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前的鬥法不同,他一把抓住了雲清菡的手就朝着下方飛身而去,伸手作勢要朝老者抓去。
此時已經成爲一具腐屍的展甯見到張少白的動作,也迅捷的朝着張少白飛來。
雲清菡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完全沒有辦法控制,禁不住喊了出來。
“小白,小心點!”
她最近見到太多怪異的事情,如果在這時候自己的身體抵抗不住這種沖擊變成兩半或者四瓣,她都不會感到訝異了。
提心吊膽的,就見到張少白與老者的手掌對在了一起,頓時四周光芒大盛。
這種光線太過刺眼,雲清菡忍不住閉上了雙眼,并未看清楚這一瞬間發生的事情,隻有老者與張少白清楚,雖然隻是短暫的接觸,事情卻已經塵埃落定。
等到光芒散盡,雲清菡再睜開雙眼的時候就隻看到一具腐爛的屍體安靜的躺在地上,那個老者卻已經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
“小白,人呢?”雲清菡詫異的盯着地上的腐屍,一時間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張少白帶着她走到了腐屍面前,取出一張黃符貼在了屍體上,念了一段簡短的符咒之後,奇迹就在他們眼前發生了。
之前分明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的屍體竟然開始慢慢長出皮肉,幹癟的地方開始變得豐滿而富有彈性,惡心的一幕消失,一陣柔和的光芒罩在屍體上,地上的腐屍竟然又變回了展甯的模樣。
隻是與之前不同的是,展甯身上原本穿着一身紅衣紅褲,看着非常顯眼,這時候卻換上了普通人亡故之後才會穿着的壽衣。
雲清菡愣了一下,随即轉過頭看向張少白。
“小白,你是怎麽做到的,竟然能夠給鬼換衣服?”
不得不說,這一幕實在是太稀奇了,雲清菡真是非常好奇,她是不是也可以換一身衣服穿穿?這幾天身上都套着一身白色的裙裝,看起來真是很詭異陰森啊!
她可是青春少女,要活力滿滿的好不好!
張少白早就習慣了雲清菡的不按牌理出牌,面無表情的掃了她一眼,擡手指了指展甯,示意她有問題找展甯,不要煩他。
雲清菡跟他認識這麽久,早就看穿了張少白的脾氣,說白了,他這副不願意搭理人的模樣,根本就不是高冷,隻是嫌麻煩而已。
懶得說話,懶得解釋,懶得搭理人……
雲清菡聳聳肩,對于張少白這樣懶的人竟然能學會一身高深莫測的法術感到非常稀奇。不過她現在最關心的卻是展甯的事情,也就沒有心思再跟他計較,反而熱情的湊到了展甯面前,對着她露出一個讨好的笑容。
“展甯,你現在感覺如何?”
既然老者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她也隻能才展甯這裏了解情況了。看着她對那個老者的态度,應該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什麽?”
展甯感覺昏昏沉沉的,睜着一雙迷茫的眼睛看着雲清菡,竟然一副什麽都不清楚的模樣。
看着展甯這樣子,雲清菡不禁愣住了。
“怎麽回事?你不認識我了?”
“你,是誰?”
展甯愣愣的看着雲清菡,仿佛從未見過她一般,跟之前判若兩人。
雲清菡被這個問題問的語塞,隻能向張少白投去求救的目光。“小白,她忘記我了!”
她這次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畢竟她沒有跟失憶患者接觸的經驗啊!不對,是失憶的鬼!
“老道斷尾求生,切斷了自己與這個女鬼之間的聯系,獨自逃命去了。”
“什麽?你是說被煉化的鬼被主人抛棄了?那麽結果會怎麽樣?她不是因爲那個老家夥的法術才能避開陰曹地府的追捕嗎?”
雲清菡想起先前張少白對她解釋的事情,開始爲展甯擔心起來,要是她被黑白無常之類的鬼官帶走,是不是會遭遇不好的對待啊!
“我們要怎麽辦?”
“急什麽?隻是暫時現象,隻要這女鬼回到生前最後一次去的地方,很快就能恢複記憶了。”張少白毫不在意的說着,将紫檀珠串收回到手中,又親自爲展甯戴上了。
雲清菡傻傻的看着張少白的一舉一動,有些不明白他這麽做是想幹什麽。然而展甯的手腕迅速的被珠串束縛住,眼睛頓時變得無比空洞。
她在雲清菡的注視下站起身,僵硬的朝着前面走去,也不管雲清菡怎麽喊她,隻一個勁的朝前走去。
雲清菡見狀真是有些急了,跟在展甯的身後一直走着,不時還朝張少白投去疑惑的眼神。張少白卻是泰然自若,跟着她們一起朝前走。
大約走了一個多小時,二人竟然又到了上次到過的西苑小區。
站在小區門口,雲清菡忍不住拉住了張少白的手,終于忍不住開口問話了。
“這是怎麽回事?那一串珠串能将她帶到死前到過的地方?這裏是她死之前到過的地方?”
雲清菡想到那個嫌疑犯,心裏突然有了一種大膽的猜測,“該不會,她其實是那個嫌疑犯害死的?”
“不,她這樣的怨靈是自殺而死,并不是被人殺死的。”張少白搖了搖頭,掐指念了一段口訣,不過一會兒就隐去了身形,惹得雲清菡瞪大雙眼,驚詫不已。
“卧槽!小白,你上哪裏去了?”
見識到張少白的這一招,雲清菡感覺世界觀再次被颠覆了。“你不是說人是不會突然出現又消失的嗎?這是怎麽回事?”
“一個比較高明的障眼法罷了,别大驚小怪的,你隻管往前走。”
聽出張少白的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雲清菡也不敢多說什麽了,她轉頭看着展甯已經走出一段距離,急忙就跟上了她的腳步。
果然不出她所料,兩人跟着展甯的腳步,竟然是到了那個嫌犯的家!
站在門口,雲清菡呆愣的看着展甯從門上穿過,想起上次張少白不讓她進去查探的事情,一時猶豫起來。
“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進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