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那人逃脫,兩人也無比惋惜,尤其是曾明明,進屋後她解除了眼睛的通靈狀态,否則,一定能看出那個男人躲藏的位置。
就這樣讓那人跑了,實在太可惜了。
三人返回黑衣人乘坐過的電梯,除了地面上有少量粘稠的液體外,沒留下任何有線索的東西,曾明明提取了那種液體,和屋内木架上盛放那些髒腑器官的液體成分一樣。
回到事發現場,被擊碎的玻璃上也附着了不少這樣的液體。
很顯然,沐言随手關閉了窗戶,那人爲了進屋,用什麽東西敲碎了玻璃,而這東西,很顯然就是木架上缺失的那個瓶子。
難道說這個人也和柱子簽訂了活降契約?
他這次過來是爲了取走自己的東西?
柱子剛剛死去不足幾個小時,他爲何會第一時間得知這個消息及時趕來,是湊巧,還是他和柱子之間,存在着某種千絲萬縷的聯系。
如果他就是那個會替柱子報仇的人,爲何又在他那裏留下了自己的東西。
所有一切都是個迷,唯一的線索隻剩下那半卷羊皮卷上的内容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這個案子恐怕又得歸進懸案中,現場這麽多血腥的東西需要處理,案子得逐級上報,王曉斌那裏該如何應對,這些都是麻煩事。
三人幾乎忙了一整天,這才在秦局長的大力壓制下,将這個案子擱置起來。省局有專門負責這類案件的部門,這案子若想徹底結案,得等他們派人來詳細調查後才能定論,這間房子必須得維持原樣,隻得貼上封條暫時空置了。
小天被送去了福利院,曾明明想收養他還有繁複的手續環節,不是一兩個月就能解決的事。按照中國的法律,收養孤兒必須得以家庭爲單位遞交申請,曾明明現在不符合條件。
在處理這個案件的過程中,王曉斌想盡了辦法刁難沐言,這段時間他非常不爽,先是緝毒的案子被刑偵科接手,他和蕭雅爲這事不止争吵過一次,奈何蕭雅有關系有能力,他隻能吃個啞巴虧不了了之。
沒想到,剛負責了一個重大刑事殺人案又被沐言三言兩句就擱置了起來。
他如何能壓的下這一口氣。
本想借機大鬧一番,不料秦俊明這次竟一點情面都沒給他留。
直接越過他将這個案子轉交給沐言,将本案擱置了。
這件事,讓王曉斌覺得自己名譽掃地。
沐言不在的這兩年中,他用盡了一切手段才爬到了今天這個位置。
誰知他竟然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不到一個月,便輕松将他苦心維系幾年的殊榮一一搶走。
他不甘心,他實在太不甘心了。
王曉斌像一頭餓狼似的在辦公室來回走。
他已經暴怒了整整一個下午,身邊所有的人都如履薄冰,膽戰心驚。
已經過了下班點一個小時了,他不走,誰都不敢離開。
桌上響起清脆的電話鈴聲,是内部電話。
王曉斌沒好氣的抓起桌上的電話,心煩意亂的大吼:“什麽破事下班了還打電話!”
屋内所有人的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會打攪到他,禍水東引。
電話的收音效果很好,屋内人聽不到裏面的聲音。
聊了幾分鍾後,王曉斌忽然冷笑出聲。
陰沉了一下午的臉散發出奪目的寒光!
那個自負霸道,目空一切的王大隊長似乎又回來了。
這個電話大約講了十分鍾左右,期間,王曉斌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不停的點頭答應着,他每點一次頭,眸光中的狠厲便更深一分。
看到最後,屋内的幾個親信都有些不寒而栗。
他們這個主子每次露出這樣的表情,肯定有人會倒大黴了。
放下電話,王曉斌籲一口長氣,好像要把内心所有的郁悶都吐出來。
“張貴,你去幫去檔案室幫我調一個人的檔案出來,盡可能找全所有的資料,包括場記照片和所有筆錄,一份不許疏漏。”
王曉斌撕下一頁紙,寫了一個名字,遞給張貴。
“記住,要悄無聲息,不許讓任何人知道你拿走了這份檔案,知道嗎?”
“是,王隊,我馬上去辦!”一個略顯富态的男子站了起來,接過王曉斌遞給他的紙看了一眼,眸光微微一變。
他一句話都沒有問,将紙條扔進碎紙機裏,快步走了出去。
王小斌滿意的點了點頭,張貴這小子不枉他将他從基層提上來,還是很有些眼力界兒的。
“好了,你們都回家吧,明天準時上班,不許遲到。”王曉斌臉色緩和了下來,對其他人擺了擺手。
此刻的他再無一絲暴走的迹象,顯得有些平易近人。
其餘人對視一眼,告辭離開了。
究竟什麽人的電話會讓王隊長一下子扭轉的态度,還有,他究竟讓張貴查誰的資料去了?
能在警局存檔的,肯定有案底啊。
衆人盡管滿是疑問,還是乖乖離開了。
王曉斌拉開抽屜取出一物在手中把玩。
如果這時有人進來,肯定會吓一跳的。
他手中是一條通體黝黑發光的蛇,柔弱無骨,還在蠕動。
這是他去泰國辦案時買回來的仿真蛇,不僅外觀極像真蛇,甚至還能吐出信子模拟出蛇攻擊的聲音。
王曉斌按下按鍵,蛇信吐了出來,一進一出的震顫。
看着蛇在桌面上蠕動,王曉斌眸光迸射出戾氣,他一把按在仿真蛇的七寸,蛇頭頓時蔫了,蛇眼也凸了出來。
“哼,不管你有多麽厲害,隻要拿捏住你的七寸,你一樣都是我手裏的玩物,我讓你動,你才能動。姓沐的,你不是很厲害嘛?可惜,你的七寸我已經掌握了。等着看好了,我會讓你痛不欲生的,你怎麽對我,我便十倍奉還于你,想和我鬥,你還嫩了點。”
王曉斌冷笑出聲。
……
刑偵處辦公室内,燈光炙熱耀眼。
蕭雅坐在辦公桌後邊,用審讀犯人的眼神冷冷注視着韓宇。
“你不是喜歡我嗎?爲什麽不遺餘力的幫我追别的男人?”
她口氣非常冷淡,眼神卻朦胧之極。