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擔心,我會想辦法幫你,不過,你必須得控制自己的感情,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沈建煩惱的搖了搖頭,這女人慘淡的笑容像極了母親當時的樣子,明明心都要碎了,卻還在笑。
他真想不通這些人類女子都是怎麽了?
爲了一個男人,爲了這個男人的孩子,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顧。
外祖父精通蔔卦之術,他早就算到了母親的生産會劫難重重,不止一次勸說她放棄這個孩子,可母親最終還是堅持着把他生了出來,自己卻香消玉殒。
無論如何,他必須幫她渡過這一關,就算損失大半妖力也在所不惜。
看着沈建消失在原地,曾明明的心慢慢沉寂。
夜色蒼茫,大街上的燈火如清冷的珠光,曾明明坐在冰冷的水泥地闆上,沐言就靠在她的懷裏,溫暖又美好。
遠處,忽然傳來刺耳的警笛聲,奔跑聲,由遠及近。
懷中,沐言忽然伸手抓住了自己的手。
“明明,我沒事,不要哭了。”沐言的聲音柔軟溫和。
曾明明心頭一顫,抹了把眼淚,“你醒了就好,罪犯已經落網,案件真相大白了。你也沒事,我好高興。”
“兇犯落網了?”沐言轉頭看向地面上烤着手铐,氣息恹恹的伊藍山,腦海中清晰的浮現出兩人在車廂内被麻醉劑迷倒的那一刻。
“一切都是他做的,他已經認罪了,你被麻醉劑迷暈了,我一時着急就給胡周他們打了電話,幸好你沒事,沐言,你現在還有什麽不舒服的感覺嗎?頭暈不暈,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曾明明上下打量着沐言,眼圈兒始終紅紅的,眸光中好像有千言萬語,不住的詢問。
“我沒事,沒想到,他竟然是兇犯,是我大意了。對了明明,你怎麽制服他的?受傷了嘛!”沐言的視線落在不遠處,心頭微微一顫。
一把鋒利的尖刀平躺在地上,尖刀的另一側,還有一串鑰匙,路燈下,隐約能看到鮮紅的血漬。
“我沒受傷!”曾明明猛然看到掌心中的血漬,心頭閃過一絲慌亂。
沈建清理了地面,卻遺漏了她身上的血,這下麻煩了。
“你的手上怎麽都是血,哪受傷了!”沐言一眼看到曾明明掌心中的血污,立刻急了。
“我真沒事,就是擦破了點皮。”曾明明正在掩飾,譚美一陣風似的沖了過來,那速度,堪比奧運冠軍的百米沖刺。
後面,胡周和小蔡氣喘籲籲的跑着,小蔡還能勉強跟上,胡周卻喘的都要半死了。
剛才三人離開後,随便找了個啤酒攤吃燒烤,正聊的暢快,忽然接到曾明明的電話,不顧一切的殺了回來。
“靠!真看不出這個人妖竟然是兇手,我真是小瞧了他,還敢偷襲咱們明明,看我踹不死你,死人妖,有本事爬起來,看姑奶奶怎麽弄死你,草,你這麽喜歡當女人就别留着這東西了,暴殄天物!”
聽完曾明明的講述,譚美火冒三丈,擡起五寸高的鞋跟朝伊藍山要害部分狠狠踩上去。
慘叫聲炸響,伊藍山瞪圓了眼珠直立起上半身,口中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譚美腳下用力碾壓着,狠狠轉了轉鞋跟,飛起一腳正踹中他太陽穴。
伊藍山翻着白眼又暈了過去,身子卻蜷縮成了蝦米狀。
身子一抽一抽的,顯然,痛到了極點,連昏迷都不能遏制的劇痛。
胡周和小蔡倒吸口冷氣,雙腿不由自主加緊,這譚美太生猛了吧,誰要娶了她,這還不是随時有斷子絕孫的危險!
“譚美,夠了,再踢他就真的死了,聯系救護車,我和沐言都中了麻醉劑,渾身無力,他也需要治療。”
“明明,我太佩服你了,都虛成這樣的還能制服罪犯,看來,我們女人就是比男人厲害,你瞅瞅你們倆,都十分鍾了還喘呢,喘屁啊,趕緊叫救護車!我先扶着領導去前面等了,小蔡,你攙着點沐隊,胡周,說你呢,趕緊把地上的兇器收好,這可是罪證,趕緊叫車啊,想什麽呢!”
譚美八面威風的吆喝着胡周和小蔡,被她這一摻和,沐言都沒機會查看曾明明手掌中的傷勢了。
救護車很快趕到,曾明明被譚美攙扶着上了車,胡周蹲在地上拍照取證,小蔡扶着沐言走過來,按照沐言的指示從地上撿起那串鑰匙。
“這是我的鑰匙,可能剛才掉在地上了。”接過鑰匙串,沐言皺了皺眉。
鑰匙串上的瑞士軍刀打開了,刀鋒間隐約能看到凝固的血漬。
“沐隊,你的腿沒事吧,衣服都破了。”小蔡指着沐言的褲子驚呼起來。
低頭一看,大腿部分的褲面明顯有幾道深深的都痕迹,邊緣清晰,不寬,似乎和自己的瑞士軍刀刀口吻合。
翻開衣物,大腿上沒有傷痕,甚至,連普通的剮蹭都沒有。
“胡周,小蔡陪我們去醫院就可以了,你去幫我調查一件事。”沐言眸光一縮,把胡周喊到身邊,耳語了兩句。
“我知道沐隊,一定完成任務,放心吧,小蔡,好好照顧沐隊啊,有事打我電話。”
胡周将證物袋遞給沐言,轉身離開。
沐言上了救護車,伊藍山還昏迷着,急救人員正在替他進行初步的檢測,被詢問了兩句現在的感覺後,沐言被安排坐在了曾明明旁邊。
“你的手沒事吧。”
沐言朝曾明明靠近了點。
曾明明不自覺往旁邊一閃,沐言的臉色挺淡,眼眸黑漆漆的,若不是衣衫有些淩亂,完全看不出剛才受了那麽嚴重的傷。
“我沒事,就是頭有點暈,睜不開眼。”曾明明靠在車廂一側,頭微微側着,眼睛半睜半閉。
“我看看。”沐言很自然的拉起她的手,心裏微微一驚,想掙脫,卻沒敢動。
手上的血已經擦幹淨了,自己根本沒受傷,那些血該解釋?
曾明明正忐忑,沐言一支手已經攬住她的肩頭。
“沒受傷就好。”出人意料,沐言沒有再追問這件事,他伸手扶着她的頭,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沐言……”
曾明明猶豫着縮回手,眸光帶着讪然。
“沒事了,别想那麽多。”沐言淡淡一笑,伸手又攥住她的手,擡眸望着她,“如果你不想說,就不說,咱們倆,不需要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