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蕭雅對你意見可不小啊,卯足了勁和咱們九處較勁,最近連正常的倒休都取消了,加班加點的辦案子,看樣子,非得把咱們科室比下去才罷休。”
送走了小帥哥,譚美翹着手指抹透明指甲油,一邊塗嘴裏一邊還在念叨。
“這個蕭雅比資本家還像資本家,簡直不比手下人一丁點活路,幸好我夠聰明,選了九處這樣一個安穩舒适的好去處,還是咱們這兒好,空調好,沙發好,吃的喝的完的一應俱全,這才是生活,享受啊……”
她仰倒了身子靠在沙發上眯縫着眼,一副優哉遊哉的表情。
“譚美!你自覺的行嘛,别人都忙的不可開交就你懶散成性,現在刑偵處和咱們的競争偵辦量,整個處的人都憋足了勁和他們幹,就你整天無所事事。”
胡周實在看不下去了,自從這個譚美進了九處,就沒做過這一件正經事,明明也明理暗裏警告過她好幾次,可惜人家姑奶奶就是臉皮厚,你說什麽我都不在乎,依舊我行我素。
“哎!你說什麽呢?什麽叫我整天無所事事,上次抓那個嫌疑犯不是我一個人搞定的?人都有所長好不啦,你們擅長文宗整理,我負責擒拿暴力,這不挺好的嘛。”
譚美狠狠白了胡周一眼,“豬鼻子裏插大蔥,裝象!”
“你還好意思說,隻是個慣盜,偷了點東西,充其量也就判個幾年,你倒好,一梭子尅人家肩胛骨上,生生把一條胳膊廢了,要不是處長幫你擦屁股,止不定誰被判個執法過度,現在還在候審處呆着呢,還享受,享受個屁!”
胡周的嘴也不是省油燈,幾句話就揭了譚美的底。
這兩個人好像天生的對頭似的,每天不杠上幾句,就過不了這一天。
“都少說一句,沒看到明明在研究案子?你們倆怎麽回事?天天吵不煩嘛,都在一起工作,就不能心平氣和點,咱們不是想和誰争,最起碼,也不能其他科室的人看了笑話吧。”
施琅放下電話,他手底下負責的那個肇事案,到現在也沒查出任何線索,心裏頗爲煩躁。
“什麽明明?叫處長,沒大沒小!你才來了九處幾天,就敢吆喝我了!”譚美剛喊了一句,何宇宸推門走了進來。
譚美立刻老實了,低着頭捧着資料扭啊扭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誰都不杵,就怕這家夥!
那一張臉冷的,随時都能釋放個超大的冰場,凍死人了。
一看到他心裏就發毛,害的譚美有事沒事就嘀咕兩句,她記得以前何宇宸就是個逗比啊,什麽時候變的這麽有氣勢了。
“明明,熱豆漿,包子,不吃早飯可不行。”何宇宸将早餐放在曾明明辦公桌上。
回頭,掃了眼屋内的人。
“明明脾氣好,你們别太過分!每個人都盡快把手裏的案子處理好,還一堆案子等着處理呢。”
“不是吧,這些個還沒結案呢,又來?”
胡周看着辦公桌上厚厚一摞子卷宗,眼珠子都綠了。
“你說呢!”何宇宸的臉色也有些陰沉,自從王曉斌接管了總務處,九處就沒分到一個像樣的案子。
凡事大案要案都被刑偵處拿走了,分到他們手裏,不是盜竊,肇事,就是家庭糾紛。
這些案子不但繁瑣,極耗時間,而且,很多案子還都懸了好幾年,想要偵破,實在太難了。
就像他手裏那個案子,丈夫報的案,說妻子跑了,都跑了快三年了,死活都不知道,據鄰居反映那男的經常虐待自己的老婆,女人受不了這才扔下孩子跑了。
這男人不地道,老婆跑了好幾年都不管不顧,隻顧着自己喝酒打牌泡女人,連自己的兒子也不管,扔給個保姆帶着。
直到去年,看上個洗頭妹,被迷的三昏四道想要再婚,這才發現自己根本沒離婚,不得已這才像警局報了案,原以爲立馬就能解除婚約。
哪知道婚姻法有規定,從報案起才計算失蹤日期,不足三年不允許離婚。
這貨急了,天天堵着警局要求限期找人,沒事喝點酒就來鬧一場,鬧的整個刑偵處都烏煙瘴氣。
這種人,這樣的案子,根本就是顆老鼠屎,扔到哪都得攪合了一個處不得安甯,誰也不肯接,自然而然,又落到了九處身上。
若不是自己幾次動用了身上最後一點念力控制住了他,誰都别想安甯。
爲了這個案子,不得已還動用了地府的力量,那個女人沒死,還活着,隻是去向不明。
天下這麽大,人海茫茫的,如果她真心躲起來要想找到實在太難了。
就算動用的魔族的力量,依舊查不出任何線索。
何宇宸正爲了這案子煩的要命,沒想到總務處又丢了一堆陳年舊案過來,都是費力不讨好的案子,就算破了,也沒多大功績。
靠這些民事案件的影響力,如何和刑偵處的業績媲美。
人家可是天天忙重要刑事案件的重案組,他們呢,都快成了警局的内的草頭衙門了,什麽瑣碎的案子都往這裏扔。
太欺負人了!
何宇宸一肚子火氣撒不出來,明明已經夠煩了,他實在不想再給她增加一點點負擔。
“草,三年前的舊案子也扔給咱們,老何,這也太欺負人了吧,給咱們的都是什麽陳年破爛玩意,看看人家刑偵處,一水的大案,咱們呢,都快成撿破爛的了,你也不想想辦法。”
胡周翻開了兩下何宇宸新放下的卷宗,一張老臉幾乎變成了驢臉。
“能有什麽辦法,難道拉下臉去求王曉斌?讓他分配幾個大案子給咱們,要去你去,我可不願意看到他那副小人嘴臉!”
何宇宸狠狠瞪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辦公椅上。
“這些案子太耽誤時間了,很難偵破,再這樣下去,倒了年底,考評業績,九處肯定墊底。明明,你和羅局長關系不錯,要不,你去找他反應反應?咱們也不要求要多大的案子,最起碼,來點正常的案子吧。”
施琅也翻看下那一摞子卷宗,才翻了幾下,眉頭也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