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貓都受了傷,各自尋找角落****傷口,隻有白貓悠閑的踱着步子在院中漫步,卻不靠近籠子。
曾明明與籠内的蠱靈對視着。
一眼看上去,這就是隻普通的耗子,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直到曾明明盯了他好久,終于看到了那層籠罩在他身上那層綿密的黑氣。
如絲如縷,仿佛解不開的麻線團。
延伸出千百條細若牛毛的黑線,徐徐飄散在空中。
好像蒲公英的花苞,凝出完美的圓弧。
難道這是蠱靈的精神力?
曾明明試探性的發出自己的精神念力,淡綠色的光柱慢慢滲透進籠子,與黑絲觸上。
一股觸電般的麻酥感隔空出現在大腦中。
這種感覺很奇怪。
明明沒有接觸,卻好似真刀實槍的交鋒。
蠱靈也察覺到了這種碰撞,緊閉良久的鼠目赫然睜開!
那對綠豆般大小的眼珠兒内泛起一股寒意。
随着對方惡狠狠的注視,那些黑絲忽然瘋狂的開始抖動。
一股無形的波動忽然從滲入曾明明的精神念力之中。
她感知到他在召喚一些東西,還有,一絲淡淡的俱意。
他害怕自己的精神力。
難道,自己的精神力可以反控制它的?
曾明明心中騰起一個念頭。
“不好!有大量幻蠱聚集在院門外,蠱靈在召喚他的手下了。”金婆婆臉色大變。
“咦?”就在她剛集中精神啓動準備抵禦時,她設下的伏蠱忽然傳遞回來一個訊息。
幻蠱停止了移動,潛入地底散去了。
“它們都離開了?怎麽回事?”金婆婆一頭霧水。
在她的認知範圍,蠱靈非常頑固絕不會輕易放棄目标。
“我想,是我控制住了它,切斷了他和蠱群的聯系。”
曾明明的話着實吓了金婆婆一跳。
籠中的蠱靈開始有些沉不住氣了。
他焦躁的左右亂撞,身上的黑線蓬亂的如同爆炸的發絲。
曾明明的精神力凝聚成一個透明的圓球,緊緊将籠子罩住。
曾明明能感覺到無數聲波一樣的精神力朝圓球撞去。
卻無法突破自己設下的防禦。
圓球外側那些若有若無的聯系被切斷了。
本來,她還不太肯定自己切斷了對方與外界的聯系,金婆婆的話讓她肯定了這一點。
“你到底是什麽人!”籠内的蠱靈突然直立起身體,渾身的毛發炸着,他張開嘴,發出男子的聲音。盡管嗓子尖利刺耳,卻是人類的聲音。
在場的人都吓了一跳,誰都沒想到蠱靈竟然能講話。
“我是警察!”曾明明眸光一閃。
“不可能!”蠱靈焦躁的轉了一圈兒,它後腿直立着,兩隻前腿扒在籠框上。
“你爲什麽能阻斷我和它們之間的聯系,你沒權利這麽做,我付出所有代價複仇,巫神在上,誰都不能阻止我,誰都不能!”
蠱靈聲嘶力竭的尖叫着,眸光越來越瘋狂。
“你已經殺了五個人了,難道還不夠嗎?沒人能決定他人的生死,即使他們犯了十惡不赦的罪,法律也會制裁他們,以惡制惡根本解決不了問題,不找出罪惡的根源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受到傷害。”
曾明明義正言辭的回答激怒了籠子的蠱靈,他昂着鼠頭,發出一聲人性化的咆哮。
“不管你是誰,隻要阻止我,你必須死!”
尖叫聲中,蠱靈渾身的毛都豎直了,身子幾乎變成了一個圓球。
“我詛咒你……”蠱靈一對眸子滲出血色。
“……&**%¥”金婆婆忽然念了一句苗文,蠱靈一怔,不可置信的看了曾明明一眼。
也用苗語回了金婆婆一句。
兩人說了不過幾句,蠱靈渾身顫抖起來,一對鼠目漸漸透出絕望。
神巫可以無視任何蠱咒,沒有蠱蟲敢傷害他。
還可以操控萬蠱。
即使蠱靈的念力也無法撼動巫神分毫。
苗疆已經幾百年沒有神巫出現過了,他自認爲放棄所有換來的力量竟然被輕易阻止住。
這難道真的是天意嘛!
“是他們害死了汪娟,爲什麽阻止我複仇,我放棄了一切,爲什麽阻止我。”
鼠目中淌下鮮紅的血淚。
斑斑點點。
“複仇有很多種方式,你何必犧牲自己,你其實可以相信法律的公正性。”
曾明明見它絕望的樣子,口氣不由自主軟了下來。
一個人要恨到什麽地步才會用自己的生命和靈魂去下一個詛咒。
“法律?說的好聽!法律是給那些高高在上的蛀蟲們自我保護的利器,根本不會維護我們這些人。”
“如果法律真的會保護我們,我和汪娟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你知道她們是怎麽死的嘛,活活被關在籠子裏澆上汽油燒死,然後磨成粉末混在食物中喂養那些畜生,若不是我千方百計将她的骸骨偷了回來,她也會被……那些人渣都不是人,是惡魔!而你,堂堂神巫大人竟然維護那些惡魔,老天啊,你們太不公了!”
鮮血順着毛發汩汩淌了下來,一眨眼,籠中的老鼠變成了血葫蘆。
“隻要你告訴我真相我肯定會幫你抓住他們,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你要相信我!”
曾明明覺察到自己的精神念力在減退。
對方的血似有一股腐蝕性,硬生生将念力圈兒融化了。
“我誰都不信!你們都是騙子!我們曾經那麽信任你們,不惜違背良心報恩,可換來了什麽?你們居然利用汪娟替你們走私毒品,事情敗露後殘忍的殺害了她。還有我那些兄弟們,他們明明知曉我對她不一般,竟然瞞着我對她下手。我幾乎把我的錢都分給了他們,卻還不知足!瞞着我走私販毒,加害我的女人!這就是所謂的好兄弟嘛,我還能相信誰,你告訴我,我還能相信誰!”
耗子的身體迅速幹癟下去,一對眼睛凸出體外。
“你爲什麽要偷到韓宇的槍,他和這件事有什麽關系?還有,你到底還要殺誰,誰是毒品買賣的幕後指示,告訴我!”
曾明明也有些急了,她實在想不到對方如此固執,甯肯死也不妥協。
“再這樣你就死了,徹底死了還如何報仇,快住!。”
金婆婆也看出來了,蠱靈這是真不想活了,它在用全身的精血和念力最後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