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火氣瞬間沖到頭頂,話,脫口而出!
“他是你男人?”小伊眉頭一皺,轉臉看向曾明明。
“他是我老公,我們已經訂婚了,反正我們都會失憶的,你就放過我們吧。”
曾明明一臉懇求的看着小伊。
臉色異常決絕,“如果你要傷害他,就先殺了我。”
“你爲什麽還沒昏過去!”沒想到,曾明明一句話竟然提醒了小伊,他惡狠狠瞪着曾明明,心裏騰起一絲不安,“難道這個女警也對精神麻醉劑也不敏感?”
前天,他下手的時候,那個女人就沒昏過去,不但沒昏迷,還極力反抗抓傷了他的手。
在對方的大聲呼救和強烈反抗下,他不得不逃離了現場。
本來,他對自己調配的精神麻醉劑很有信心,沒想到,會遇到一個天生對麻醉劑不敏感的人人。
好在他犯案的時候帶着頭套,整個過程也沒開口說一句話,那個女人應該沒認出他是誰。
隻是他沒想到,這麽快就會有人旁敲側擊來打探消息。
那個高級VIP會員電話打過來的第一時間,他就知道自己的行迹被敗露了,對方認出了他的身份,和會所有關。
不得已,他隻好順水推舟說了三個人的名字,這三個人都和他身材相仿,體型近似,其中一個人還和他一樣手背上受了傷。
至于另外兩個人,他有辦法讓他們也受傷。
在他的認知中,汪涵,洛志傑,諸葛天都是性格陰沉的人,旁人想要從他們嘴裏翹出實話肯定得費一番功夫,沒想到,這些警察這麽厲害,這麽快就查清了他們的嫌疑。
原本他也沒想對這些警察下手,他們再厲害查案也需要證據,隻要自己蟄伏起來不再犯事,他相信沒人能查到他們身上。
可是,曾明明對沈建的态度卻讓他大爲惱火,讓他更氣憤難耐的是,沈建似乎對曾明明也格外不同,連看她的眼神都和其他女人不一樣。
這一點,讓他怒火攻心。
冒着被發現的危險,小伊布置了這個局,他加大了藥劑的一倍,爲的就是徹底斷絕了這個女警的念頭,沒想到,她居然也能抗住麻醉劑的控制。
看來,這兩個人都不能留了,爲了沈建,爲了自己的罪責不被人發現,他必須,铤而走險。
“本來我不想殺你,現在看來,卻是饒你不得。”小伊松開緊攥着沐言的手,這個女警還有意識,爲了防止意外,必須先對付他。
他剛要站起,冷不丁****卻被人抓住。
心下一驚,低頭一看,沐言慢慢擡起了頭,他的眼,布滿了鮮紅的血絲,神色堅毅,銳利迫人的眸光看得伊藍山一陣心悸。
“你……沒昏過去?”
小伊剛要扯對方的手,腰部卻被什麽東西頂住,小伊渾身一顫,手裏的尖刀‘咣當’掉在地上。
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就頂在他的腰際。
小伊懊惱之極,他大意了,忘記了這些人都是警察,身上怎麽可能沒有槍!
“沐言!”曾明明用力爬了過來。
“我腰間有手铐。”大滴大滴的汗珠從沐言額頭滑過,他的臉頰蒼白如紙,嘴唇也白的毫無血色。
曾明明摩挲着把手铐取出,拷上小伊,将地上的刀奮力扔到遠處。
“電話在草叢裏。”沐言握着手槍瞄準小伊,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曾明明一咬牙,強撐着爬起來,走到草叢中,尋找自己的手機。
挂了電話,曾明明覺得渾身的力量都用盡了,她緊咬着牙關,強撐着走回沐言身邊。蹲在地上,用身子撐起他。
駭然發現,沐言的下半身都被鮮血浸透了,不僅身上全都是血,連地面都被浸濕了一大片。
曾明明心裏一抖,原來,剛才她摸到的血是沐言的。
爲了保持清醒,沐言用什麽東西刺破了大腿,強撐着等到最後時刻,隻爲了救她。
“沐言,我幫你止血。”曾明明聲音都在顫抖,她扶着沐言坐了起來,也不顧小伊還在,脫下外套,用力撕,不知胳膊沒力氣還是手一直在發抖,撕了好幾下都沒有扯開,情急之下,隻得将整個外套按壓在他的傷口上。
血,很快将白色的外套染成了血衣,沐言這是,傷到了腿上的動脈!
曾明明的心一下子涼了。
這可怎麽辦!沐言,你堅持住,不要有事,千萬不能有事。
眼淚如潮水般洶湧而出,沐言,你怎麽這麽傻!
“别哭,我沒事,胡周他們很快就趕到了,我堅持的住。”沐言伸出手,摸了下曾明明的頭,臉上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救護車,我喊救護車!”
曾明明手忙腳亂的撥着号碼,不知撥錯了,還是沒有信号,電話另一端,嘟嘟嘟的,都是忙音。
“沐言,你堅持住!你一定會沒事的。”曾明明抹了把眼淚,也不顧衣服上的血,用牙齒咬着衣服撕開,用力勒緊大腿上的動脈。
每用一次力,鮮血就噴湧出一股。
曾明明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她死死咬着下唇,自己決不能慌,她必須陪着他等救護人到來。
小伊趁曾明明救護沐言的時候爬了起來。
他隻是被拷住了腳腕,腿沒有受束縛,現在不跑,難道等着被抓?
小伊慢慢站了起來,剛要跑。
冷不丁脖頸忽然被人抓住,頓時****一陣憋悶,險些背過這口氣。
“老……闆……”
剛才身邊還空無一人,可現在,沈建就這樣無聲無息出現,捏住他的脖頸,拎小雞似的将他舉在半空。
他的眼!
充滿暴虐和冷冷的殺意,一對瞳仁彎曲如蛇,唇邊,尖利的獠牙慢慢長出。
“妖怪!”小伊徹底吓懵了,一翻白眼,昏死過去。
“沈建?”曾明明回過頭,沈建如松柏一樣挺立在黑暗中,眸光比漆黑的夜幕還要陰沉。
“看來,我錯過的一場好戲!”沈建厭惡的松開手,小伊癱軟在地上,一股騷臭順着褲管淌了一地,居然吓的失禁了。
“沈建,求求你,救救他,他快不行了。”
曾明明淚如雨下。沐言整張臉都變成了灰白色,瞳孔中,意識在慢慢渙散。
沈建身子一晃,出現在兩人身畔,緩緩蹲下身子。
他看了沐言一眼,轉眼看向曾明明,“我可以救他,不過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
“隻要能救他,我什麽都答應你。”曾明明不顧一切的抓住沈建,她的嘴角和雙手沾滿了血,手抖顫的就像狂風中的落葉,可她的眸銳利的像刀鋒一樣,她就這樣盯着沈建,咬着牙,狠狠的看着他。
“隻要你救他,我什麽都答應你!”
“如果他活着,你就活不成了,還讓我救嗎?”
沈建淡然的看着曾明明,一雙眼,宛若沉入水裏的暗礁。
看的人心底深深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