事需要五叔好好解釋一下。”
雲清菡思索了片刻,終于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張雲帆本來還以爲雲清菡就是一個率真到底的性子,看着他處于弱勢,身爲長輩卻被晚輩質疑,出于尊老的立場,雲清菡一定會更支持自己,卻沒想到雲清菡一直都與張少白處于同一陣線,臉上滿是詫異。
他的視線在張少白與雲清菡身上飛快的來回了一圈,這才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
“看來你們的關系真的很好啊。”
這句話聽起來很簡單,但是在雲清菡與張少白的心中都有着不小的觸動,他們不約而同的看了彼此一眼,又飛快的移開視線。
張少白最先恢複鎮定,一臉淡漠的看着自家五叔,逼得張雲帆沒有辦法隻能低頭承認了自己的目的。
“好了,你也别用看敵人一樣的眼神盯着我,我又不是他。”張雲帆說着,又指了指手上的羅盤,對着張少白二人解釋起來。
“其實是我最近研讀家中的一本無名古籍,從中看到了一段記述,其中記載了白矖的形态,據說每過五百年時間,白矖就會化作魂玉的形态,隻有張家傳人才能将玉佩重新塑形。”
“不需要跟我提那些舊事,你先跟我說清楚這一切是怎麽回事?”
張少白在聽到張雲帆意有所指的話之後,臉色微微變化,不過他很快就收斂了情緒。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對玉佩有如此傳說,因爲白矖已經從張家失蹤數百年,張家人一直在尋找玉佩的下落,卻一直沒有得到結果。卻沒想到玉佩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這令他大爲吃驚。
“我隻聽說過白矖已經從張家失蹤多年,卻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五叔,你說詳細一點。”
張雲帆聽到張少白的問題,露出一個得意的表情,這才慢悠悠的解釋起來。
“之前我們一直以爲玉佩失蹤是被人從家中盜走,現在看來,這對祖傳玉佩隐藏的秘密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多,問題也更加麻煩了。”
“究竟要怎麽做?”
張少白指了指羅盤,他相信既然張雲帆提出的說法是真的,這樣一來也就能解釋得通雲清菡魂魄中的白矖爲何是魂玉了。可是這樣一來,問題卻又複雜了起來,他們究竟要如何才能讓玉佩化作實體?
張雲帆見到張少白來了興趣,又指了指天上的太陽,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少白,難道你就要叔叔我直接在大太陽底下跟你說這些?可是要說很久的。”
這幅委屈的樣子看着一點也不像是張少白的叔叔,到像是他的弟弟了。雲清菡看着,忍不住額頭都要落下幾道黑線,不過她有一點很好奇,因爲張雲帆看上去不過是三十幾歲,也隻比張少白年長幾歲的樣子,竟然就是他的叔叔了。
雲清菡心中開始思索一個問題,究竟是張少白的爺爺老當益壯,這位叔叔是老來子,或者這位叔叔長得比較顯小?
正在她思考這個問題時,不知不覺就落在了衆人身後,卻是走到了張曉的身邊。剛注意到這一點,雲清菡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了。
“你這個小人!”雲清菡惡狠狠的瞪着張曉,對這個抓了她想要将她煉化的男人一點好感也沒有了。
之前她隻是覺得這個張曉跟張少白的關系不怎麽好,也許會因此影響到對她的态度,畢竟她跟張少白是簽訂鬼契的關系。
可是現在看來,這家夥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張曉卻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對于雲清菡的态度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反而以一種很詭異的眼神盯着她。“你難道不好奇,剛剛五叔話中所指的那個人是誰?”
這句話就像是一道奇異的咒語,頓時就将雲清菡吸引住了。她剛才也聽到張雲帆話語中提及了一個人,而張少白的表現也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